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

文苑舒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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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阿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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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阿暖是谁

永熙帝二十二年入春不久,东南越州康城州府内的一桩血案让仍旧沉浸在了将南诏纳入大周国土的喜悦当中的大周朝堂给炸开了锅,也让永熙帝将放在了东面新疆域中的视线给拉到了越州。舒骺豞匫

越州州府便在府衙内被满门屠杀,据康城城府初步调查,凶案发生当夜,有夜里打更之人曾经目睹了一群黑衣人冲进了越州州府府衙之内,见人便杀,而根据那打更之人的描述,行凶之人使用一种极为特殊的武器,性状似弯刀,康城城府初步断定行凶之人乃上岸之海盗,目前已经在紧急追查当中。

正宣殿

永熙帝将康城城府八百里加急呈上来的关于这件案件的折子握在了掌心,眸光凌厉地扫视了殿上站着的文武百官,沉静威严的面容上隐隐带着愠怒,声音低沉,“对于此事,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殿上的大臣们皆是沉默,似乎没有人想当这个出头鸟。

自从永熙十三年的东海一役之后,东海上的海盗基本已经绝迹,虽然不排除有漏网至于,但是这般明目张胆地上岸杀人,而且还是朝廷官员,这根本就是在打永熙帝的脸面,尤其是在大周将南诏国纳入大周疆域这般喜庆之事下。

“怎么?一个个都是哑巴还是听不懂朕的话?”永熙帝沉声喝道,声音中的怒意更是明显。

话落,刑部尚书当了这个出头鸟,这等恶性事件刑部怎么也是撇不开干系的,刑部尚书仍旧是十年前的那个刑部尚书,只是经过了十年的历练,如今的刑部尚书已经不复当年的惶恐,便是面对这般恶性事件,她也能够从容应对,即使内心其实还是惶恐,“回陛下,臣以为因立即派遣一位钦差前往彻查此时,若是真乃海盗所为,因立即责令沧州海军前往剿杀,若非海盗,则彻查何人所为。”

“爱卿这话便是认为此时并非海盗所为?”永熙帝眯起了眼睛缓缓道。

刑部尚书也未敢果断作出答复,“陛下恕罪,依照目前的情况而言,臣无法断言是否是海盗所为。”

永熙帝沉吟会儿,也没有为难,目光扫过了站在了前排的几个皇女,最后落到了立在了最前方一身杏黄朝服的太女司予述身上,“太女以为如何?”

司予述垂着头沉稳上前,“回母皇,儿臣以为此时乃海盗所为的可能性不高,先不说当年东海一役让东海上的海盗基本绝迹,便是当时留下了漏网之鱼,也不可能再这个时候犯下这般血案,海盗杀人不过是为了抢夺越货,然而此件血案却更像是寻仇,只是……”她的话顿了顿,垂落在身旁的双手攥紧了一下,语气也有些一丝的变化,“只是越州州府是永熙十一年之后方才上任的,虽然之后在永熙十三年的东海剿匪一战役中给予了东海海军极大的物资援助,但是此时乃朝廷内部机密,海盗不太可能得知,便是知晓了,也不太可能将怨恨加诸在越州州府身上,便是海盗记恨大周将其赶尽杀绝而想要找人寻仇,也该去沧州将军府而非越过锦城深入越州境内下手,若论仇恨,司徒将军必然更让海盗憎恨,若论安全性,虽然袭击将军府比袭击越州州府或许更加困难,但是康城却在内陆,而沧州将军府比康城更加的接近沿海,撤离比在康城更加的容易,诚然,若是这些人真的是海盗的露网之鱼,而之后一直潜藏在了越州,直接袭击越州州府却也不无可能,只是,根据康州州府所奏,目前仍然没有行凶之人的痕迹,便真的已经潜藏已久,但也不可能这般消失无踪因而,儿臣以为,此时恐怕并非表面的这般简单!”

永熙帝听完,看向司予述的眸光沉了一份,却没有对此而有任何的评论。

便在此时,荣王司予赫旋即站了出来,“母皇,虽然太女所言有理,只是儿臣却仍旧觉得不能排除海盗所为的可能,儿臣复议刑部尚书之言,立即知会沧州司徒将军派军彻查是否有海盗出入迹象。”

永熙帝仍旧没有表态,目光转到了司予赫身边的司予昀身上,“礼王以为呢?”

司予昀上前,“儿臣赞同太女所言。”

永熙帝沉吟会儿,“理由。”

“儿臣认为海盗便是再仇恨大周也不可能冒着性命之忧而上岸报复,这无异于以卵击石。”司予昀正色道,“目前天下皆知,大周海军无以匹敌,海盗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这般行为根本与海盗的最终目的不相符,除非,这些海盗都已经活的不耐烦了,或许与越州州府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冒着这般危险暴露杀人,此外,正如太女所言这些人杀人之后却能够消失无踪,儿臣以为她们不管她们是不是海盗,必定是已经筹谋已久的,或者,有人暗中协助。”

“三皇妹的意思是那些行凶之人有接应之人?或者同党?还是说这些人与当地人暗中勾结?”司予赫神色一惊,“母皇,若是如此,那越州岂不是更加的危险?不是海盗还好,若是海盗,恐怕接下来还有更加大的事情发生!”

