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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娘男登基 诈降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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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和剑无尘一样用心听她们说话的司马睿点点头,“敲响的的确是国丧丧钟,看来他是受不住国土三面被围攻而急怒攻心提前驾崩了。”

“死了就是死了,驾什么崩,当他的死还是什么惊天动地、大山崩塌的大事?”司徒寒撇撇嘴。

“江山少了最大的精神支柱,山陵的确有崩塌的危险。”

“陆思丞相傻缺儿了?这会儿不京师戒严、密不发丧,还敢鸣钟报丧?真不怕西风国亡国?”

司马睿笑得云淡风轻,那种执掌于天下大势的气度又回来了,“既然钟声都敲到这儿来了,说明早已驾崩并且瞒不住了。”

司徒寒咕哝道:“瞧你笑得那么得意阴险,不就是你的杰作!”

我哪里笑得阴险了?又哪里有得意的表情了?司马睿无语。

“可是小思思登极?”司徒寒问道。

其实她并不能确定尧柏思就是个小绵羊,有时候,很娘的哭鼻子男孩儿一旦掌权,行事手段反而会比任何人都更加狠辣。

“如你所愿,暂时会如此。”

司徒寒淡淡道:“骄兵必败,但哀兵必胜吗?我看未必!”

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大声道:“兄弟姐妹们,如今西风国皇帝吹了灯、拔了蜡、两眼儿一闭、双腿一蹬,睡进了木板新村,咱更要抓住他们群魔无首、人亡政息的时机多拿下几座城!打起精神来,后面咱就要拿出咱的真正实力打几场硬仗!”

“哦哦!”众军兵欢呼起来!走这一路,那扬威大炮再也没机会发威,每处的守城兵或关隘兵最多的都没有超过一万人,最少的才一千多人,大部分见到大将军就主动请降了,害得他们无仗可打、威猛无处显,都没精神了!

司徒寒感到有些好笑,跟着她的人都快成了变态!

“西风国的新征军应该快到了!”司马睿抬目远望。

司徒寒看着他笑道:“你说,你的人会不会想办法把经验不足、战斗力不强的新征军调过去对付南玉,把原来的十万老兵油子调过来对付我?”

司马睿也回看她,轻笑,“嗯,有可能!”

“切!你个阴险的家伙,脑浆子又开始高速运转了!哼,反正咱四万大军不缺吃不缺穿的,管他谁来,来一个老子崩一个!走!”驾马前行。

刚满四十岁的西风国大将闾丘千越心中有些愤懑,他的十万大军对付南玉时已经损失了两万人马,正在使计要扳回局面时,却被朝廷连下三道圣旨,要他回军去中部对付司徒寒!虽说这是朝廷对他的信任以及对他能力的肯定,可换那些久未执枪的新兵蛋子去应付南玉也定然不会有好结果,而他却要千里迢迢再从南部往中部赶路行军,怎么算怎么不合算。

可新皇登极,他又不能抗命不听,不然还以为他要趁先皇驾崩、新皇地位未稳之时违令造反。

虽然心中憋屈,但闾丘千越的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根据前线暗探及时送来的敌军消息,沉稳应对。

闾丘千越将司徒寒所占领的城池画出一个清晰的路线,与副将、校尉们共同商议:“你们看,依司徒寒的行军路线来看,她的意图很明显是要从流风城处的边境一直斜插到我们西风国中部的正西方临近沙漠地带之处,她目前的位置是在过中郡,下一个目标必是两川郡,这里山高峻险,乃是中部最大关隘,我们要加速前进赶到并打下埋伏!”

副将锁深秋道:“可是将军,据说她又造出了新武器,威力惊人,当初北冥躲在树林的伏兵都被那小小的什么流星炮给炸死了,这又造了一种更大的,我们……”埋伏也没用啊,什么东西能经得住炸?

闾丘千越头痛道:“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要能先阻住她,便是成功了一半,我与虞尔多领军打埋伏正面迎她,以佯攻吸引她的注意力,你带两万人快速行军绕到她的后方进行突袭,疏校尉带一万人马专攻他们的粮草。之后我们就凭险固守此关,她没了粮食,我们又不应战,她过不了此关,时间久了,必须要退军。”

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疏校尉疏康道:“将军此计已是上策。若是能把她的武器制造技术偷来就好了!”

