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她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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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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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斯特:“那么换做我来提问了,伏地魔先生,命运和血脉驱使我来到您的面前,而你是否拥有一场冒险值得让我期待。”

一种荒谬的冲突感,她的用词礼貌,礼仪周到,语气温和,态度顺从,可这样的言语又是如此的放肆、大胆、无礼,这让伏地魔几乎将这个身影,和那个记忆中已经模糊的轮廓重叠在一起。

艾尔:“如果我愿意交付我全部的一切,你是否拥有一场值得我期待的冒险。”

他记得这句话,声音几乎就在耳畔,但他却已经不记得说出这句话的人脸上是什么表情,随着灵魂被切走的还有记忆,也许那本日记本还会记得,他却记不清了。

伏地魔:“克拉科,克拉科,我就知道,每一个克拉科最终都会走上这条路,来到我的面前,而你也不曾让我失望,魔法石,三强争霸赛,摄魂怪,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最终给你这个机会,而克拉科果然从不让我失望,洛斯特,你最终还是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一遍又一遍的咀嚼那个姓氏,似乎如此就能让他记忆中模糊的影子再清晰,但他亲手割舍下的灵魂终究不在他的身体里,他所能看见的是一双浅蓝的眼睛。

伏地魔:“你只有这双眼睛,和克拉科一点都不像。”

洛斯特:“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们都说这双眼睛像露西。”

洛斯特看得出来,伏地魔对于这个名字的兴致不高,兴趣也不高,只是又看了她一会儿就将目光移开。而洛斯特向来是个很有眼色的人。

洛斯特:“所以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用反问引出下一个话题。

伏地魔:“你已经有答案了,却还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份答案吗。克拉科家没教会你礼仪真是艾尔和卡尔的一大失误。”

那份记忆他刚才检查过,他不知道克拉科家的那两位掌权人具体对洛斯特做了什么,但那份记忆中确实找不到关于任何克拉科的身影。也许是一忘皆空,也许是什么更有效的小把戏。

洛斯特:“那我换个问题,比如,我是什么。”

这是她好奇已久的一个问题,里德尔将这种留存下魔力的东西称之为‘小把戏’,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对此没有解释,而海尔辛知道答案却不肯张嘴,她窥探过真相却不曾理解,而现在,她不得不向这位制作出这一切的主人请教了。

伏地魔:“你对这个感兴趣?”

他没回答问题,他反问,洛斯特毫不犹豫的点头。

洛斯特:“如您所见,我很好奇,对于真相,对于身世,对于未知。”

那只干枯细瘦而又如同预想中冰凉的手掌点在她的额前,那只手蒙住她的眼睛,她意识到她有一瞬间被魔力笼罩,并因此生理性的颤了一下。

伏地魔:“你是个魂器,我的魂器,承载着我的灵魂碎片。但不是我所制作的魂器。”

那只手放下,伏地魔的语气平淡,像是讲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洛斯特:“什么是......魂器?”

她听过这个词,在里德尔的记忆里,却是第一次能从自己的嘴里讲出这个词。出口的词汇突破了那层无形的桎梏,这是可以改变,或者说,已经被她改变的某种未来。

伏地魔:“你可以理解为,它是装载着灵魂的器具,你应该已经学习过,谋杀会使人的灵魂分裂,而分裂的灵魂,除了你的身体,也可以另有归处,而只要器具不毁,灵魂就能永远保留,即使肉身损毁,也能靠着灵魂复活。”

伏地魔像个老师,而洛斯特是他手下的第一个学生,她听的认真,眉眼微皱,只恨手下没有纸笔可以记录。

洛斯特:“所以您没有在那次,意外里死去,而又一次的复活了,就是因为灵魂依然留存。”

她得出结论,然后想起了那次在墓地的初遇,谈不上好的经历,钻心剜骨的疼痛确实惊人。

伏地魔:“是的,只要这些魂器依然存在,我就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洛斯特:“这些,魂器不止一个。”

伏地魔:“当然不止一个。将一切赌在唯一的选择,那是克拉科的作风。”

伏地魔确实了解克拉科,所以他甚至很了解洛斯特,这是洛斯特的想法。他们到现在为止的交谈,都完全顺着她的心意,没有任何会令她不快的成分,没有谜语人,没有教育,没有欺瞒,顺利的让她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对劲。

洛斯特在来之前做好了要面对一言不合钻心剜骨的准备,甚至想好了她有可能今天可能会直接就死在这座庄园里,斯内普走出去关上门的那个瞬间,她想到的是那间漆黑的办公室,她想,她应该是没机会再次走进那间屋子了。

但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和平的可怕,似乎她面前的这位不是伏地魔本人,而是喝下了复方汤剂的什么其他人,或者她好像认错了人,这个不是伏地魔,别的什么谁才是那个黑魔王。

伏地魔:“你在害怕?”

洛斯特:“我在好奇,好奇您为什么对我毫无怀疑和戒备,好奇您为何如此包容放纵,换做任何一个人,我从坐下到现在的这个流程,都足够死十几次。”

她说的真诚,她对死亡毫无畏惧,却止不住好奇,为什么伏地魔对她如此优待,就因为她宣誓不对他说谎?就因为艾尔和卡尔所有人都曾经效忠于他所以连带着她也被优待?他哪里来的自信和底气?

伏地魔:“因为你的灵魂里有着属于我的碎片,因为你的承诺,因为你走到了我的面前,而归根结底,是因为你姓克拉科。但真正让我改变主意的,是艾尔曾经留给我的一句话,他说。‘那个孩子是本不该诞生的孩子’。”

洛斯特因为最后那句话卡顿了一下,她迟疑着开口。

洛斯特:“我不确定您的意思...但您是说,您知道未来,而那个未来并没有我的存在?”