她除外游历的一年大部分时间是呆在了东南,因而她很清楚越州的重要性。

如今的越州不仅是大周对外最大的通商口岸,也是大周与东海各国的联系通道,更是大周最大的金库,大周每一年的税收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来自于贸易,而锦城港口给大周的商人带来了许多的贸易机会,尤其是大周与南诏开战以来,南诏的港口封闭,所有商场便转移了目标前来大周。

司予述闻言,眸子微微一沉,上前道:“越州州府在任虽然没有重大的功绩,然而她在任期间却也是兢兢业业,而且在大周东征南诏以来,不仅给战事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物质,更是能够稳住锦州港口不受战事影响,此等功绩却也不容忽视,而且,不管如何,越州州府也是朝廷重元,这般惨死,若是朝廷不能给天下人,给大周所有官员还原真相,那便是寒了天下官员之心,而且也会让锦城陷入不安当中,如今大周方才结束了东征战事,需要的是稳定,锦城于大周来说亦是极为重要,乱不得!”

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永熙帝,似乎有未尽之言,只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双手悄然地掩进了衣袖当中,紧紧攥起。

永熙帝却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不过除了眸色深了一深之外,却什么也没说,而在三个皇女发表完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其余的官员也开始说话,而所有的建议意见归结到了一块便是一定要彻查这件事,至于是否海盗所为,则是大部分官员也认为并非海盗所为。

最后荣王司予赫主动请缨前往越州彻查这件事,只是却被永熙帝驳了,转而命刑部侍郎为钦差,带领一支调查队前往越州彻查这件事,同时下令沧州海军严密监测东海上的来往船只以及加强东南沿岸的巡航。

下朝之后,永熙帝将太女召到了御书房。

司予赫步出了正宣殿,神色有些萎靡。

“大皇姐。”司予昀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司予赫转过身看了看她,随后将她拉到了一旁,便吐苦水,“三皇妹,你说母皇是不是还在生气?”

“大皇姐多虑了。”司予昀微笑道,“母皇既然下旨赐婚了,便不会在计较什么,再说了,都一年多了,再加之父后在旁劝说,便是母皇生气,如今也该消了。”

“那母皇为何不同意让我去越州?”司予赫面露苦色,“我也真的没想什么只是想查清楚这件事而已,若是……若是母皇真的气消了,怎么会这般长时间都没有让我出京?”

“大皇姐不是仍旧是在兵部任职吗?”司予昀还是微笑,“除了不能出京之后,其他的皇妹还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而出京的事情,如今东面的战事已了了,大皇姐过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好做,而且大皇姐方才新婚,父后之前因为大皇姐上前线一直而日夜忧心,母皇不让大皇姐出京也是在情理当中,至于越州这事,皇妹猜想便是今日太女亲自请求母皇前去查探母皇也不会允许。”

司予赫闻言起了兴趣,“为何?”

“正如太女所说的这件事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司予昀敛去了笑意,“若是派皇女前去,势必引起当地的更加强烈的反应,甚至可能会造成恐慌蔓延。”

司予赫想了想,“其实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海盗做的,最后调查出来的结果都不会是海盗所为。”

司予昀笑了笑,“大皇姐英明。”

“我可不是英明之人。”司予赫苦笑道,若是她真的英明当初便不会那般做了,虽然她不后悔,但是这件事却让不少人苦恼不已,母皇如今……怕是也是对她失望了吧?而父后恐怕也在日夜为她忧心。

她真的对皇位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可是如今……

谁能够信她呢?

司予昀自然明白司予赫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却也没有点名,安抚了司予赫几句便告辞回礼部的衙门。

司予赫也整了整情绪,回兵部衙门去了。

御书房内

永熙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却越发的沉默的女儿,“方才在早朝上,你有话没说完。”

司予述抬头,“母皇真的觉得这件事是海盗所为?”

永熙帝没有回答,而是凝着她看着,凌厉威严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看透她内心的想法一般。

司予述恍若未觉,“儿臣并不觉得是海盗所为,也并不觉得只是普通的寻仇,儿臣以为,这件事恐怕是……”

“述儿。”永熙帝忽然间打断了她的话,“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这件事便真的如儿臣心中所猜想的,母皇也不会让儿臣说出?”司予述抬起了头,声音有些清冷。

永熙帝脸色微微一沉。

“越州一乱,不仅港口的远洋贸易会出问题,大周和东海各国的交流也会出问题,这些事情绝对不可能是海盗可以做出来的。”司予述继续道,眸底闪过了一抹暗沉,“儿臣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儿臣什么也没说!”

越州地处东南沿海,也正是处于临淮河的出海口。

当年大周和西南土著闹翻了之后,西南临淮河延安便一直处于封锁状态,而临淮城也一直处于战备状态,便是和南诏的战役处于僵持阶段,朝廷也未动临淮城的一兵一卒。

西南土著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她们必定要寻求生存的机会,而临淮河被封,西南土著越不过北案,但是却未必不能出临淮河由东海下手。

而之前几年,大周的海军都在应对南诏一战,根本无暇顾及临淮河那边,而临淮城的将士虽然借着天险以及防御工事封锁了北岸沿线,但是却动不了南岸,便是河上,也不可能全部都监测。

司予述觉得这件事可能便是西南土著所为,至于目的是为了试探也好,为了让越州乱起来伺机在西南下手也好,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可是如今,偏偏她不能动!