锁深秋道:“谈何容易,那女人精得像猴儿,别说他们皇帝要不到,连她娶的夫郎剑无尘都摸不到一根毛儿,更别说异国丞相司马睿了,付出了几年的大好光阴耗在那女人身上,连个皮毛都没偷到!你还能比司马睿强?”

疏康不语,论计谋,司马丞相是屈指可数的一个,若他献身都搞不定,不知道还有谁能窃来那些一个比一个威猛可怕的新武器机密了。

有人说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多余的,司徒寒虽然并不完全认同这句话,但相对于落后的古代异世来说,与她目前的实力差距的确不小,她只要炮火一路碾压过去,什么阴谋阳谋人谋鬼谋全都会成为浮云!

即使如此,她还是谨慎对待,战场不是儿戏,几万条性命都在她的手中,绝不能有任何人为造成的闪失而让她无法向百姓们交待。很多人都是平稳地渡过大江大浪,却在不起眼的阴沟儿里翻了船!前车之鉴,后世之师,咱们自己没有那么多亲身经历可汲取教训,却可以从别人身上吸取经验!

打开一路从各个攻下的城池城主手中收集来的地图,汇总城主、本地居民、司马睿的人以及自己军队的探路侦察兵等各方来的情报,大小将领十几人聚在一起商讨。

司徒寒手指地图,“我们下一站的必经之地是两川郡内的连根山,乃是两山对峙、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以闾丘千越现在的位置和行军速度,定然会提前赶到此处设伏,并建筑营寨,构筑阵地,扼守隘口狭路,以便捕捉战机攻击我们。”说到这里,司徒寒停顿了下,看向穆清流,“穆都尉,你可知我们东炫军目前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穆清流思索着,穆将军也无声地等待着她,他知道,大将军这是在亲自培养清流,心里不由充满感激。

“将军,卑职觉得我们的武器足够强大,我们的士气也足够旺盛,若说弱点,也就只有长途行军带来的粮草辎重的携带不便,容易成为敌军袭击的目标!”

“所以呢?”

“所以辎重粮草是我们防守的重点!”

司徒寒赞许地点点头,“没错,若粮草被烧毁,我们就会被困在中途,除非退军到已夺下的最近城池,但他们绝对会拼尽兵力阻挡我们回撤。闾丘千越乃是西风国最有名的将军,不是脓包,一定会派兵打击我们的弱点。所以从现在开始,辎重和粮草的守护重任就交给你和穆将军,你们不但要看好粮草,还要在后方暗中布好兵力防止闾丘千越分兵绕路来偷袭。剑无尘,你的任务就是专门守护大炮,尤其是火药,它是重中之重!每到一处扎营都必须建好防御工事,设栅砌垒,挖壕灌水,严防对方火攻!前方的领军大任就交给迟将军。”

火药是司徒寒最关注的重点,炮身里若没有东西,也就是个空炮筒,只有火药才是关键,所以她每天都几次三番地重点巡查,每天夜里只能睡两个时辰——谁若说领军打仗不是个苦差事,她就跟谁急眼!

“是!末将(卑职)领命!”

剑无尘更加知道他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大,那可是能把石头都能炸碎的玩意儿啊,既宝贝又危险!

军队在行进中,带着车载大炮、粮草、备用兵器等辎重,还有两万步兵,加上司徒寒预防着闾丘千越派兵前来偷袭她的粮草,所以行军速度并没有放得太快。

数日后。

“这里离连根山已经不远了,又有山上流下的溪水流经这里,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取水使用时要多验几次,以免敌军在山内溪流中投毒,有些毒是慢性的,或者只是令人腹泄,所以要先选一匹军马试吃饭食。再多派些侦察兵四处侦察,今夜要加强戒备!”军队前方的司徒寒看着不远处连根山的上半身下令道。

迟将军立即应道:“是,将军!”

