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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夜阑风是海中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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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隐语也就是宗放欺负柳文质毕竟是个武人,文儒道法非其所长。其实言语上已经直白得很了,也是怕难住了几个少年,所以看似隐秘,其实一点就透。

“谁来接应?”三娘脱口而问。

“鲸波霁云千叠,驭飞棹,千里勤劳,归赏太平风月。”三郎学起他父亲倒是有模有样,“别人听不出来,我如何能听不出父亲的意思。”

“是万里长鲸仝霁云,仝三叔!”六郎也反应了过来,又惊又喜。

三眼灵耀蛇继先因是官府中人,因此海客称之为海上玄明真君,而这万里长鲸仝霁云便是明暗二仙之海上幽冥魔君,只是外人看来应是不共戴天死敌的二人,却是宗放的左膀右臂。这种事说来都无人相信,却是实实在在的真相。

众人在小院里收拾了行囊,便分作两路行事。

蒲扩领着云仆前去守着岛内外唯一陆桥,免得巡检司那些人再看出什么端倪,为今后留下隐患。

而其余几人则往仙桃岛南滨而去,这里乃是浅滩,礁石林立,海面下也多有暗礁。

丑时,向海面上望去,茫茫间一团漆黑。只有一处废用的栈桥从浅滩伸向幽暗的海面,仔细看,才依稀发现桥头有一艘单桅舢板。

凡人大约都畏惧未知之物,比如未知的旅程,尤其是夜晚伫立在海天一色皆是混沌的滩头,未知所带来的恐惧是每个人的自然反应,而人之所以能够不断成长,并非是抑制恐惧,而是即便怀揣恐惧依旧前行。勇气是前行的动力,而敬畏才是生存的根本,二者兼得才能在前进中保全自己,才能于险境中发现生机。

此时,六个年轻人不疾不徐的走过荒废了的栈桥,依次摸上了船。只见船舱不仅预备了淡水糕饼干粮,还有防寒防水浮囊一应之物。

“这是哪个这么好心,东西倒是周全。”六郎看到吃食,便高兴起来。

“这是水师巡船所系巡夜小艇,必是老雕的手笔,方才的船队便是由此向北而来,因此才能安排在此处?”芦颂说着话,已经开始摆弄百宝箱,此时上海正需要他观星定位的手段。

“难不成父亲未卜先知?”

六郎没想到总是神在在的父亲,还真是活神仙。

“说先生未卜先知也不无道理,”芦颂接着说。

“三郎从昆仑山归来这二年也多在庄上,六郎也是第一次出远门。若是多与先生出来行走,便知晓先生未雨绸缪之本事,天下罕有!”

“所谓未虑胜,先虑败。先生是已经将每个节点皆考虑在内。就拿这舢板为例,即便是没有柳文质搅局,这舢板该在此处还在此处,哪怕用不上,它也是在此处。时候无非是水师再经过时将其回收,即便不见了,也报漂没了事!”

“这便是阴阳合济的道理,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所谓奇门遁甲之术,也与之合也!”

风鸣知其所以然,但是若放到自己,恐怕行事想不到如此长远。

“若是先生不能照顾周详,又岂会轻易率我等涉险?”

芦颂对于恩师那是由衷的崇敬。

宗放一身本领决不藏私,但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正因为如此,宗放大胆的让儿郎们去闯荡,而如今更是将天大的重任托付于他们几人。

柳二郎招呼三娘与六郎进了船舱,与柳二郎开始收拾桨具。六郎不屑与女子钻在底舱中,非凑上去与柳二郎争抢伙什,看着他矫情,三郎揪着他的耳朵就甩到舱里,小孩子讲理最好是先打一顿,否则三斤唾沫星子不如一个嘴巴子有用,六郎这类混不吝最吃这一套,果然安生了下来。于是,待收拾完备,做好了出海准备,三郎解了缆绳跳上船来,往船尾调整了舵板,大家毫不拖泥带水,已经滑动桨叶,推着舢板缓缓离港。

“风师兄,可需我把灯挂起来,”三娘从船舱钻出了头,只问正在划桨的风鸣。

“暂时先不要挂灯,”风鸣答道,“这时挂灯,望海楼和城砦望楼看的是一清二楚,咱们不可暴露踪迹,等走远了再说吧。”

“可这黑漆漆的,咱们万一和接应之人错过了,如何是好,”不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在这汪洋中只觉得如无根浮萍,无所依托。三娘虽然习武,毕竟是豆蔻年华,初出茅庐,到了海上更觉得孤独无依,所谓挂起明灯,也是给自己寻一份安慰。