司予述没有当着一众大臣的面说出这件事便是知道还不是时候!

大周方才解决了南诏的战事,虽然如今南诏已经纳入的大周国土,但是许多的问题却不是靠战争便可以解决的!

永熙帝脸色缓了下来,声音却沉了下去,“你心里所想,朕比你更想,你心中所恨,朕比你更狠!只是太女,现在还不是时候!”

“儿臣明白。”司予述垂下了头,一字一字地清晰道,“儿臣不会擅自做什么,若是母皇没有什么事情,儿臣便先回翰林院了。”

永熙帝凝视着女儿的眼眸越发的幽深,随后便岔开了话题,“你成婚也大半年了,白氏可曾有喜?”

司予述并无过大的反应,“回母皇,目前尚无,儿臣和正君方才成婚不久,孩子一事并不着急。”

“其他的侍人也没有?”永熙帝微微蹙眉。

“父君曾经说过孩子是上天恩赐的,急也急不来。”司予述抬起了头,神色却是肃然,“儿臣尚且年轻,不必为此事过于的着急。”

永熙帝不怒而威的面容之上闪过了一抹波动,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可是想了想当年的自己,却似乎并没有这个立场,最后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不管如何,孩子总是要有的,而且早些有总是好。”

“儿臣谨遵母皇旨意。”司予述垂头恭敬道,随后便又道:“若无事,儿臣便告退了。”

永熙帝微垂着眼帘,“去吧。”

无论早朝上如何暗潮汹涌,后宫当中始终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可以说自从赵氏死了之后,后宫这般多年便从未生出过任何是非,每个人都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早上的请安过后,水墨笑便得知了来自于早朝上面的消息,血案本身他倒是没有多想,这些年他已经很少花费心思去揣测朝堂上面的事情了,只是司予赫的行为却还是让他叹息不已。

若是在以前,这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偏偏……

她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且不顾一切将人娶到手了!

去年便在永熙帝下旨立四皇女为太女之后没多久,司予赫从前线归来,同时归来的还有李文真以及司徒雨这两名大将,自然永熙帝是要设宴为她们庆功的。

而在覆灭南诏一战当中,这位一直被众人所忽视甚至可以说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大皇女却展露头角,几乎可以说是震撼住了所有人,尤其是曾经那些看低她的人。

在前线当中,大皇女身先士卒,不畏生死立下了不少军功,也成了自圣祖皇帝以来第一个立下了军功的皇女。

在庆功宴上,永熙帝已经一一对了李文真等人做了封赏,便是连留在了南诏旧皇城中处理善后事宜的庄之斯以及其他的将士也都得到了封赏,可以说,只要在这场战役当中获得军功的,都得到了相应的奖赏,自然其中少不了司予赫的。

只是永熙帝却没有直接对其作出封赏,而是给了她选择。

司予赫也没有推托,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甚至是震惊的是,司予赫居然提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作是惊悚的请求。

她向永熙帝请旨赐婚,而对方便是李文真之嫡亲孙子,李天琳之通报弟弟为正君。

这个请求几乎让当时热闹不已的庆安殿瞬间死寂起来。

众人震惊错愕,而身为主角之嫡亲祖母的李文真更是吓的当场脸色发青,这个久经沙场面对敌军汹涌来袭却也能够面不改色的大将在那一刻彻底失去了该有的镇定。

这件婚事后面代表的意义,没有人不明白。

众人纷纷以为这位一直对皇位没有觊觎之心的大皇女开始行动了。

虽然太女已立,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根本便不能做任何的定数,当年先帝不也是立了太女,可是皇女之间的争斗却也从未停息。

只是先一步出击的是大皇女而非三皇女,却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李文真当时那是请罪也不成,高兴更是不成,整个人几乎呆在了哪里,南诏一战过后,她的功勋可以说是达到了顶峰,而她也打算再过一两年便请旨卸甲归田如同萧玥一般为自己的军旅人生做一个善终的处理,而她也相信永熙帝会愿意给她的。

可是如今……

李文真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甚至想不到大皇女是如何知道他的那个嫡亲孙子的,她的孙子很多,嫡亲的很不少,可是大皇女却偏偏能够叫出名字。

当时李文真怀疑在京城的李天琳。

只是根据管家以及孙女的来信,李文真可以肯定自从二皇女被送出京城之后,李天琳便和几个皇女都没有什么往来,而在皇女奉旨出宫游历之后,李天琳便去了文学院,更是和几个皇女疏远,便是日常的交往避免不了,但是李文真也相信孙女不会无分寸到将自己的嫡亲弟弟的闺名告知大皇女。

水墨笑当时也是吓得脸色发白,自从司予赫成年之后,他便一直留意着京城的适婚男子,为的便是给她挑选一个既能够担当起女儿正君又不会引起其他不良反应的男子,而他手上也已经备好了人选,便等司予赫从前线回来便给她相看,可是没想到司予赫却先一步给了他这般一个惊喜。