停军扎营,没有现成的地形地物可以作掩护,穆将军组织兵力挖沟筑墙,挖深壕的泥土正好用以夯筑土墙,使壕墙成为一对配套的工程。土壕前设有拦马桩,土壕中根植许多尖利竹签木刺,用以刺戮敌军的人足马蹄,达到滞阻敌军于壕外的目的。

另外,司徒寒还下令在四平方米左右的台基上建两座高约十二米的三层望楼,望楼四周无遮挡之物,视野开阔,有楼梯可以上下,每座望楼安排六名士兵轮流值守。营前约五百步和一千步处各设置一道哨卡,也派六名士兵轮流值守。

军队建好营地,连续休息三天。三天里,司徒寒带着长跑冠军傅轻燕和弓弩比赛时居于前三的鲁含梦、迟瑞雪背弓携箭悄悄四处察看连根山附近真实的地形地貌。

而这三天里,闾丘千越的人竟然还没来偷袭。

“将军,您说,是不是那个姓闾丘的知道是您亲自领军,早就怕了您,根本就不敢来偷袭啊?”鲁含梦问道。

司徒寒笑了笑,“如果他听见我跟你们这么说,一定会窃笑不已!”

“为、为什么?”

“扎营的前几日一般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守,可一旦连续数日敌军没有任何动静,士兵们就会松懈,这是人的正常心理。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来个突袭,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原来如此!那穆将军和穆都尉他们……”

“不用担心,穆将军明白,而穆清流心思细腻,也足够稳重,不会懈怠。明天你们三个随我和迟将军带领人马去跟他们的头儿碰碰面。”

“是!将军!”三人都跃跃欲试,她们也早就摩拳擦掌了!

次日,司徒寒和迟将军只带着一万人马及武器向又高又险的连根山开去。摆出的姿态那叫一个不谦虚!

我不需要什么离间计,谁来我打谁;也不需要什么示弱或示强,我就这么多人马,我就这样嚣张而来!

一万人马在司徒寒的示意下整齐停止前进的步伐。

举目望去,闾丘千越的营寨依山而建,营寨之间搭建有瞭望楼,营前砌筑着夹石土墙,墙的上方留着射孔以便向敌军射箭而不被敌军反射中箭。

迟将军道:“将军,他们果然在这里构筑了不一般的军用工事,不但在高处建了望楼,而且建筑了一高一矮两道土墙!”

司徒寒看着前方道:“第二道土墙高于第一道土墙,是便于士兵在墙后向第一道土墙外的敌军射箭。既然有两道墙,就必有两道深壕,第一道矮墙外有一道,第一道墙和第二道墙之间又有一道。闾丘千越是不可低估的对手,不然也不会成为西风国最高武将。居然特意调他来对付我,还真是看得起本将!”

“可在末将眼中,再坚固的工事,在将军的扬威大炮面前,也都将成为一堆石渣废土。”

司徒寒淡笑不语。

“将军你看,他们在身后两座山的山顶和山腰还筑有营寨遍插旗帜!没想到闾丘千越动作这么快!”

司徒寒笑道:“那些营寨都是模拟的!”

迟将军愣了愣,“模拟?什么意思?”

“就是假的,只是闾丘千越为迷惑我们、使我们不知其虚实而布下的疑兵罢了!”

迟将军恍然大悟,“可是他这么做意义并不大啊,他们的人马本就比我们多一倍!”

“他这只不过是想动摇我们的军心,打击我们的士气,若能使我知难而退,就最好。”

“难道他没打算和我们打?”

“不,相反,他不但要打,还想直逼我们的弱点打个出其不意!让我们误以为他的策略是坚守不出、守而不攻,同时引开我们的注意力疏于后方防守,这便是他故布疑阵的真正目的。”

迟将军想了想,道:“那将军,末将的任务,就是让他认为我们中计了吧?”

“聪明!我们不但要将计就计,还要真正打,用心打,而不管他是真打还是假打!若他的军队现身,就用连弩给我狠狠射!若是躲在营寨里不出来,就用大炮给我狠狠轰!”

“是!末将遵令!”

“禀报将军,卑职刚才看见他们营寨前面一百多丈处(一丈等于两米)好像有个黑色的东西移动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何物!”向军欣忽然道。

司徒寒闻言,向前方地面久久注视,随后笑了,“不在壕沟里埋桩立刺,居然在壕沟里设伏?这是要跟本将玩地道战?”她有点搞不懂,没枪没炮没手榴弹的,搞什么地道战?就不怕被我们发现把你们炸死?

向军欣不解,“地道战?”