洛斯特试着捕捉到关键,她依然记得那个曾经一度改变她生活的预言,并且很清楚的知道那会成为真实,她只是不确定会怎么实现,又怎么成为现实。

伏地魔:“很不可思议,对吗。艾尔告诉了我,他将看到的一切全都告诉了我,是的,包括我会选中波特家的孩子,然后被所谓的‘爱’的保护咒摧毁身体,我会得到复活的机会。他还告诉我,如果一切并不改变,那么我会死,死在霍格沃茨,死在那个男孩的手下,难以置信,但事实确实如此发展了。”

洛斯特:“你明知道这一切,却依然那么做了?”

洛斯特明显想不通了,但伏地魔看向她的目光依然平平淡淡。

伏地魔:“这不难理解,洛斯特,我不信那些,所以我去尝试,而最终验证这一切的真实性,付出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更何况这代表了另一件事。

这一切是真实的,那么一切也并非无法改变,他留下了你,一个本不存在于未来的孩子,洛斯特,你是本该死了的孩子。可你活下来了,我没问艾尔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这并不值得在意,重要的是,他留下了你,而你会成为改变这个未来的关键。”

洛斯特下意识地咽了咽,她有点激动,有点兴奋,但她摸不清楚这种情绪来自于哪里又是因为什么。但她似乎握住了什么钥匙,只是她还不确定这把钥匙能打开的是哪扇门。

伏地魔:“你应该还记得那个预言。‘不能出口的未来和无人知晓的过去’。你也知道未来不是吗,洛斯特。”

洛斯特久违的又察觉到那种压迫感了,气氛在一瞬间似乎凝固了,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像是被什么沉沉的压住,又被捂住了口鼻,在窒息之前她张开嘴,艰难的发出音节。

洛斯特:“是的。我。知道。”

她找到自己的声音,于是吐出后半句。

洛斯特:“但,不是全部。而且,没人,能看到,或者,听到。”

那种压迫感在顷刻间消散,洛斯特感觉到空气重新涌进胸腔,她在这时候才听到心脏的剧烈跳动。

伏地魔:“我听过这个部分,是西弗勒斯告诉我的,他说邓布利多曾经怀疑你,而你当着他们的面展示了那个禁咒,不可言说。”

洛斯特点了头,她呼了口气,从桌面起身,靠在那张椅子的靠背上。

洛斯特:“对,不能说,不能写,不能分享,只在我自己的眼里有一份答案,但不是全部的未来,比如我一年级....”

她顿了一下,想起了一年级帮忙哈利杀死了伏地魔的那回事,哦,好尴尬,当着本人的面提起自己干过的坏事了。

伏地魔:“你真的以为我会注意不到有人对我举起魔杖吗,洛斯特。那时候的你才十一岁,魔杖都抓不稳,即使释放魔咒又能有什么威力,而且你也为此付出过代价了。”

洛斯特挑眉,她在这么久之后才知道那个钻心剜骨,原来真的是故意的。是一个对她的教训。

洛斯特:“比如我知道四年级哈利会参加火焰杯,但我不知道是谁报的名,又是怎么做到的。而我知道的未来里也并不包括我会加入的这件事,在我所知道的未来里,是哈利会参加,四个人的比赛,塞德里克死在了比赛里,哈利得到了冠军。”

伏地魔对她所讲述的未来显然很有兴趣,他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洛斯特:“比如我还知道三年级来学校的路上我们本该碰到摄魂怪,可实际上我们没有,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洛斯特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很有限,而伏地魔却能根据彼得的嘴里揣测出真相,如果洛斯特不存在,他就可以继续隐藏在韦斯莱家,可因为洛斯特,他险些被送进阿兹卡班,却也因为洛斯特,魔法部忙着把小天狼星带出来,而忽视了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他。

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成功逃跑。

伏地魔:“就像是预言所说的。你带着新生的希望,你让那个本该死去的男孩儿重获新生,又让本该继续被关着的小天狼星洗清罪责。”

洛斯特:“而同样的,我也像是预言中的一样,在黑魔王崛起之后,选择了追随您。”

伏地魔因为她的话不屑的轻哼,洛斯特见过类似的表现,在斯内普身上,她的小把戏被看穿了。

伏地魔:“你不用在我的面前玩这种文字游戏,洛斯特,我不是邓布利多,他会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你,甚至对你用吐真剂,但我对那些小手段没什么兴趣,也不会因为这些怀疑你。”

他的话似乎很有说服力,不论是目前为止他所做的,还是这句话里听起来真诚的语气。但洛斯特不信。

洛斯特:“因为您根本不会信任我。”

她的语气笃定,伏地魔看向她,有一瞬间她察觉到背后的凉意,但她依然坚定,于是那种冷意又逐渐消散。

伏地魔:“信任,亦或者怀疑,对你来说会有任何影响吗,洛斯特,如果邓布利多不会拦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会考虑从她那里获得一份信任吗,你真的在意那份信任吗?”

这话问到了关键点,洛斯特收敛气势,稍有让步。

伏地魔:“你只是想要得到一些便利,我很理解……我们很相似,不论是身世,还是成长经历,你也许不会察觉,但我们比你预想的更为相似。别因为和那些人待久了就误以为你也需要那些,你是个克拉科,你所期待向往的是冒险,是挑战,而不是平庸的,无趣的,一眼可以看到结束的毫无意义的人生。”

洛斯特在这些话之下长久的沉默,她在思考,在斟酌,在判断,这到底是劝导还是蛊惑,但其实分清楚这些毫无意义,她很清楚,伏地魔说的完全正确,这些情感,经历,这种眷恋在束缚她的手脚,在禁锢她的自由。

她谈论着翅膀,可她的话语里,只有枷锁。

洛斯特:“我觉得您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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