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揭开谜底
1
“哥，你的脸怎么了？”铁云慈失声叫道。
只见铁摩勒一张面庞紫中透黑，并且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斑点，宛如褪色的煤球。
“没事，”铁摩勒说，“我怕被黑雾门的人认出，用炭火烤坏的。”
“摩勒，这就是侦破孟山居案时那位被撤职警官的脸庞吧？”
丁瀚杰眼含泪花，心疼得望着这位为正义奉献一生的铁汉，铁云慈的手更是抚在哥哥的脸上，久久不愿放下。
铁摩勒心情甚是激动，一瞟眼瞧见陆十四和丁紫衣人朝自己走过来，兴奋地跳起，一左一右把两个年轻人抱个结实，然后鼻子一吸，竟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
看得出，这么多年，负在他心头的压力又有多重！
“舅舅！”
“师叔！”
丁瀚杰夫妻也起身过来，一家人抱作一团，在场诸人无不动容！
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这多灾多难的一家子终于团聚。
铁摩勒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仿佛一闭眼睛这些人就会跑掉似的，他俨然又回到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然而，除了已故的父亲和叛徒石牙，其他的一切早有不同，飒爽英姿的陆元甲变成了陆十四，还有，在妹妹的身旁，又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
冷静下来，铁摩勒不得不感慨时光的易逝，不论美好或是煎熬，时间不会停止，一切终将过去，只是一眨眼物是人非！
丁瀚杰夫妇早等不及，催促铁摩勒赶紧讲述别后的经历。
2
“丁大哥，妹妹，咱们的事稍后再谈，现在还有一个刻不容缓的疑问没有证实呢！”铁摩勒匆忙说。
“什么疑问？”
铁摩勒一招手，那杨绮轻轻走过来，附在丁瀚杰耳边低语几句，又迅疾走开了。
“你看——”铁摩勒等着他的回答。
丁瀚杰尚停留在刚才的状态中发愣，说明杨绮说的这件事非同一般，须臾，却摇头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
“丁大哥，”铁摩勒看一眼众人，斩钉截铁道，“我拿自己的性命作保，杨绮的人品是高尚的。”
丁紫衣就在旁边，将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觉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听舅舅的口气，这位看似邪恶的姐姐居然是个好人，而妹妹杨飞燕，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真正的恶狼！
“可真是难为杨绮了，”铁摩勒说，“在对付黑雾门的这场战争中，她比我付出的代价还要重！”
“摩勒，我们要感谢像你和杨绮这样的勇士，没有你们的努力和牺牲，这张大网永远都不会收起。”丁瀚杰神情凛然道。
“好在大多数匪徒已经落网，所有的警察都在严阵以待，任何一个人都休想逃脱，目前只剩这点疑虑让人担心！”铁摩勒说。
“是得引起注意！”
“丁大哥，要不再缓缓？”
“还是照原计划行事吧，我们不能再等了……”丁瀚杰紧握着铁摩勒的手，“赶紧说说你的情况吧！”
3
“丁大哥，其实陆师兄早在幽灵谷时便告诉过我，他怀疑的人是石牙子。”铁摩勒说。
“我知道，但是谁都不愿相信是一个孩子干的事呀！”丁瀚杰叹口气。
“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是陆师兄的理由又不容置辩，在谭师叔府上发生的事，就是惟一的证明，可我仍然恨你，我不像陆师兄那般心胸开阔，尤其是从幽灵谷归来后，看着好好的一个家庭因为你的到来变得支离破碎，而且还要娶走我的妹妹，我恨不得立刻将你赶走，可是我知道，我们本有的平静生活再也找回不来了……”
铁摩勒一言既开，却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多年来隐藏心里的苦楚全都抖搂出来，“后来，陆师兄临走前悄悄告诉我，黑雾门有北上的迹象，有消息证实他们已派出一部分人前往墨河，因为云慈有孕在身，他百般叮嘱我对你们隐瞒这个消息，我想了多日后，心里烦闷难忍，一来是想躲开你，二来是父仇未报，便与你们不告而别，孤身前往墨河……”
“哥，你让我说什么好！”铁云慈用略带埋怨的口气说。
“摩勒，真是难为你了，”丁瀚杰哀叹一声，“好端端的一个家，硬是被我一人给拆散了……”
“丁大哥你说错了，我恨你这么多年，主要是因为你抛弃我的妹妹——”
“谁说不是呀……”丁瀚杰以手捂面，无言以对。
“哥，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铁云慈怒道，“难道你不是这样做的吗？算了，我都已经原谅你们了！”
“妹妹说得是，”铁摩勒说，“我承认，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浑球，几年后，陆师兄找到你们母女后，通过公安部门和我取得联系，我才得知你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枉我铁摩勒执法半生，不检讨自己的逃避行为，却一味记恨丁大哥的不是，九泉之下怎有脸见咱的父亲和师兄呀……”
铁摩勒忍不住又唏嘘起来。
“好了好了，哥，我知道你更不容易，人生总会留有遗憾，快说说你这些年的遭遇吧！”铁云慈忙给他擦了把眼泪。
铁摩勒缓缓神，继续讲道：“来到墨河后，我知道贸然行事肯定打探不出黑雾门的行迹，反倒会被他们认出，于是狠心毁掉自己的脸面，这才找到公安部门，自愿做一名义务的警察，只求能给碗饭摆张床铺罢了……
也亏这边境城市罪案多发，我这一身蛮力倒是派上了用场，立过几次大功之后，上级破例将我招入分局刑警大队，侦破断头公寓的案子时，我已经做到了副队长。”
“那些年你有没有找到黑雾门的线索？”丁瀚杰问。
“最早时很少，”铁摩勒摇头，“大案一般由市局负责，那青木牙很是狡猾，一开始，他的踪迹来往于南北，他们可不想舍弃刚刚在滇南做大的毒品生意，这一点，陆师兄最是清楚，就是在那段时间，我暗暗接触了法渡禅师……”
说到这里，他走到法渡禅师跟前，施一个佛家礼，朗声道：“请大师勿怪摩勒隐瞒身份之过，实在是因为丁大哥的缘故！”
“阿弥陀佛，铁警官，实不相瞒，老衲早已猜出你与滇南铁家关系匪浅，只是不想说破罢了，你与瀚杰兄，同是老衲的挚友，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结缘，有何之怪！”
“多谢大师，下面，我要讲出一个惊天的变故！”
铁摩勒面色更加庄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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