“小师妹,莫担心,”说话的是芦颂,“有这一方精妙罗庚在手,再加上我观星定位的本事,咱们断不会偏航,听风师兄的安排,且走上七八里外,咱们再挂灯。”

声音停顿了一下,许是芦颂已经观定了方位,继续说道。

“今夜海风有劲,云清雾淡,只要方位无误,按着咱们这桅杆高度,即便隔着六七里外,两船之间也必不会错开。”

三郎已经调验了舵,走到中间开始检查船帆,须等出了近海海潮才能升帆,这二里海路全靠风鸣和柳二郎的桨力,尤其是逆着海潮而进,更需善于用力,出海时须切着海潮之字形前进,只有过了海潮浪头,才能调整船头直航。

“左舷一息(三秒)一桨半,右舷一息一桨,给舵左,”芦颂已经根据观测开始修正方向,现在海潮进退之间方位和速度皆无法确定,只有入了外海才能测定速度,确定航线。

三郎回到了船尾,开始把橹操舵,风鸣与柳二郎就这么你快我慢或者我快你慢,保持节奏均匀,因此即便海潮汹涌,小船依旧悠悠地向着大海不断远去。

待得一刻钟后,已经不需要划桨提供动力,风鸣与柳二郎开始操作升起了船帆。芦颂也从船头来到三郎身边,船帆起来,速度更比划桨快了许多。

又过了片刻,回头看,哪怕是桃源岛高数丈灯楼的灯光也是消散不见了,风鸣这才从三娘手里接过了已经点亮的滚灯,升到桅杆高处。

看着茫茫大海中这一点光明,众人不禁都感到心头的暖意,海风似乎也轻柔了许多,虽然已经是中夏,但是这点儿灯光温暖的乃是几人漂泊难安的心。海路绝非陆路可相提并论,在这辽阔海面上,人只会感觉自我的渺小和无助,即便彼此陌生也能升起同生共死的激情。当海浪袭来时,无论身份高低,无论本事如何,面对无助的死亡威胁,或许高尚者更加懦弱,宽厚者变得自私,因而海上男儿甚少屈从于出身的贵贱和财富的多寡,那是回到陆地重新苟且生活才会考虑的,而在海上只有强者为王,活下来的就是赢家。

当然这种体会,六个青年还无法体会,即便是熟悉仝霁云的宗家兄弟,听了许多海上故事也就是当做故事听听罢了。

六郎拿着吃食和水罐钻了出来,依次给诸位哥哥递上。几个人虽然没有多余的交谈,但彼此感觉更近了许多。柳二郎也凑到三郎、芦颂身边,三个人搭起了话,只要有柳二郎的地方,必然有了生气,而另一端,三娘和六郎,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围着风鸣,也是一片盎然。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神鬼难测,竟然能布下这一后手,”柳二郎当着三郎面不吝夸赞之词。

“二哥儿也不必夸他,我那老父亲,要是真能料到这么精细,岂能在此被那承制拦住?”没了父亲在身边,六郎凑过来,说起话来也是放肆许多。

“父亲若论韬略智谋,难称天下少有,但是若说是运筹谨慎,那真是独步天下。咱们这步现在看来还是只是闲子,但若万不得已之时,却说不得成为破局的关键。”

三郎当然不会放任弟弟胡言乱语,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船上即便没有外人,也决不可开此先河,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总是在不断放纵间而走向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凡事有可为有所不为必须要时刻掂量清楚。

“六郎,背后论人不贤,为子议父不孝,慎言!”芦颂是端正君子,听了六郎轻谩言谈,若放平时,他可是敢棍棒伺候的,现在也少不得当面斥责,毕竟柳二郎也是先生的弟子,当面必须立起了规矩。

两个人听了芦颂的话,乖巧的垂手称是,同门之中师兄就是师兄,父亲不在,师兄就是长者,只要是教训得当,兄弟们必须铭记在心。

“先生谋算必有后手,只有如此才能有周旋余地,看似轻描淡写,实则非常人所能及,前几日蒲扩师兄就与此地都监联系,这都监乃是宗二先生的老部下,自是倾力配合,至于咱们这后手,三郎应不陌生。”

芦颂不再搭理二人,而是与三郎叙话。

三郎尚未接话,船头便传来风鸣声音。

“前方有船!”

芦颂看了看沙漏,仔细校勘了罗庚,大声询问。

“估计距离我们多少里?”

“二十里上下,一艘大船,朝着我们过来了!”