“他们挖了半人多深的壕沟,打下了埋伏,等咱们进入了射程,箭矢就会向我们射来,没准儿,箭头还是带毒的。”

向军欣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骑在马上,卑职还真看不见发现不了那点儿小动静!幸亏将军令我们停在了这里,不然我们得吃一顿箭屎!”

司徒寒听她在最后一个字上加重语气,不觉无语,他娘的都是好样儿的,全跟着她把语言学坏了!表达得更清晰更贴切更到位也更歪斜了!真是什么样的将带出什么样儿的兵,一点儿都没错!

“不管他是埋桩设伏,还是用人设伏,都没用,到时派几个精确投石手往壕沟里扔些流星炮给我炸!”

“攻打北冥时用的那种钻风神火流星炮?”迟将军问道。

“没错儿。不管他是什么关什么隘什么将什么领,不投降不让路的,就别讲客气,都给老子轰!”

“是!”

闾丘千越得报:“将军,敌将司徒寒带军到了连根山山脚下!”

“她终于来了!大概带了多少人马?”

“目测似乎有两三万。不过她却在我们的箭矢射程之外停下一直未有任何动作!”探察兵道。

闾丘千越蹙眉,“可带着武器?”

“带着武器!”

虞尔多道:“将军,她会不会察觉到我们的意图而退军回营?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闾丘千越摆手,“不,不论她动不动,不论她是什么目的,只要她人在这儿,部分兵力在这儿,锁深秋和疏康才有机会偷袭成功,我们要的,不正是正面牵制住她吗!只要他们俩袭营烧粮成功,就能从后面与我们配合进行两面包抄夹击!我们人多,她人少,她的武器再厉害,总不会多到环军而设,必然会有防守漏洞!再去探,一旦她有退军意图,立即来报,我们再提前出击!”

“是!”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轰他?”司徒寒身侧的迟瑞雪问道。

司徒寒笑了笑,“你们知道为什么闾丘千越一直没有袭击我们大营粮草辎重的行动吗?”

“因为我们重重防守,他们没有机会吧?”

司徒寒摇摇头,“那是因为本将没有被他牵制!如果我所料不错,闾丘千越的目的,就是不惜人力与我发生正面冲突拖住我的腿,而让他的突袭兵有时间攻击我们的大营、烧毁我们的粮草,只要攻破我们的弱点,再前后夹击拼上所有人马成功与我们近距离恶战,我们的武器在两方人马厮杀在一起时便没有了用武之地,而他们的人数优势便能彻底显现出来,我们即使不会全军覆没,也会伤亡惨重!”

一旁的鲁含梦急了,“啊?那,那咱们更要早点用大炮轰过去啊!”

“我们毕竟人力有限,总不能满山遍野的轰,即使轰毁他们的建筑工事,他们的士卒伤亡却并不是太大,因为他不可能把所有的兵力都放在土墙后。”

“轰完以后咱就杀上去,我们不怕!”迟瑞雪道。

司徒寒点点头,“勇气可嘉!但是,”司徒寒收起脸上的淡淡笑意,“虽然我们的士兵个个勇猛,但也要考虑我军与敌军的人数悬殊。瑞雪,你要记住,不到最后的万不得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事咱不能干,一是我们本就人少,要想尽办法保存兵力;二是人人都是父母生父母养,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对他们的生命负责,尽量还给他们的父母一个完整的儿女!”

迟瑞雪低下头,“是,将军,瑞雪受教了!”

“何况,只有从山上往山下俯冲攻向敌军,而没有从山下往山上仰攻敌军的,那纯属于自寻死路!”冷兵器时代可不是人手一支冲锋枪的近代,作战战术是不同的。

“谢将军指点!”

旁边一直听而不语的迟将军心里也很高兴,虽然他们几人都是悄悄把自己家族中最好的适龄女子送到大将军身边,但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像大将军这样的女子千年难得一见,太稀少了!不过看大将军对她们严苛又耐心、毫无保留地倾力教授,心中却是异常感激的,这些实战经验,即使是看书百遍也得不到,何况也根本没有一套很系统的兵书可看。

“那将军,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原地等待吗?”鲁含梦道。

司徒寒点点头,“我们要相信穆将军、穆清流和向军欣以及剑无尘他们!闾丘千越在等他的兵马,而我们,要等我们的兵马,就看到时我们身后来的人是谁了。本将留有优于敌军的武器给他们,又留有三万人马,在万全准备之下若还输于一场小小的突袭,也确实无颜来见本将、该就地自裁了!”

