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之和顾青城走进警局大门，碰上了嘴里还嚼着包子的齐天和于飞。
“贺队、顾队，早上好。”
“早上好，去跟张山他们交班？”
“是的。”
“告诉他们俩可以先回去睡会儿，局里暂时也不出外勤。”
“好的贺队。”
回了办公室，贺衍之首先联系了q省当地的警方。
得到的回答是找不到贺衍之所说的地点，暂时只能根据贺衍之提供的嫌疑人的照片信息，进行相关的调查，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对此，贺衍之能说什么，只能说好的，有线索了及时联系。
“就看齐天那边能不能逮着耗子尾巴了。”贺衍之按着眉心，说道。
顾青城说道：“昨天叫林灵联系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有反馈吗？”
“你不说我差点没想起来，我还没问她呢。”贺衍之回道，然后起身往外面的办公区走，顾青城也跟在他后面。
“林灵，昨天查到的那些账号，背后的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有一部分我已经联系了，资料在这里，我还没有整理。”林灵指了指桌边一堆乱糟糟的A4纸。
“行，这些我先看看。”贺衍之将资料拿到了旁边。
顾青城也拿了一半，看了起来。
“这些套路都大同小异啊。”顾青城很快浏览完了所有的资料，“从人们心理的薄弱点出发，获取信任，营造人设，骗取钱财，对于那种好骗的更有可能将其拐卖走。”
“是的。”贺衍之认同地点了下头。“余乐年盯上洪旺八成是因为他有钱。”
“对，可能因为洪旺不怎么说家里的事，所以觉得洪旺跟家里不太好，还容易忽悠，才约洪旺去q省。”说到这，顾青城感叹道：“还好这臭小子福大命大，没答应去。”
“现在q省那边也没有进展，不抓到人，很难获取到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既然他们来了x市活动，现在四处戒严，没那么容易逃出去，总归是要露出马脚的。”顾青城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觉得他们破案太辛苦，敌人的暴露来的猝不及防。
下午的时候，齐天他们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抓着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嫌疑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贺衍之立刻对电话那头说道：“带回来。”
不多时，齐天和于飞就押着两个人回来了。
贺衍之和顾青城打眼一看，巧了，眼熟得很。
一个是中年男子，长得魁梧，虎背熊腰的，还是个三角眼，垮嘴角，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这不正好和那个印刷店老板的描述对上了么。
另一个人就显得老态许多，大约有个六十来岁，眉眼间和中年男人有点相像，这人也正是那个小卖部的老板，贺衍之他们当初见他的时候，他在睡觉的那位。
贺衍之让人把他们带去了审讯室，然后问齐天他们具体的情况。
“渴死我了。”齐天先是喝了一大杯水，才回道：“那男的太能跑了，我整整追了他两条街，腿都快跑断了。”
“还好有热心群众帮忙，不然还不一定能抓住他呢。”
“怎么会把他和小卖部老板一块抓回来？”
“小卖部老板好像是那个男的的父亲，那男的突然出现是为了带他爸一块逃的。”齐天说道，“我们发现他后，在小卖部门口抓他，那小卖部老板还帮他忙，不然我也用不着追他两条街。”
“原来如此。”顾青城想到上次小卖部突然关门，不会是发现他们是警察后，在通风报信吧。
抓到人意味着案子能有突破性的进展，贺衍之开心地夸道：“干得漂亮，主导关键人物了。”
——
中年男人名叫孙康，今年41岁，从坐进审讯室到现在一言不发，对于贺衍之的问话置若罔闻。
另一个审讯室的小卖部老板孙赵就不一样了，刚开始也是和他的儿子一样沉默不语，但是在顾青城告诉他，孙康所犯的罪行以及要受到的惩罚的后，忽然就开了口。
“与我儿子无关，都是我干的。”
顾青城无语地扶额，他们警察又不是傻子，分不清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和四十岁的壮年男人，他知道他的儿子还进酒吧，参与杀人了吗？
“这种话就不用说了，是谁犯的罪，我们警察还能不清楚吗？”
“你儿子已经不是单纯的诈骗的问题了，他还涉嫌拐卖人口，以及故意杀人。”
孙赵不愿意相信，他对于诈骗的认知都不太清晰，他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只是在网上骗骗钱，反正钱是那些人主动给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这还扯上了拐卖和杀人，别的不说，杀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后果很严重，他还是清楚的。
“我儿子怎么可能杀人！？他就是在网上骗骗钱，这确实没走正道，是他错了，但他绝对不可能杀人的！”
“口说无凭，我们警方是会找证据的。”顾青城说道。“你还是先交代交代对于你儿子诈骗你知道多少吧。”
孙赵六十多岁的人了，又是帮着儿子打架，又是进警局被问话的，有些精力不济，耷拉着眼皮，咳嗽两声后，才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他的儿子孙康没什么本事，三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但是作为家里唯一的命根子，孙赵愿意宠着。
几年前，孙康突然发了一笔财，孙赵仔细询问后得知钱财的来源，本该批评孙康的孙赵，看着孙康容光焕发的样子沉默了。
他默许了儿子去做违纪犯法的事情，还主动帮孙康遮掩，将自己的家作为临时的窝点，供孙康和他的“同事”使用。
就这样，孙康在诈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孙赵平时也在用着孙康诈骗得来的钱财。
听完，顾青城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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