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吉首公安局，二号审讯室。
“说说吧。”王零看着铁栏后面的章忆
“没啥可说的。王队，你们不是调查清楚了吗？”章忆看着王零反问。
“这些，与你不挨。你要是坦白从宽，也许能……”
“坦白从宽？哈哈，我还能回头吗？自从加入这个组织，我就回不了头啦！”章忆有些激动。
“你所说的，是不是传销组织？”王零看看闻羽持正。
“不错。那是我大学毕业的第一年秋天。我就被他们骗啦。”章忆恢复平静。
“能说说具体的细节吗？”持正问章忆。
“都变成这样啦。不提也罢。”章忆深吸一口气。
“章忆，你的真名叫什么？”王零问。
“杨忆欣。”
“你以前所说的，前任总经理挪用公款，都是子虚乌有吧。”持正接着说。
“没有。我的经历，就是那么多，挪用公款是真实的，但不是我做的。”杨忆欣（化名章忆）回答。
“不明白。”王零摇头。
“挪用资金，是方董交代的。那个时候，与方董合资的，对他不怎么福气。再加上副董的冷嘲热讽，弄得方董寝食不安。”杨忆欣给持正淘支烟。
“贵仁集团，不是方建的产业吗？”王零问出自己的疑虑。
“贵仁集团，表面上、是方建的。其实，里面有四个老董。也就是说，他们四个合资建造的。”杨忆欣这个消息，让持正王零和闻羽，简直不敢相信。
“那，他们叁个……”
“不知道。我是方建介绍进来的，当时、我非常激动。在重庆晃悠大半年，一点成就都没有。这么大的公司，是我不敢想的。”杨忆欣吐着烟圈说。
“那年，你二十二岁？”持正问杨忆欣。
“二十三岁。”杨忆欣摇头。
“那，毕业那年秋天，谁骗你啦？”王零问杨忆欣。
“传销。我在重庆找工作的时候，遇到两个大哥，他们就是方建的人。”杨忆欣赶忙回答。
“你咋知道是方建指使的？”持正觉得，杨忆欣没那么简单。
“他告诉我的。他说，他早就锁定我啦。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杨忆欣掐灭烟头。
“我们能相信你吗？”王零反问。
“不相信，算啦。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杨力奇，就是四大股东之一的亲戚。”杨忆欣看着王零回答。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不管有没有价值，都算你坦白。”王零实在受够啦。
“好哇。”杨忆欣又给持正淘支烟。
…
…
湘西，贵仁集团。
“你们说，该怎么办？”方建得知杨忆欣被捕的消息，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
“不做亏心事……”
“你懂个屁。杨忆欣知道的，比姜芸还要多，她要是背叛我，敝人就完啦。”方建打断王屳的话。
“那，咱们跑路吧！”一个小伙子，带着颤音说。
“你没脑子呀。”方建真想跺他一脚。
“方董，你可以给方部长打个电话呀？”依依看着方建说。
“是啊！我咋把这个忘啦！”方建看看女秘书，脸上全是意味深长。
“青妹，那个许纸盈去哪里啦？”方建问张青。
“许掌门在旅店呢。没什么事儿，她不跟我联系。”张青负责给许纸盈联系，也就是方建与许纸盈之间的传话筒。
起初，方建用电话联系，许纸盈觉得不安全，重要的事情，用传纸条的方式。
“都到这个时候啦。她却躲到一边清闲，算盘打得真好。”方建有点生气。
“那，你是怎么……”依依话音未落，就被方建打断啦。
“我先给父亲打个电话。依依，你带几个人，去方格物流有限公司看看，他们拿不到证据，就没有权力拘留我。即使有了证据，也不敢不给我父亲面子。”方建说完，拿起面前的座机。
“是。我这就去。”依依（女秘书）点头离开。
“青妹，你先休息一会，等我打过电话，给许纸盈写个纸条，你帮我送过去。”方建看向张青。
“嗯。”张青盯着方建，心里五味杂陈。
…
…
洛阳，洛龙区，某家早餐店。
“苏队，你打算怎么办？”我与苏向笙碰杯同饮。
“我也不知道，目前、走近死巷子啦。”苏向笙看看楚萱等人，其实、她们伤得不怎么重，为了安全起见，必须在医院休养几天。
说是休养几天，依我看、两天都呆不下去。
楚萱她们，都是闲不住的小鹦鹉，一天不出门，就跟世界末日似的。
再说了，医院那味道，简直不好闻。
“我想，这是孟陵南飞做得。只是，他们又销声匿迹啦。”我又给苏向笙轻碰一下。
“对了，昨晚有人报案，我带人赶到现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苏向笙饮下杯中酒。
“报假案？”楚萱微皱眉头。
“没有。现场虽然没有人影，但有打斗的痕迹。我想，在我们赶到之前，他们早就离开啦。”苏向笙的分析，也是我想说的。
“苏队，你认为，他们是什么性子的？”我问苏向笙。
“争夺某件东西。”苏向笙夹起凉菜回答。
“要是争夺地盘呢？”秦化芝接着说。
“不可能。洛阳的治安，我不敢保证，绝没有黑社会。”苏向笙独饮一杯。
“嗯。我相信。洛阳，是旅游名城。假如治安不好，就会引起恐慌。”敝人点头。
“唉，会是谁呀？”江妍也是警察，她左手托腮，样子非常迷人。
“对了，我正想收队的时候，一个旅店老板告诉我，杀手就是从他那里出去的。于是，我就带着同志们，来到那家旅店。遇到一个熟人，他就是我公司的保安。据他同事陈惜扬说，一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给他一张纸条，就撒手人寰啦。他怕警方误会，抱着尸体离开啦。”苏向笙看着我们说。
“他叫什么？！”田琪问。
“王永磊。”苏向笙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我有种说不出的喜悦，王永磊、多熟悉的名字呀。
…
…
湘西，吉首公安局，二号审讯室。
“方建告诉我，他没有依靠父亲的背景，这个贵仁集团，是自己用实力建造的。”杨忆欣说。
“毕业以后，他就拿着自己积蓄的资金，来到上海。可是，这里的物价太高。那点钱没过几个月，就花光啦。出门在外，没钱、就等于自杀。
“来上海那么多天，始终没有找到工作。于是，他就发传单。可是，这个工作，太那个寒酸，根本就不挣钱。自己又不想往家里打电话。
“没钱，就没有饭。那时候，他住在天桥底下，与乞丐做邻居。有人就说了，一个电话打回家，什么都有啦。当时，方建是有骨气的，他不想让别人说自己是官二代，他要用自己的成功，驱散那些胡说八道。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想像简直不可理喻。最后，他几乎饿昏，那些同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见到他们，都躲着走。还提倡什么爱心传递，简直自欺欺人。从那时起，他悟出个大道理，不管你是谁，只要有钱，乞丐也能化苍龙。”说到这里，杨雨欣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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