芦颂急忙向船头走去,边走边说。

“咱们此时方向无差,现在是子时六刻,我们已经行了半个时辰,航速不及半更,里程合二十里,直距约十里,若无差错,来者就是接应船只!”

三郎依旧稳稳的把着舵。

“三郎,来者就是你言及的万里长鲸么?此何等人物也?”

“豪杰也!”

未及多言,已经传来芦颂的声音。

“对方船速约及更,大约三刻左右我们就和他汇合!”

芦颂看着远方高高挂起的孤灯,确实是艘大船,距离也是如此,看来风师兄于道门中也所学甚广。莫小看这定向测距的本事,放到行军对阵中,若是有个好风候测日者,尚未接战已经有了一半的胜机。

“柳二哥儿,你来把舵!”三郎招呼着柳瑒,成了父亲的弟子,自然称谓上亲昵许多。

柳二郎接了手,三郎也来到船前侧,风鸣已经安排芦颂进了船舱,六郎举了一方底舱船板当做橹牌。于是,船前只余风鸣、三郎穿带起随身兵刃箭囊,各持硬弓戒备。毕竟,海上风云突变,来者究竟是谁,不到见面时,难以确认,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此时,已经是深夜,即便是渔户大多早已回港,且都系小船,能以大船作海捕者也甚少出现在渤海这间海之中;若是行商或运船,断难有单独出海者,即便是陆路,离了官道也是山匪盗贼出没,何况官府力所难及的海上?

内海尚还算安定,四大洋上海贼倒比良善更多,尤其是南方蛮荒大陆沿岸更是有海贼聚集而成的邦国。因此若此船并非接应船只,那要么是海贼要么是走私海商了,其实海贼还则罢了,按船大小收了财物便罢。但若是走私海船反而是死生难料,只因大肇、大晟两国官府皆以走私为重罪,海商担心走漏了消息,故杀人灭口是惯用手段。

宗家也是有海货生意,这些江湖路数耳熟于心。柳二郎尚未成年,从未染指家族生意,自然差了许多,而风鸣只是性格使然,一个少年郎敢独自下山行程千里,这不仅仅是本领了得,更是极致的小心谨慎方可。

对方船大桅高,自然能率先发现舢板,随着越来越近,可以确定来的乃是内海常用的中型防沙平底船。此船竖有两根桅杆,船尾设有尾楼,船上有建棚,可设弩窗,船上近三丈,最宽处丈半,整船尖头阔艉,船身修长,船底为平底,最适宜内海航行,常用作客船或运船。

这类船只海贼甚少使用,只因此船虽然稳妥,但不适宜远洋航行和快速周旋,因此来者若不是接应之人,那就大大的糟糕。

舢板船小速慢,大海茫茫避无可避,诸人只能赌赌运气,毕竟按宗放的安排,大概率不会有意外发生。

然而两船相汇不过一箭之地,便看到忽剌剌地对方船头涌出两排弩手,前蹲三人后立四人,皆持劲弩。此等劲弩射程远超硬弓,且箭力强劲,若是射在小舟上,这个距离当皆可洞穿船板,几人断无逃生可能。

风鸣和三郎大吃一惊,急忙避在桅杆之后,桅杆不过茶盏粗细,其实并无法充分遮掩,毕竟若是强弓还能赌他准度,但是强弩能够蓄力,且现在海风清徐,对方只要不是新手估计这躲避也就是聊胜于无了。柳二郎也半蹲身体,将将的能躲在橹杆后,所谓擒贼先擒王,水上争斗当先目标就是舵工,因此柳二郎抽出钢刀遮在胸口。

未待三郎出声询问。

爽朗的笑声先从大船传来,只是声音稚气十足,分明是个少年。

“哈哈哈哈。。。”笑声夸张,随后是故作老成的少年声音,“宗三郎,此时还不束手就擒!”

三郎闻言,垂下了弓箭,走到船头。

“任你在陆地上猛如虎,在这汪洋大海上也就是一只老鼠,且看俺万万里大长。。。哎呦!”

话音未落,随之一声暴雷传来。

“浑猢狲,滚蛋!”

两排弩丁纷纷退后,一个壮大汉子露出半截身子。

“三哥儿,赶紧上来,看俺给你带了什么好物什!”

声音浑厚,非力大身沉者不能发出此狮子吼声般的动静。

六郎丢了橹牌从船舱钻了出来。

“仝三叔,可有我的份儿!”

“少不了你的,快上来!”

说着话,舢板已经与海船交汇平行,大船已经下了碇,正缓缓停驻。小船随着柳二郎的舵也靠向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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