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董事会即将重选，这是几年一度的大事。
上一次重选时，顾淮墨还没有接手顾氏。
而这一次，董事长自然是顾老爷子不会有变化，但原本顾淮墨这回应该会成为板上钉钉的副董。
可谁想到，这几个月，公司来了一个顾乾锦。
原本即便如此，顾乾锦也是没有太大竞争力的，可偏偏因为陆婉凝，他拿到了不少跟陆氏的合作，他自己也促成了不少其他的合作，一时间竟然看起来风头正盛。
而这些年顾氏看不惯顾淮墨的人自然是不在少数的，因为他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太过慧眼识珠……这对一些想要尸位素餐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觉得这次重选，是顾总概率大，还是小顾总更有可能进董事会？”
“肯定是顾总啊……小顾总到底还差点火候。”
“我倒希望是小顾总，他看起来为人就比顾总好得多，跟着他工作大概会轻松很多吧。”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羡慕陆雪薇了……”
茶水间内，几个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论。
秦宓踩着高跟鞋，目光冷冷地扫过几人：“工作都做完了？”
那些男男女女连忙住了口，作鸟兽散散去。
秦宓却一边接水一边微微蹙起眉头，她在想……该不该把这个事情告诉陆婉凝呢？
而被秦宓惦记的陆婉凝，此刻有新的麻烦要面对。
她原本正在晟园努力断舍离，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指挥洛丞风：“这个行李箱里的衣服放到右边，一会儿要带走……衣柜里剩下的这些，就放在这儿吧。”
“至于这一箱……咳，洛丞风，你先出去下，这些东西需要我一个人整理一下。”
陆婉凝手中动作一顿，想起来自己曾经跟顾淮墨夸大其词提到的‘两箱小玩具’。
……其实远没有那么多，她是有几个，但也基本是别人送她的。
其中以秦宓送她的最多，在她近乎独守空房的三年内，秦宓可以说是最了解她和顾淮墨是什么状况的人了。
毕竟她是顾淮墨的秘书。
于是，起初秦宓只是想在顾氏站稳脚跟，希望日后能够帮到陆婉凝，后面却渐渐跟陆婉凝处成了朋友，对陆婉凝甚至有几分怜惜和恨铁不成钢。
以秦宓的话来说：“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就算没有他们也还有那么多玩具，你何必为一个不会为你回头的人磋磨自己的岁月？”
只是，陆婉凝虽然礼貌收下了这些东西，却大部分连包装盒都还留着，仅仅是拆过封。
陆婉凝头疼地看着这些东西，本想断舍离把它们丢在晟园，又害怕之后顾淮墨看到了……
哪怕她之前提起这些东西的时候义正词严，可不知为何，陆婉凝一想到顾淮墨如果看到这些东西会露出的表情，就心里发毛。
就在陆婉凝认命地整理一个个小盒子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电话那头的苏云，似乎听到她这边乒乒乓乓的声音，迟疑着问：“……凝凝，你在忙吗？”
“……没有很忙，妈，您有什么事儿吗？”
陆婉凝短暂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只手拿着手机问。
苏云于是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为难：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本来不想来打扰你，但又想着，万一你并不介意去……”
苏云兀自纠结了半晌，才终于点题：
“就是，你上次给轩然做了手术之后，医院的人就记住你了。”
“这两天你没顾上来医院，他们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于是就来问我和你哥。”
“听他们的意思，很想让你做帝都第一人民医院的外聘专家？我解释了你平时有别的事情要忙，但他们似乎还是很想让你来……”
陆婉凝于是懂了：“……妈，这是院长跟你说的吗？”
“都有都有，院长也来说过，但更多的还是你哥的主治医生，他按理说根本不用每天来这么多次，结果却比换药的护士来得还勤快……”
“我是想着，凝凝你如果嫌麻烦的话，最近可以少来几趟医院。”苏云说着，轻咳一声，“不说了，那医生又跟着换药的护士来了。”
于是，陆婉凝透过电话，就听到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
“阿姨，我跟您说的话您有没有告诉陆医生啊？我是真心想拜她为师！”
陆婉凝听到这热情的声音，不由回想了一下她做手术那天的情景。
她依稀记得，副手是一个严肃沉稳的男医生，目光专注干净，看得出是个好医生。
但现在电话对面这个……
陆婉凝：“……”
她那天竟然不知不觉还收服了一个迷弟吗？
陆轩然显然知道陆母还没来得及挂电话，于是忍着笑不由得提醒：
“毛医生，您注意点形象。”
“……害，年轻人，你不知道一个好的师父能带给我多大的提升，陆小姐是我第一次觉得，比我当年的老师更厉害的医生。”
毛医生摇摇头，一副陆轩然不懂他的表情，殊不知这些话都会被传到陆婉凝的耳中。
陆婉凝最终忍不住轻咳一声：“妈，我先去忙了，晚点再打给您。”
“……哦哦好。”苏云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陆婉凝还在听。
而原本郑重其事跟陆轩然解释的毛医生，此刻突然整个人僵住了：
“等等，我刚刚听到的声音……是陆医生对吧？”
他刚刚那些，近乎谄媚的话，也都被他的偶像听见了？
而不管他怎么想，陆婉凝反正是耳不听心不烦了。
只是在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之后，陆婉凝终究还是想起医院的事情，叹了口气。
“凝姐，您又有什么新烦恼了？”
洛丞风抱着一个箱子，一边走向电梯，一边问陆婉凝。
陆婉凝看了眼手机上刚刚的通话记录，又叹口气：
“……我好像突然出名了，虽然是在医院。”
当年她在伦敦时，因为一直跟着洛老。
起初也有人对她好奇，但渐渐地，大家都接受了她的天赋异禀。
或者说，是早就被震惊到麻木了。
但帝都第一医院，却并非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洛老的弟子，很多人只知道她凭空冒出来，就赢得了院长的允许，上了手术台，紧接着他们院以冷静专业着称的毛医生就似乎想要拜她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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