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主任，冒昧打扰了。”
“谭小姐！”
开了门后的鹿凡更吃惊，站在门外的居然是昨天刚碰过一面的那个谭瑞雪。
“方便进去吗？”
谭瑞雪探头向屋内看了一眼，又询问道。
“哦，家里没人，孩子刚睡下，就我一个人。……谭小姐请进。”
鹿凡让开了门口，忽的又上去堵住了，谭瑞雪甚至直接撞进了鹿凡怀里，抬头，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了。
迎着询问的疑惑眼神，鹿凡赶紧的笑着解释。
“不是，谭小姐，很欢迎您的到访，可我这里有个规矩，咱千万不要带任何东西进门。”
鹿凡看向谭瑞雪手上提着的东西，暗示着。
“本来就是冒昧打扰，就从家里带了点伴手礼，不值钱的。”
谭瑞雪举高给鹿凡看。
“你明明是骗人，圆形像行军水壶的红酒就没有便宜的。”
单看了眼前的一种，鹿凡心里就腹诽着。
“要不？我就放在一进门口，等会儿我再拿回去。”
看着鹿凡不让步，谭瑞雪退让了。
“理解一下呀，主要是还想在事业上有机会再前进一步。谭小姐请，怠慢了。”
鹿凡彻底让开。
谭瑞雪终于进了屋，很信守承诺的直接把带来的东西放到了鞋柜上。
“重新装过了呀？”
“哦，原来房子有点脏，装修也陈旧了。搬进来前就简装了一下。韩小姐您请进，不用换鞋的。”
鹿凡解释后邀请。
“那的确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善于收拾房子的。”
谭瑞雪莫名其妙的笑着来了一句。
两人来到了沙发前，鹿凡让着谭瑞雪坐到了主位，自己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
“孩子睡了？”
谭瑞雪又打量了一圈屋子的布局，准确的指着桐桐的房间，压低了声音问道。
“今天带出去疯玩了一天，回来时车上就睡着了。赖在我怀里回的家，这会儿肯定已经睡的过火车都吵不醒了。”
鹿凡幸福的给回复道。
“多大了？”
“小学二年级，女孩儿。”
谭瑞雪听后点了点头。
鹿凡突然的想起，这不就周晨的姐姐吗？进来后的一切反应也都证明，人家和这屋子原来的主人肯定很熟，必然是以前经常登门的。
门口莫名其妙的那句话，也就有了合理解释。
鹿凡深有体会呀，房子装修完，厨房里没有换新的燃气表，鹿凡从上面铲下来的油垢，没有一斤也也足够八两。
“我就住前面那栋楼。其实也不是我住，学校给我父亲分的。前段时间去了趟国外，刚好赶着五一回来，就陪我父亲住上一段时间。”
谭瑞雪终于开始说起了自己。
鹿凡点头。
“有幸去拜访过谭校长两次，那这会儿他一个人在家？”
“雇着保姆呢，我出来时正在看电视，反正也看不到一个频道上。”
谭瑞雪笑着调侃了一句自己和老爷子的关系，鹿凡只点头，这回没接话。
“昨天回来的车上，我弟妹就开始一路给我讲您，昨天真是怠慢了，您和我弟弟周晨，还是老乡吧，听说你们还有合作，关系很好。”
“是周教授帮了我很多忙，我们也有相同的成长环境，所以共同话题多了点。”
鹿凡很坦然的恭维。
“小时候由于一些原因，我和我弟弟迫不得已分开了，最后又寻亲联系上其实也就是前两年的事儿。我们俩反而是同父同母，百分百血缘的亲姐弟。”
谭瑞雪很坦然的向周晨介绍了她和周晨的血缘关系，事关人家的隐私，鹿凡也不便多搭言，但对自己此前关于周教授家庭关系的一些疑惑，今天也算是加入新信息后终于理清并确认了。
“嗯，能看出来，您和周教授长的很像。”
“是吗？好多人都这么说！”
进门后，一直相对矜持的谭瑞雪突然兴奋了起来，甚至开心的凑过自己的脸让鹿凡二次确认。”
鹿凡点头，脸色微红的很快就躲闪开视线。
谭瑞雪也有点反应过来，急忙收了回去。
“哦，鹿主任，今天我过来的主要目的真的是因为昨天的怠慢来亲自道歉的。
您昨天给了提醒或者说是建议后，我回家后连夜寻求了国内和美国的几名专家。他们大多承认，我父亲现在的用药是的确存在一些问题的。
您就简单的看了一眼，做了一些指导就直接发现问题了，我很吃惊也很敬佩！”
谭瑞雪旧事重提，只不过这回说的要详细的多。
“其实也有每个医生治疗用药习惯的因素。潘教授在咱们一附院也是知名专家。可能等你们下次复诊时，他就会对用药进行调整的。”
鹿凡没说自己，先是替同行、同事解释。
“毕竟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又非常庆幸昨天遇到了您，这才让我们有了提前预防甚至纠错的机会。说实话，我是真的怕了！怕再出现什么意外，让我父亲有了任何闪失。
鹿主任，您在神经内科造诣上也如此之高，又是陈院士的高足，我们是真希望有机会，能恢复在您这里的康复治疗，还希望您……”
“谭小姐，您可能还不知道，其实我从学校毕业后，这十年来，专业早都已经调整到了心内科方向。术业有专攻，实在不敢擅专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呀。”
鹿凡当即打断了谭瑞雪接下来的邀请。谭校长可不同于韩梦渝的父亲，他可是一直在一附院神内科潘教授名下接受治疗的。
自己如果这样自大的跨科室撬人到自己名下，会直接严重败坏自己的人品和医德，从此再无在一附院甚至整个行业立足的底气和声誉了。
哪怕即使你真的可以看的更准，更好，手到病除……
谭瑞雪也眼见的失望，但很快自己又把自己劝解开了。
伸手，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透明文件袋，帮忙打开后递了过来。
“鹿主任，刚才是我又冒昧了。今天我过来，其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希望您能不要顾及任何专业、门第和人情的阻碍，就从您个人角度帮我看看这个病人的病例。
希望……，希望您能提出自己的诚恳建议。”
谭瑞雪真挚的说完，才起身双手把手上的文件袋递了过来。
鹿凡接了，邀请对方继续坐下，自己动手，抽出了文件袋中的资料……
有中文的，有全英文的，好在鹿凡专业基础很扎实，阅读起来毫无障碍。
来回快速翻阅，渐渐的眉头皱了起来……
“很严重吗？”
“比较棘手。”
“和我父亲的病有类似共通的地方吗？”
“老爷子幸亏发现的早，肌瘤位置也相对理想安全一些。……我是从医学角度讲的。”
“那……，这种病算是遗传吗？”
谭瑞雪又问。
刚才还在一直埋头回答的鹿凡，突然抬起了头，震惊的看向了已经满脸神伤的谭瑞雪。
难怪谭瑞雪今天是避开苏致悦才过来找自己的！
“这是……周晨教授的病例！？可不敢再耽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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