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老太太似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视线落到了方一翠的银手镯上，脑子里轰的一声，便失去了理智，那速度快地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大男人都没反应过来。
“啪！”
响亮一巴掌打在了方一翠的脸上。
方一翠被打得头一歪，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干什么！不许打人。”于飞和齐天连忙将人治住。
随后老太太和方一翠都被带上了警车，连同拿过可能有河豚毒的水煮鱼。
从糖水巷到进警局之前，老太太一直在破口大骂，句句都不带重样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于飞和齐天压住她，估计早就逮着方一翠揍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受到摧残，贺衍之和顾青城两位队长，果断抛弃队员们，自己开着车回了警局。
下了车后，看到同老太太一辆车的人都生无可恋、灵魂出窍的样子，甚至还不厚道地偷笑了一会儿。
为了避免老太太和方一翠打起来，只能先把她们分在两个房间。
接下来，贺衍之他们一边要等化验科那边的消息，一边又要出动人手去把薛姗抓回来。
医院那边也打电话过来了，说是人没事儿了，送的及时，可能还会感到一点麻木，但是命保住了。
对此，贺衍之和顾青城也是感到松了一口气。
对于老太太，警方还是要例行询问一下他们家里的相处状况的，但是老太太面对警察都面出经验来了，说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有理。
一旦说不过警官，她就会撒泼耍赖，大声嚷嚷，让问话的小警员感到痛苦不堪，短短的十分钟，脸已经堪比苦瓜了。
还是贺衍之大发慈悲，表示不用再问了，就让老太太一个人在接待室待着。
两个小时后，化验报告出来了，薛姗也被带到了警局。
那锅水煮鱼里有着致死量的河豚毒素。
看到这项结果的时候，贺衍之和顾青城就知道方一翠确确实实是下死手了。
因为方一翠和薛姗都需要审讯，贺衍之和顾青城便分开进行工作了。
——
贺衍之这边，审问的人是方一翠。
几个小时过去了，方一翠还沉浸在自己计划失败的情绪中，没有脱离出来。
这个状态可不好问话，贺衍之便示意一旁的小警员倒杯水给她。
一杯温水递到了眼前，还飘散着白色的水汽，方一翠似乎被热气熏到了眼睛，总算是回神了。
她对警局其实不太陌生，因为经常会被老公殴打欺负，去派出所做家庭调解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但没有一次是有用的。
“方一翠，我们在你做的水煮鱼里，发现了河豚毒素，是足以致死的，你自己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吧。”贺衍之说道。
被警察抓住这件事情成功打碎了方一翠的自信，贺衍之问什么，她便一五一十地答了。
包括薛姗给她出主意，并且为她提供新鲜的河豚鱼的事情。
“在笔录上签个字，按个手印吧。”贺衍之说话的声音满是无奈。
另一边的薛姗却在顽固抵抗。
面对顾青城的问话和拿出来的证据，薛姗先是闭口不言，后来干脆不装了，直言自己是来拯救她们的。
顾青城严肃道：“你分明是在为了自己的私欲，教唆他人犯罪，还毁了别人的人生和未来。”
“我没有，你胡说！”薛姗面目狰狞，叫嚣道：“我是在拯救她们！拯救！她们这种人有什么人生可言！！”
顾青城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自以为是的伪装，道：“拯救？那你为什么不让人家收集家暴的证据？为什么不教会人家法律？为什么不帮助他人起诉离婚？”
“有那么多条路可以走，你却只是教唆她们杀人！犯罪！”
“你跟那些家暴的，祸害了她们的前半生的人有什么不同？！”
顾青城的话显然刺激到了薛姗，她疯狂地摇头，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不！不！不！我是她们的救世主！哈哈哈哈——”
眼前的人已经魔怔了，顾青城按了按太阳穴，必须让她先好好冷静一下了。
出了审讯室，顾青城就看到贺衍之已经等在走廊了。
“你审完了？”
“嗯，已经都交代了。”
他怎么这么顺利。顾青城不开心地撇撇嘴，道：“一会儿你进去审吧，薛姗这个人已经魔怔了。”
“行。”贺衍之一口答应，他刚才已经在门外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
因为薛姗的不配合，审讯工作整整持续了两天，把警队的几个人都折磨得不轻。
双方对着熬，最终还是警方更胜一筹。
薛姗交代了自己诱骗家暴受害者进群，并寻找目标进行洗脑，再教唆杀人的犯罪事实。
交代完一切后，薛姗还爆出了一个大瓜。
她的前夫，那个叫王耀祖的煤矿老板就是被她设计杀死的。
贺衍之和顾青城看到王耀祖的资料时，心里有隐隐有点这方面的怀疑，如今也不过是被证实了罢了。
不过，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事情，该侦查跟进的还是要做的，于是为了王耀祖的死，贺衍之和顾青城又来回奔波了好多天。
案件终于敲定结案的那一刻，警局里欢腾声一片。
惹得卫局都从办公室里出来，笑骂他们没规矩，吵吵闹闹的。
——
晚上，公寓里。
顾青城躺在床上，捂住了贺衍之想要吻下来的唇，道：“阿衍，我心里有点不安，总觉得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嗯？”贺衍之微微抬起身子，不解地问：“你是说这次的案子吗？为什么会这么想？证据充足、人证也在、逻辑链完整，有什么不对？”
“说不上来。”顾青城就觉得心里堵着，想不通。
“别想了，大晚上的，还是先想想你老公我吧。”
贺衍之强势地抓住顾青城的手腕，低头吻住他的唇，将人拉进了欲望的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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