惊多于喜。

永熙帝并没有当场便应允了司予赫的请求,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水墨笑也连忙摁住了想继续请求的司予赫,强颜欢笑撑到了庆功宴结束便将女儿给叫道了朝和殿一番询问,一问之下,方才得知了所有的原委。

司予赫认识李氏是在军营当中,虽然司予赫为皇女,但是她去前线却拒绝了李文真的安排隐瞒了身份从一个小兵当起,而李氏也是隐藏了身份去了军营,不过他隐藏的不仅仅是身份,还有男子之身,而他这些行为都是瞒住了家里人。

司予赫说了很多,从两人不打不相识到最后战场上面生死与共,李氏甚至还救过了司予赫的性命,司予赫说一开始她对李氏另眼相看的时候还觉得自己不正常以为自己断袖为此苦恼了好一阵子,最后无意中发现了李氏的男子之身欣喜若狂,而恰巧李氏对司予赫也是动了情意,司予赫表明了自己皇女的身份,而李氏也说出了自己为何会男扮女装去参军的原因,揭开了这层外衣,那一切的发展便顺其自然了。

水墨笑当时听完了司予赫这番激动振奋的讲述整个人几乎直接晕厥了过去,便是当年他不认为自己输给了女子但是却从未想过能够做出李氏这般事情来。

这个故事若非出自自己女儿之口,水墨笑根本便一字不信。

唯一让水墨笑松了口气的便是司予赫请求赐婚并非是因为有了军功而心思大了,她只是在不合适的时间内喜欢上了不合适的人。

若是以父亲的立场来看,水墨笑不喜欢李氏,便是司予赫将李氏说的再如何的坚强再如何的与寻常男子不一样甚至救过她的性命只因天上有世上难再寻,水墨笑却仍旧不喜欢,在他的眼中,李氏只是一个不安分的男子。

可是司予赫喜欢,喜欢到了忘记了这件婚事背后的意义以及危险。

水墨笑将情况分析了一遍,司予赫方才恍然大悟,可是最后却仍旧咬着牙坚持要娶李氏,下跪恳求水墨笑恩准。

水墨笑心里自然不愿,他不想女儿因为这般一个男子而让自己陷入这场危机当中,可是最终仍旧是拗不过女儿,水墨笑心里清楚,在很多事情上面他是亏待了这个女儿,如今她的婚姻大事,她唯一一件这般坚决求他的事情,他无法决绝地决绝。

便如当年司以晏的婚事一般。

水墨笑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件事跟永熙帝细说了一遍。

永熙帝却始终未曾应允了水墨笑的请求,直至一个月后,太女的婚事定下来之后,她方才松口,允了这门婚事。

“哎……”水墨笑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也未曾想过自己自幼养大的女儿会在婚事上面这般坚持,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不过结果虽然算不得上是最好,但是,却也是很好了,赫儿得偿所愿,只是却也承担了后果,虽然陛下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芥蒂,但是他却还是知道,陛下对赫儿不可能如同以前一般。

太女已立,不管是为了大周江山还是为了她心里的那份执念,她都会不惜一切来保住太女的地位的,便如同当年先帝保她一般。

所幸的是,太女性情并不暴戾,也并非一个不能容人之人,与赫儿的关系也一向和睦,赫儿只要不去生那般不该生得心思,她的将来也不会太糟糕。

只是如今他唯一忧心的便是赫儿能不能承受陛下这般冷遇。

若是不能,怕是将来还是会出事。

“明日便是十五了吧?”水墨笑按下了思绪问向了旁边候着的宫侍。

那宫侍回道:“回主子,是。”

“让人去内务府传旨,明日让几个孩子的正君进宫陪本宫去佛堂礼佛。”水墨笑缓缓说道。

那宫侍领命而去。

水墨笑坐了会儿便让人备轿辇往流云殿而去,这两日蒙斯醉都没来朝和殿请安,而原因是染了风寒,到了流云殿之后,水墨笑便被请进了暖阁当中。

而此时蒙斯醉便靠着迎枕坐在了暖塌上面,而暖阁内出了蒙斯醉之外,蜀羽之和五皇子以及舒君温氏都在。

蒙斯醉见了水墨笑到来便想下地行礼,只是却被水墨笑阻止了,他也没有矫情道了一声谢凤后之后便做好。

蜀羽之等人起身行了一礼之后便也坐下。

水墨笑坐在了最靠近蒙斯醉的椅子上,“本宫这两日忙着宫中的琐事,便在今日方才抽出了空来看你,看你得脸色似乎也是大好了。”

蒙斯醉淡淡笑道:“御医说只要再吃两剂药便可痊愈。”

“那便好。”水墨笑微笑道,“入春了,正是容易着凉的时候,大伙儿都要多注意一些。”顿了顿,目光看向了旁边依旧弱不禁风一脸病色的舒君身上,“尤其是舒君,你的身子一向不好,更要多谢注意。”

舒君神色平静,起身道:“臣侍谨遵凤后旨意。”

水墨笑也是难得打量着眼前的孱弱男子,他进宫也好些年了,可是身子却仍旧这般,药吃了不少了,可是却始终不见好,“虽然如今的天气不好,但是该走动的还是要走动走动,你还年轻,好好养着总是会好的。”

