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厉擎苍也不客气，直接问道，“秦仲媛，你是不是知道当年侵犯我母亲的人是谁，或者你还有什么别的线索？我想在我离开上海之前，为我母亲讨回公道。”“这个……”秦仲媛稍加犹豫后，便说了出来，“当年我请了最顶级的黑客，攻进a市大酒店的保安系统，复制了那段录像，并把酒店里的那段录像给删了。后来那段录像不
小心被我给弄丢了，但我记得很清楚，录像显示第二天清晨，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的男人是……是……”
“是谁？”厉擎苍立马追问下去。“长得挺像a市章家章承天总裁的父亲，章海荣，”秦仲媛皱着眉头回忆道，“三年多前，我在美国洛杉矶拍卖行工作的时候，见过章海荣一面。虽然当时他是跟他老婆一起过来买首饰的，两位年过六十的老人还能那么亲密地在一起，互相买戒指给对方，当时真是羡煞旁人；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章海荣就是视频里的那个男人。不过，这
毕竟是将近三十年前的视频了，这么多年人的容貌肯定会发生变化，我看错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竟然有可能会是这样一号人物，这让厉擎苍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认真地跟秦仲媛道谢：“谢谢你告诉我实话。”
＊
章海荣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号风云人物，白手起家创办了章氏集团，在a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在网上能够很轻易地查到他的照片。
厉擎苍打印了一张照片后，下午就去了上海周浦监狱看望刘芝蓉。据刘芝蓉所述，当年她被侵犯的时候，房间里是黑灯瞎火的；而且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因此他并不指望刘芝蓉能够指认出章海荣来，不过只是来碰碰运气而已
。
探监室内，他说明了来意后，就将照片推给了刘芝蓉。刘芝蓉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眉头都搅得紧紧的，最后轻点了一下头：“可能真的是他。我依稀记得，当时的窗帘是留有一条缝隙的。外面的光从里面照进来，我看过他
的脸，好像跟这个轮廓有点像，但我也不敢确定。”
厉擎苍收起照片：“只要我想办法跟他做个亲子鉴定，就能判定是不是他。”“擎苍，这都已经是快三十年前的事了，而且我现在都这样了，真的还要追究吗？”刘芝蓉一脸憔悴，直直盯着厉擎苍，“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不想让这种事情来麻
烦你。”“妈，这不是麻烦，”厉擎苍一把抓住她冰冷而枯瘦的双手，“当年你的的确确是受到了伤害。作为儿子，为你讨回公道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最后这施暴者能不能找到，至少
我也该竭尽全力去努力一下。”“擎苍，你……你这个人就是太耿直，太较真了啊！”刘芝蓉叹了一口气，浑浊的双眸里充满了担忧，“你最近还好吗？把国仁医院和国仁医疗交给厉天行了吗？你现在靠什
么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
如今刘芝蓉身陷囹圄，对外界的千变万化都一无所知，只能不停询问厉擎苍，来让心里得到安慰。“妈，你放心吧，我过得很好，”最终，厉擎苍还是选择说了假话，只为了能让刘芝蓉安心一些，“虽然我已经把国仁医院和国仁医疗都交给厉天行了，但我手上还有陆氏医
疗啊。陆氏医疗在我的经营下发展得很好，有这样我也就能够满足了。双胞胎显怀，亦双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了。等你出狱，就可以看到你两个双胞胎孙子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老人都是疼爱孩子的，刘芝蓉顿时老泪纵横，“我终于有盼头了，这监狱里的生活也就不难熬了！”
……
从周浦监狱出来后，厉擎苍的情绪一度分外压抑。他知道，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还要再去追究当年的事情，必定是困难重重；但这一仗，他必须要打下去；即使已经过了十五年的追溯时效，当年那个毁了他和刘芝蓉
一生的男人，他也必定要揪出来。
＊
晚上，在意浩亨家。
餐厅里，厉擎苍、陆亦双、意浩亨和殷明芳团团围坐在一起。“擎苍，如果真的只能离开上海的话，那我和明芳就带着安康追随你，你去哪我们就去哪，”意浩亨信心十足地说，“反正我和明芳都是被国仁医院开除的人了，在上海早就
混不下去了。明芳，你说是吧。”“那是自然。擎苍这么有实力，在上海是被厉天行那个混蛋给压着才会这样，去哪里没有大展宏图的机会，”殷明芳说，“我是在想，这次秦仲媛有可能是说了实话的。二十
年前，那个章海荣在a市就挺有头有脸的了，完全可以去a市大酒店住。说不定还真是他侵犯了擎苍的母亲呢……不过就是没有证据，也没有获取证据的渠道啊……”
“有。”陆亦双在这时突然开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厉擎苍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似乎已经料到她会说什么般。
“我可以回章家去看安安，顺便拿到章老爷子的头发，”陆亦双胸有成竹地说，“擎苍，你拿着头发去做亲子鉴定，就会有结果。”
她的话，跟厉擎苍的打算不谋而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意浩亨激动得一拍脑袋，“你说是去看安安的，这样章家也就不会起疑啊！要在他家里拿到章海荣的一根头发，那还不简单吗？”
“我陪你一起去。”厉擎苍理所当然地说。
“不行，你去可能会引起怀疑，”陆亦双说，“更何况最近国仁医院和国仁医疗的事闹得这么大，章家肯定是知道的；我不想让他们觉得你去，是居心叵测。”厉擎苍想想也对，大掌就蓦地覆上了她的手，紧紧握住：“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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