几人闻言,同时默了。

过了半饷,鲁含梦道:“将军,您说,闾丘千越会不会主动向我们出击?”

司徒寒好笑,“你想象一下,把你自己放在闾丘千越的位置上看看想想,你会不会现在对我发动攻击?”

鲁含梦歪了下脑袋,皱起眉头,开始苦思。

迟瑞雪小声道:“将军都说了他在等着两边夹击我们,怎么可能现在就动手嘛,恐怕他现在最怕的是我们退军回营呢!”

司徒寒满意地点头,“瑞雪长进了!”

迟瑞雪嘿嘿憨笑。

迟将军心道你傻笑个什么劲儿啊,不知道谢将军指导还在那儿傻笑!

“那,将军,您把咱一万人的军队站得这么开这么分散又是为何?”迟瑞雪又问。

司徒寒看着她,“你回过头看看,是不是感觉我们有两三万人的错觉?”

闻言,迟瑞雪和鲁含梦都扭身回头看去。

“真的耶!好多旗帜在飘!”鲁含梦轻呼。

“真的像有两三万人马!”迟瑞雪疑惑地看着司徒寒,“将军的用意是让闾丘千越以为我们带了好多兵马?”

“聪明!如此,得到他的消息的突袭军,就会认为我们后方真的很空虚,可以放心大胆地往里冲了!”

迟瑞雪想了想,才展开笑颜,“将军,您太牛了!真的!卑职对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用五体投地,好好看着,用心去想,以后若能独领一支军,便是不枉我带你们一场。”

独领两万军?那得是将军才行啊!迟瑞雪想着那种威风,立即道:“卑职一定会努力达到将军的期望!”

骑在马上立于她身后的司马睿一直静静听着,不插一句话,似不存在般。寒儿为了保护他而将他放在自己身边,可其实他更想留在大营协助守住粮草,但他又不能不听从安排,免得又被疑心图谋不轨,何况寒儿安排的人手足够又周到,并不缺他一个。

东炫军大营。

“报穆将军,从望楼上已看见敌军身影了!”

“传令兵!”

“卑职在!”

“向土垒后的守兵传令下去,待敌军全部进入弓弩射程,就立即动手,以安全部部长大人的枪声为信号!大营中心守护粮草的军兵原地不动,只管守好粮草!”

“是!”

剑无尘端着寒儿给他的燧发枪,用她教的方法托枪瞄准,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找到突袭军的将领然后把他干掉!

西风军锁深秋最后一次向疏康确认道:“所有的箭矢是否都涂满了桐油?”

“放心吧,全都妥当了!只要进入射程范围,就点着箭支,射向他们的帐蓬,攻入营垒找到粮草就能毁掉!”疏康道。

“嗯。”

“可是锁副将,敌营设有望楼,也许我们还没到就会被他们发现了!”疏康看着远处那三层望楼忧虑道。

“无妨,我们快速冲过去,就算发现也晚了!何况将军已送来消息说司徒寒带着两三万人马在连根山山脚下正被他牵制着,那女人嚣张得很,从东炫国流风城出发时就放出风声说她只带了四万人马,如今她的大营没有多少人,咱们就算拼着人多也能冲进去一大半毁了一切!”

疏康一听,也有道理,“传令兵传令下去,以旗为令,前方弓弩兵射箭掩护,其他人只管快速往里冲!”

传令兵应道:“是!”

然而实力差距决定命运,还没等已进入东炫军弓弩射程的他们开始冲,“嗵!”一声,一颗不起眼的铁球破空而来!

“噗!”

穿透锁深秋的盔甲,直入锁深秋的心脏!

锁深秋只感到一阵穿心烧灼之痛,抬手捂住心口破洞处,另一只手放开缰绳指向前方,还没说出一句话来,就一头栽倒在马下!

“锁副将!锁——”惊骇不已的喊声还未完,又一颗子弹快速飞来穿胸而入!

军无将则乱,一大一小两名将领转眼间死于不明物体,未等更加弄不清状况的三万人马想明白,漫天箭雨便向他们飞来!

