一晃眼，过去了一个月。
吕宙在王秋瑛，周行渐等人的协助下，强行闯入武陵贼大营，杀了前任武陵贼首领，拥戴其父吕光烈为新任首领，自立为武陵将军。
武陵贼随之改称“武陵军”。
趁着新军建立，吕宙大举出兵，并以六位真气境作先锋，强行破开了九江城以南的一座新城，名为“五溪城”。
至此，武陵军手握两座城池，成为云梦府内众义军中最强劲的几支之一。
……
曹流听着前线送来的一封封捷报，隐隐明白了为何以神武帝的性子都会为吕宙说话。
这小子……简直是天生的打工人！
内政与外政双修的人才，将武陵军交给他，哪怕曹流自己不插手，这支叛军的前景也不可限量。
正是因此，曹流可以安心参悟“两仪二圣”，以求尽快将那所谓的“混沌一炁”给重现出来。
真气土壤中。
有一抹黑白相间的神光聚拢在第二枚坐照种子对应之处。
曹流闭目观想，借着黑白神光体悟其中的阴阳灵机。
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画面。
一黑一白两股气流在虚无中交缠，黑白的每一次相碰，都会引来新旧更迭，生死轮回。
还不等曹流看清眼前景象，这生机就再度凋零，重新化为阴阳二气。
如此往复，循环不止。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曹流置身虚无，坐看这阴阳变化中的万物生灭，隐隐像是捉摸到了什么。
他两掌交叠施展起了“阴阳渡”，很快面前的黑白神光就朝着他聚拢而来。
大股的黑光与白光糅合于掌间。
阴阳渡是渡化万物归于阴阳，可对于阴阳本身却起不了作用。
曹流融合过四尊明王，本身对佛法的见底也高到了一定的层次。
他脑海中这时又浮出一点明悟，似有大梵之音如雷贯耳般炸响于耳畔。
“天雨虽大，不润无根之草。佛法虽宽，不渡无缘之人。”
乍看之下，混沌一炁诞生于天地未分。
阴阳二气成于初开，以“阴阳渡”来渡“混沌一炁”，正是所谓的“无缘”。
曹流心念至此，眉宇紧皱。
体内邪皇亦是察觉到他的不满，八对手臂齐开，对准四尊明王，各分出两对手臂，毫不犹豫就揍了下去。
“屁的佛不渡有缘人，还不就是香油钱没给够。”
邪皇本能充斥脑海，而这“两仪二圣”本就是神道与武道结合皇道的产物。
随着曹流的气息施放出来，阴阳二气中属于皇道的部分开始复苏，并且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合力，牵引着阴阳二气汇入阴阳渡中。
……
曹流静候这阴阳渡的重合，他自己则返回了现实之中。
秋秋正变成孩童的模样趴在他脚边，显得百无聊赖。
曹流在这小子的脑门上敲了下：“小子。”
秋秋疑惑抬头：“曹爷，你找我？”
“给我一滴精血。”
“好。”
秋秋没有多问，肉乎乎的手臂结出一道印诀，牵引着一大团金黄色的血液从他体内飘出来。
曹流眉头微挑，纠正道：“只要一滴，不用这么多。”
秋秋一脸无辜：“曹爷，这就是一滴的分量。”
曹流语塞，点点头：“行吧。”
他思考了一下，又问道：“你是有传承记忆的，那你可知道，吞海魔鲸若血脉返祖，会变成什么？”
秋秋想了想，小脸上多出几分傲然：“曹爷，我们吞海魔鲸是大海的宠儿。要返祖，也是别的海族返祖成吞海魔鲸。”
“牛死你得了。”
曹流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好像知道为什么神武帝要特别提一嘴秋秋了。
因为这小家伙压根没有上进心！
“罢了，还是靠我自己吧。”
曹流将这滴吞海魔鲸的精血收敛，再度闭目盘坐。
随后，他开始以意念沟通体内的冰龙元灵，金蟾胃囊，以及游离于血肉之中的龙象。
再添上这吞海魔鲸。
三尊妖帝级别的神兽气息，以及潜力直通仙神的龙象。
武道神球分出千丝万缕的神机，以吞海魔鲸之相为主体，缓缓将其余三兽的精华汇入其中。
这将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地物种。
曹流心中满是期待。
“混沌一炁”已是造化之物，而他将以这全新的仙鲸兽作为跳板，孕育出“混沌炁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曹流盘膝而立，面前缓缓浮现出一尊深蓝的巨大鲸兽，其背上有玄妙的纹路流动，仿佛无边无尽的大海一样。
鲸兽的鼻息喷吐，一缕缕微不可见的白雾，落到地上就演化成了滔天巨浪。
曹流甚至有一种感觉。
这鲸兽不是海中之物，其本身就是一片无边无涯的大海，极具流动感的深蓝水波浮掠过表皮，好像是这大海依赖鲸兽而生。
武道神球发出了嗡鸣。
“【天山冰龙】+【三足金蟾】+【吞海魔鲸】+【镇狱神象】+【长生玄龟】，可推演【裂海玄鲸·祖兽】”
曹流看着这次异常冗长的列表，罕见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那一览的“长生玄龟”。
没记错的话，这是海族三大帝族中，除了吞海魔鲸，三足金蟾以外，剩下的那一个帝族。
长生妖帝神龙不见尾，却是当今世间最古老的存在，生于上古，一直活到了现在。
它曾追随人族五帝之一的玄帝。
曹流回想着原着中有关这“长生妖帝”的信息，还有不久之前神武帝临走时的那句话。
“若遇到困难的话，去找长生前辈。”
他本还疑惑这所谓的“长生前辈”究竟是何人，但结合如今武道神球的变故，答案似乎已经揭晓了。
曹流可以肯定自己是人，而不是什么披着人皮的乌龟。
这样一来，问题就出在自身的血脉上。
他此前都没认为“炮灰曹流”会有什么特殊的身世，真要生搬硬套，那么大离十八州之一的燕州之主，燕王曹季可能与他扯上关系。
如今，既然武道神球认定他体内拥有“长生玄龟”的力量，那么大概率是祖上传下来的。
“难道……我是五帝之一，玄帝的后人？”
按照这条思路，所谓‘金蟾劲’延长寿命的观点就是谬误。
充其量，金蟾劲只是增强了他的恢复能力。
至于寿命的延长……原来，这一切竟是靠着他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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