“是。”舒君仍旧是神色淡淡。

水墨笑也习惯了他的这个反应了,也没有多想什么,转过视线看向了蜀羽之身边站着的已经长开了不少的五皇子司以徽,心里不禁叹了叹气,这孩子越长便是越像他的生父,小时候眉宇之间还能够看出几分陛下的痕迹,可是如今……上苍似乎并不想眷顾这孩子。

司以徽敏感地觉察到了水墨笑的神色变化,不安地垂着头揪着自己的衣袖。

“五皇子今年也十三了吧?”蒙斯醉忽然间开口道,声音温和语气也是温和。

蜀羽之也注意到了儿子的不安,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是十三了。”

水墨笑收回视线看向了蒙斯醉,微笑道:“十三岁了,再过两年便可以出嫁了。”

“是啊。”蒙斯醉也笑道,“一眨眼间孩子都长大了。”

“我们却也老了。”水墨笑接话道。

蒙斯醉但笑不语。

水墨笑没有继续感叹,不过心里的疑惑却仍旧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蒙氏对五皇子的态度变了,他记得当日便是他没有如同陛下一般厌弃五皇子,但是却也不会这般慈爱温和,他想起了一件事,礼王的婚事。

便在太女的婚事定下了之后,陛下也想着给三皇女指婚,而当时的人选便是薛家的公子。

薛家,先帝和安皇贵君与已逝文德贵君的母族。

只是拥有双重外戚的薛家这些年在京城并不显赫,薛家的女子虽然也有在京城为官的,但是都只是一些芝麻小官,这门婚事可以说是薛家高攀,当时他还担心蒙氏不会答应,只是后来,蒙氏却并没有意见。

只是这门婚事最终仍旧是没成。

原因便在二皇女司予执的身上。

便在大伙儿口头商定了这件婚事之后,他便寻了一个借口将薛家公子与其他的一些大臣正夫公子请进宫来,也是想相看相看,只是没想到事情却出意外了,薛家公子因为几句口角而被一位大臣正夫给推落了御花园中的荷花池中,而那般恰好被进宫来看望五皇子的二皇女给碰见了,便上前将他救了上来,而当时薛家公子已经失去了意识,二皇女一时救人心急便以嘴给他渡气。

这件事被随后赶来的侍卫宫侍以及相邀进宫来的不少大臣正夫给看见了。

出了这般事情,薛家公子和三皇女的婚事自然不成了。

水墨笑当时想过了这件事背后或许有什么猫腻,甚至怀疑过二皇女是故意为之,只是后来想了想,却也不太可能,二皇女便是有心借助大婚来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也不可能选择薛家公子,他也想过了是否三皇女不同意这门婚事而故意这般作为,可是事后查过了,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三皇女并没有接触过薛家公子,当日也没有进宫,而根据那推了薛家公子下水的那大臣正夫公子所言,他推薛家公子下水全是因为薛家公子因为自己即将嫁入皇家而言语过于挑衅自视过高一时气不过所为。

最后这件事被定性为意外。

只是因为实现也有传出了陛下有意和薛家结亲的风声,若是婚事不成,薛家必定会成为城中笑柄,这自然不是陛下想看到的,又因为二皇女的行为,陛下次日便下了旨意,将薛家公子赐给了二皇女为正君,圆了和安皇贵君的颜面。

而陛下也因为这件事更是不待见二皇女。

便在二皇女成婚之后没多久,蒙氏看中了进宫前来觐见舒君的嫡亲弟弟妻主的嫡出幼弟,随即便向陛下请旨赐婚。

许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陛下有愧于蒙氏,对于他的请求也没有说什么当即便应允了,之后的大婚也是大办。

也便是因为多了这层关系,舒君和蒙氏的关系热络了起来。

而似乎在那之后,蒙氏待五皇子便好了起来。

水墨笑是怀疑过蒙斯醉的态度转变是因为之前的薛家公子一事,可也仅仅只是怀疑,端起茶抿了一口,理了理思绪,随后便看向蒙斯醉,岔开了话题,“本宫让人请了几个孩子的正君明日进宫陪本宫到佛堂礼佛,你的身子既然好的差不多了,不如明日随本宫一同去吧。”

蒙斯醉微微笑道:“好啊。”

“翊君可有空?”水墨笑又问。

蜀羽之微笑道:“凤后邀请,臣侍定然相陪。”

“舒君今日的气色看起来也是不错,若是明日身子支撑的住便也随本宫一同去吧。”水墨笑问向舒君。

舒君起身,“臣侍领命。”

水墨笑在流云殿待到了将近中午方才离去,而便在水墨笑离去之后,蜀羽之等人也跟着离开了,便在众人离去之后,蒙斯醉唤来了忆古:“去打听打听,今天朝中可曾发生了事情?”