“这、这是东炫军的远程弓弩!快跑啊!”一名士兵大叫道。

“将军呢?将军呢?”还有人在想着领头儿的。

显然是同乡的另一人使劲拉了他一把,“还找什么将军,他们都被射死了,咱们快跑!”

可,已经来不及了!东炫军箭似长枪的床子弩开始发威了!

“啊!”“啊!”

西风军惨叫连连。

最后方先跑出射程区的军兵以为自己能逃过此劫,可是抬头间,一队整整齐齐弓箭在手直对他们的东炫军队挡住了去路……

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来,骑术在女子军中属第一位的向军欣快速奔来,提缰勒马,翻身而下,就地半跪,“报将军,事情已成,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司徒寒轻笑,“好!在闾丘千越还没收到消息之前,我们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迟将军,投石机抛射神火流星炮轰他们壕沟里的埋伏兵!迟瑞雪、鲁含梦,摆扬威炮!”

“是!”等得有些心焦的两名女子兴奋了,她们的心态还做不到大将军那样稳重到悠闲。

投石机、投石手、车载炮、男女炮兵手全部迅速到位。

“点火!”司徒寒下令。

六架投石机上的钻风神火流星炮的火绳同时被点燃!

司徒寒看着燃烧的火绳,掐算着时间,“放!”

随着六道长长的抛物线,六个铁罐同时落于壕沟中,“轰!”

同时炸响!

“啊!”

一片惨叫!

残肢、碎布和裂开的盔甲,像被人抛向空中一般,在烟火中旋了下,又落向地面!

同时响起的爆炸声和惨呼声如同平地惊雷,炸得闾丘千越正执笔的手猛然一抖,墨汁都滴落在纸上,洇湿一片!

“怎么回事?”口中问着,腿已经出了将军营房。

刚迈出一条腿在门槛外,更大更剧烈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急忙奔到前沿,只见自己的军队辛辛苦苦搭建的夹石土墙已是一片倒塌,浓浓的黑色烟雾伴着火光弥漫在空中!

“将、将军,司徒寒开始攻击我们了!她的武器,她的新武器……”虞尔多上气不接下气,连带着有些哆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就是她的新武器是不是?这就是她的新武器的威力是不是?”闾丘千越看着下面那一片残石废土以及大片的尸体,也不由感到惊骇,“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末将不知!从、从未见过!”

“是什么样子?”

虞尔多定了定神,“距离太远,看不清,只知道它们能喷火,还能射出一个很大的大概有几斤重的球状物体摧毁我们所有的军防!总之,末将从未见过这么厉害而可怕的武器!”

正说话间,“轰!”又两声爆炸声响起,吓得刚稳住神的虞尔多身体一抖!

闾丘千越急声问道:“壕沟里的士兵呢?他们隐藏在地面之下,应该没事吧?”

“将军,不能指望他们反击打头阵了,他们也被炸死了!是另一种东西炸死的!我看到他们那边有投石机,应该是用投石机投过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说明她用的是和对付北冥时所用的武器一样。锁深秋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司徒寒安静了这么久才攻击,恐怕锁深秋已经偷袭失败了!”

“咳咳!”飘来的烟雾呛得虞尔多咳了两声,扫一眼下面的惨状,声音变得急切,“将军,我们撤军吧!不然,不然他们恐怕要全部葬身在这里了,这山险不险、军防牢不牢的,在她的新武器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没有区别啊!”

闾丘千越眉头深皱,“撤军又谈何容易,现在正值深秋,枯叶厚积,如果从山上走,万一司徒寒放火烧山,或者山体自己被下面的烈火引燃,我们就会全部葬身火海!”

两人正商议是否撤军之时,外面的轰炸声停止,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闾丘将军,投降吧!你派来的突袭军将领已经全部死翘翘啦,还有不到一万人的降卒在我们手中!你若不降,你的士兵们可就要全因为你的固执而送命啦!”

闾丘千越握紧双拳,“输给一名年纪轻轻的女子,已是我的最大羞辱,若让我降,还不如让我战死!”

虞尔多见将军根本没有降的意思,只好道:“将军,末将前天在巡查时,发现了一处山洞,这山洞一直通往后山山崖。”

“山崖?有多高?能不能出去?”

“不是太高,带上绳索放下去,应该可以全部出去!”

闾丘千越短暂思索后,“好,就从山洞撤退,本将垫后,你们分次走,不要让司徒寒察觉而攻上来!”

“不,将军带他们走,末将来垫后!”

两人争执几番,闾丘千越终是拗不过他,只好答应,现在的确不是耗费时间争执的时候。

“若再不出来,本将就继续轰炸,将你们所有的营寨全部炸成废墟!”司徒寒再次喊道。

“西风副将虞尔多请问司徒大将军,如果我们降,你是否会斩杀、虐待我们的军兵?”将闾丘千越及部分军兵送走的虞尔多急忙现身接话,以图拖延时间。

司徒寒答道:“只要真心相投,我们就会与自己的军兵一样一视同仁,既不斩杀,也不鞭打受刑加以施虐!”

“那如果他们不想再从军,不再与你们为敌,威胁到你们,放他们回乡务农可否?”

“这个……”司徒寒想了想,才道:“待仗打完了,本将自会同意放他们回乡!”

“这样?”虞尔多故作沉吟片刻,“那如果我这个副将也想脱下铠甲,司徒大将军是否也会放人?”

司徒寒蹙了眉,她觉得这人有点儿不对劲儿,低声道:“迟瑞雪,穆将军他们快到了,悄悄到后面去跟剑无尘说,让他绕过去潜进山里打探一下,本将觉得这个虞尔多有问题。”

“是,将军!”

“只要你能做到不再与我司徒寒为敌,也可由你回乡团聚!”司徒寒高声对虞尔多说道。

两人又说了半天废话,司徒寒便越发觉得不对,待剑无尘回来、听到他的禀报后,司徒寒不禁火冒三丈,不再与虞尔多搭言,从背上取弓快射,三道箭矢同时直直奔向虞尔多。

虞尔多见计谋败露,转身就跑!

“噗!”箭矢穿过他的小腿肚,在他轻“啊”的同时,单腿往下一跪,可随即又忍痛拖起来继续瘸拐着前行。

“奶奶的!敢诈降!”司徒寒气闷不已,再次搭箭,一箭接一箭地向虞尔多射去!

“啊!”虞尔多两腿各中一箭跪在地上后,双肩又各中一箭,很显然,从未吃过败仗的司徒寒,将被戏耍的怒火发泄在了他身上!

“敢耍老子!迟将军,带一万人给我冲上去!见一个杀一个,剩余的人一个不留!把虞尔多给我带上来!”司徒寒咬着牙下令。

“是!”

鲁含梦也提着刀跟着一万人冲了上去,她早就想感受一下血战沙场的滋味儿了!

身中四箭、处处流血的虞尔多被拖死狗一样拖到了司徒寒面前趴伏在地上,司徒寒狠狠一脚踹过去,“说!山洞后崖通往何处?”

虞尔多全身无处不痛,却咬着牙道:“不知道!”

“哟,还有一副钢牙铁骨?但你最好在老子面前服软,不然老子让你好受!快说!”

“我,不知道!”

司徒寒更加气怒,“好,老子今天就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罢就将他背上的箭矢一点一点地缓缓往外抽,顺便还转动了一下箭杆,痛得虞尔多连吸冷气,到拔第二只箭时,他已经实在忍不住而叫出声来!

“还不说?再不说,老子就开始拔你腿上的箭,拔完后让军医为你敷药,再在你身体别处插入带倒刺的箭矢,连带你的血肉一起拔出来!老子不让你死,就反反复复折磨你!箭矢上涂抹上痒痒粉,让你痒得钻心却不能挠!”

旁边的迟瑞雪闻言,身体抖了抖!

虞尔多心中惊惧,嘴里却骂道:“你,你这个变态的女人!”

“对啊,本将一直就是个变态,你不知道吗?虞尔多,你说不说,本将也会一直打下去,哪里有阻挡,本将的炮火就会将哪里炸个粉碎!但你若说了,本将就让你死个痛快,若不说,本将有的是时间折磨你,本将就一路行军一路带着你做为本将无聊时的消遣与乐趣!”

“你……我,我真的不知道!”虞尔多屈服了,与其受到百般折磨,不如死个痛快。

“还是不知道?那你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司徒寒作势要拔他小腿上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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