忆古领了命令前去,过不了多久,便带着消息回来:“……陛下为了这件事十分的震怒,不过太女和殿下却觉得并非是海盗所为……最后荣王主动请缨前去康城查探,不过陛下未曾应允,荣王似乎因为这件事心情有些低落,下朝之后和殿下说过了一会子话,之后便去了兵部衙门。”

蒙斯醉闻言,揉了揉眉间,“知道了,吩咐下去,流云殿上下都不得擅议此事,还有,去库房选几样好东西,明日赏给几个正君。”

“是。”

……

水墨笑从流云殿出来之后原本是想去交泰殿的,只是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去,虽然担心女儿,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去年大赦天下一事,不管她这般做的原因是为何,他的家人也的确是得到了好处。

水氏一族已经返回了原籍,即便无法恢复到过去的风光,但是至少可以做到叶落归根而无需客死他乡。

原本他以为这一辈子都可能见不到的事情没想到居然这般快便实现了。

年前,他甚至还见到过了母亲和父亲。

十多年了,他没想到还能够见到他们。

而这一切,他知道,都是她给的。

不管是处于愧疚还是出于补偿,至少她还有这份心。

他是她的结发之夫,不仅仅只是口头上,而是付诸行动。

……

承月殿

午膳过后,蜀羽之便觉察出了司以徽的异样,这些年虽然他的哑疾始终没有治好,但是自从二皇女回京之后,他的性子却比之前开朗了许多,除了见到了陛下仍旧害怕之外,他和寻常的孩子没有区别。

“徽儿,可是有心事?”蜀羽之摸摸司以徽的头轻声问道。

司以徽愣了愣,随即笑了笑,然后摇头。

蜀羽之自然不信,“可是想你皇姐了?如今你皇姐已经成婚了,进后宫始终不太方便,若是徽儿真的想皇姐了,那父君去求凤后,让你去你皇姐府上住几日可好?”

司以徽眼睛一亮,只是却还是摇头。

“傻孩子,你母皇如今忙着朝政的事情,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蜀羽之明白他的想法。

司以徽垂下了眼帘,掩盖住了那眸底的伤痛,他知道母皇不会过问,母皇根本便不在乎他的一切,可是他还是不想惹母皇生气,虽然父君没说,身边的人都没说,但是他还是知道,皇姐的婚事让母皇很生气,生气到了让皇姐连进宫看他都不敢。

他不相信皇姐是故意的。

他更不相信皇姐会惹母皇生气,即便他和皇姐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他感觉得出来,皇姐比他更加希望得到母皇的关注更加希望不希望母皇生气。

他很想求父君帮忙,可是他知道这件事便是父君插手了,也是无济于事。

他知道若是父君能够帮忙,父君定然不会沉默的。

他不想让父君为难,更不想连累父君。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是他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父君当年被母皇禁足了将近一年!

那时候他还小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也猜到了几分。

当年父君被母皇那般对待,很可能是因为他吧。

父君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他如何能够再连累父君?

这些年,父君好不容易方才过上了安稳的日子,母皇虽然厌恶他,但也是会来父君这边过夜,他不能再让父君为了他而惹怒母皇。

“徽儿……”蜀羽之有些无力,这般多年了,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始终无法让徽儿放下心里的不安。

司以徽抬起了眼帘,笑了笑,然后拿起了笔在旁边小桌上的白纸上写道:“儿臣没有心事,儿臣知道皇姐成家了有自己得事情忙,儿臣不该去打扰皇姐的,不过,儿臣能不能明日陪父君去佛堂?儿臣好些日子没见到大师了。”

蜀羽之见了这些话,心里叹息一声,“好,那明日你便陪着父君一同去。”

司以徽抿唇笑了起来。

……

入春后的京城夜晚仍旧有几分寒意,皇宫的四大宫门便在二更一刻之时准时关门落锁,将这个皇宫隔绝完全与外界隔绝。

朝和殿寝殿内,一片静谧安详,清淡宜人的熏香从青花海水纹香炉中徐徐升起,溢满了整个寝室。

处理了一下午宫中琐事的水墨笑沐浴过后仍旧显得有些疲惫,蒙斯醉回宫之后并没有再插手后宫的事情,德贵君也似乎为了避嫌似的,将所有人的一切都彻底丢开,不过劳累虽是劳累了一些,但是水墨笑的日子却过得极为的充实,可以说,若是没有司予赫的那件事,他这些年的日子会过的更加的好。

此时他正坐在了铜镜前梳理着长发,铜镜中的容颜更显尊贵端庄,随意问了一句,“陛下今晚上宿在何处?”

旁边候着的宫侍恭敬回道:“回主子,陛下今晚上应该是宿在了德贵君宫中。”

水墨笑点了点头,反应淡淡。

那宫侍却似乎并不这般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莫要不快,陛下这般也是因为……”

“闭嘴!”水墨笑不等那宫侍说完便厉声叱喝了一句,厉色道:“陛下的事情可是你能够议论的?!”

那宫侍当即跪了下来:“奴侍该死!”

水墨笑转过身看着跪在了地上的宫侍,沉下了面容继续训斥,“你是本宫的近身,言行举止更要谨慎小心,莫要以为本宫是你的主子便会纵容你这般以下犯上!”

“奴侍知罪,奴侍再也不敢了,请主子饶了奴侍这一次!”那宫侍伏在地上惶恐恳求。

水墨笑抬起头看向了旁边立着的两个宫侍,“你们也给本宫记住了!”

“奴侍记住了。”那两名宫侍也下跪道。

“记住了便好!”水墨笑神色稍霁,便是日子过好了,更是不能出差错,他可不想这些年的安稳日子再出什么查过,这些闲言碎语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若是放任也可能会酿成了毁灭性的后果!

更何况,他心里也真的没什么。

德贵君司徒氏这些年在后宫也的确是得宠,但却也未曾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

自从他回宫之后,司徒氏便立即提出将后宫的管辖权交还,只是因为当时他的身子还未康复,所以便让他继续管了后宫一年,而一年之后,他便将所有的权力如数归还,接下来便安安静静地当他的德贵君,便是南诏一战过后,他的姨母司徒雨崭露头角,他依旧没有任何僭越的举动。

又加之不能有孕,他也没想过苛待他什么。

所谓的得宠,大约也不过是因为司徒雨罢了,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便是他想像翊君一般收养一个孩子也都没可能。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不过便是他被允许,如今也没有多余的孩子了,后宫这些年没有进新人,旧人也都再无生养,便没有多出的孩子。

水墨笑想着这个心里便也是奇怪,当年他们也是各自生育了之后便都没有再生养,后来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新人进宫……

如今似乎与当年有些相似。

水墨笑顿时浑身一凛,他在想些什么?这几年好不容易安宁下来了,绝对不能再起什么风浪!

绝对不能!

他深吸了一口气,搁下了手中的玉梳同时将这份不安给压下了,起身走到了旁边的暖塌上面坐着,“你们先下去吧。”

“主子,夜深了,明日各位正君还要进宫,不如早些休息吧。”那近身宫侍小心翼翼地劝道。

水墨笑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来往锦床走去,方才上了床,屋外便传来了一阵闷雷声,“可是要下雨了?”

“应该是。”那宫侍一边伺候着主子就寝一边回道。

“下雨好,春雨下了,陛下也不必担心今年的春耕了。”水墨笑淡淡地说,“只是这雷声总是让人心慌。”

“春雷总是这般的。”那宫侍回道。

水墨笑淡淡一笑,随后躺下,他想起了今早朝堂上面的事情,心底深处仍旧有着隐隐的不安,不仅是因为司予赫,更是因为这件案子的本身。

春雷打破了夜里的沉静,而那件案子是否也会打破什么呢?

便在水墨笑带着忧虑入睡之时,在雪府当中,雪砚与雪倾也在为了康州血案一事而商议着。

“大姐,不如我去请太女过来?”雪倾觉得最好的方法还是和司予述当面说说这件事。

雪砚却不同意,“虽然陛下默许了我们对太女的主持,但是,绝对不会喜欢我们和太女走的太近的,而且这件事……我并不希望太女插手。”

雪倾不解,“越州对大周来说极为重要,若是太女能够将越州州府的血案查清楚,还越州乃至东南一个安静,那对太女将来的益处绝对不会少的。”

雪砚看了看妹妹,“太女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雪倾脸色一变,“大姐是说……”

“皇贵君。”雪砚缓缓道,语气有些沉重,“皇贵君是太女最致命的弱点,事无大小,只要牵涉到了皇贵君,太女总是会失去了方寸甚至失去理智,这些年,太女虽然没有再出去寻找皇贵君,但是派出去的人却有多无少。”

“可是这件事……”

“这件事绝对不是海盗寻仇这般简单。”雪砚断言道,“倾儿,这件事或许只是一个开始,东南……从当年陛下血洗开始便一直埋下了隐患,迟早会出事的!”

雪倾心头一凛,“此话怎讲?”

“当年血洗之后,东南许多官位都出现了空缺,之后虽然填补上了,但是很多人员基本上都是匆匆上任的,虽然这些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但是陛下的心思一直都在军事上面,对于地方却过于的忽视,而东南又是大周的金矿,人心不可能不浮动。”雪砚抬头看向了微掩的窗户,耳边传来了轰隆的春雷声,“这是今年入春以来的第一场春雷,而康城的血案,也许便如这春雷一般,打破了东南多年以来的安静,若事情真如我所想的,那这件案子便不是单独的案子,查下去,可能东南又会掀起另一场的腥风血雨,而导致这般结果的,说到底还是因为皇贵君,太女若是插手这件事,先不说能不能处理好,或者会不会有危险,便是因为皇贵君的缘故而导致了这场腥风血雨,太女便难以承受。”

雪倾垂下了眼帘,眉宇反驳雪砚的话,她心里也是明白,皇贵君的事情对太女有多大的影响力,只是她仍旧是担心,“若是太女执意如此插手呢?太女的性子我们也是清楚,事情牵涉到了皇贵君,太女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那便要看陛下了。”雪砚缓缓说道:“我们能够看得明白的,陛下也定然能够。”

雪倾沉默半晌,“只是大姐……陛下对太女,可是真的一心一意?”

雪砚沉下了面容。

“我知道我不该这般怀疑。”雪倾不等雪倾说完便继续道:“只是……几个皇女的情况大姐你也是看见的,二皇女尚且不说,可大皇女受封荣王,且和李文真结了亲家,三皇女的正君虽然只是四品官员之嫡亲弟弟,可是礼王正君背后还有南方大儒书香世家温氏一族在,据闻如今舒君和豫贤贵君在后宫也是交好,再加之蒙氏,礼王的实力也是有增无减,虽然这几年礼王并没有显露什么心思,可是她真的没有这份心思吗?

还有庄家……庄之斯如今掌管着京城的城防军,庄铭歆又是兵部侍郎,大姐不是收到消息白大人可能会被调离兵部吗?若是消息属实,那庄铭歆必然上位,届时,不管庄家支持荣王还是礼王,都会成为太女的威胁!

还有太女正君……太女正君乃白瑞大人的嫡子,若是长远来看,非世家大族出身的太女正君将来不会带来强大的外戚,对太女来说也免除了一个麻烦,可是,相对而言,能够给予太女的帮助却也是不多,白家,不管是白瑞还是如今西北的白薇都是陛下的心腹,对陛下的忠心可以说毋庸置疑的,若是将来陛下起了别的心思,白家未必会站在太女这边……

大姐,如今陛下的行为便像是要彻底平衡三个皇女,虽然陛下这般是为了平衡,可是未免过于苛待太女了!帝王的平衡之术不管如何用都无可厚非,可是太女毕竟是太女,陛下将太女和其他的两个皇女放在了相对平衡的位置上面,这不是要让三方各自厮杀吗?若是这般,陛下为何要立太女?若是太女只是四皇女,那将来便是她输了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可若是太女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当年先帝的太女便是一个好例子!”

话说完,雪倾沉吟了半刻,随后又补了一句,“大姐,陛下越发的像一个帝王了,如今或许便是皇贵君在,也未必能够阻止她什么。”

这话说的多少带着怨气。

雪砚眯起了眼睛,“这些话你在这里说说变好了,帝王之路从来都是艰辛的,太女经历一些磨砺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陛下正值盛年,她用这般方法来磨砺太女也不无可能,立储废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陛下不会儿戏的,她既然立了太女,便不会轻易放弃的,我们如今能够做的,便是尽快让太女摆脱心魔,至少要将它压住,若是我没有猜错,太女心里如今对陛下仍旧有怨,不仅是当年皇贵君出事的怨,更是几年前赵氏的事情,虽说陛下这般做是为了大周,可是,说到底陛下仍旧是利用了皇贵君。”

雪倾握紧了拳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些事情不是一日两日便可以解决了。”雪砚缓缓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凝儿和二皇子那边你也要多注意一些,终归是我们雪家对不起二皇子,能够补偿便好好补偿。”

雪倾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我知道了。”顿了顿,随后岔开了话题道:“对了大姐,上回我说的事情大姐以为如何?”

雪砚醒了想,方才道:“既然这些年他们也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如今对方开到了口,我们自然不能推脱,等人进京之后,便住在雪家,我会跟太女提,让她请以为太医来看看情况的。”

“多谢大姐。”雪倾道。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雪砚失笑道,“没错,我心里是还记恨着当年他们叫汐儿做的那件事,若不是那件事,汐儿后来许多苦都无需承受,或许如今……”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既然这些年他们也帮着我们寻找汐儿,也算是尽了心了,如今不过是想请我们帮个忙请为太医看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们自然不会翻脸无情。”

雪倾笑了笑,“大姐答应便好,其他的大姐无需操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上回沐云来信说他们还要去庆安拜访何家,之后方才赶来京城,估计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雪砚却捕捉住了庆安何家这四个字,“可是天下第一镖局的何家?”

雪倾点头,“应该是,以前曾听闻过沐云说过,华荇晓和何家的老家住有私交,前不久何老家主病逝,估计他们是因为这才会去的。”

“何氏镖局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何氏镖局似乎和朝廷有些关联,当年……前任安王和何氏镖局的人来往过,若是可以,便也接着这个机会会会何家的人。”雪砚说道,“江湖中人最大的好处是消息灵通,若是能够与之交好,将来说不定会有益处。”

雪倾点头,“我会尽力看看。”随扈,便起步离开。

夜渐渐的深沉,外面的雷声断断续续的,始终没有停息,雪砚站在了窗前,任由着外面的湿润随着春风迎面扑来,浸湿了她的脸庞。

虽然她能够安抚雪倾,可是,她心里的忧虑并不比雪倾少。

母亲,女儿这般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将四皇女推上这条路,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雷声雨声继续放纵着,交织成了深夜中唯一的声响,而便在此时,在位于南方与北方交界的庆安城内也迎来了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雷雨,只是,庆安城内的这场雷雨却比京城的要大的多。

雷声轰鸣仿若要将整个夜空都给炸开了一般,将不少人从夜梦当中惊醒。

在庆安城南城的何氏镖局后院的一间厢房内,一个男子也从睡梦中惊醒,屋内很暗,没有点燃烛火,透过外面偶尔闪烁而过的一道闪电,依稀可以看见那男子正蜷缩在了床头,他将脸埋在了锦被中,额上冒出了冷汗,便是连背后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房间很静,外面的雷声更是明显。

男子一直这般蜷缩坐着,许久许久没有丝毫的动静,直到了雷声开始停歇,寂静的房间内方才想起了一声茫然迷惑的低喃,“阿暖……是谁……”

黑暗中,男子抬起了头,只是却看不出面容,隐约间可以看见他抬起了双手捂着头部,似乎在轻轻地颤抖着。

“阿暖……是谁……”

“是谁……”

一声声,从男子的嘴中溢出,仿佛带着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颤抖一般,不愿意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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