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疯狂在地下世界中响起。
［虚空湮灭阵已完成充能，开始进入发射倒计时。］
无冕之座冰冷的声音响起，数百万座巫阵一起嗡鸣。
这才是虚空湮灭阵的真实面貌，在攻破幻阵时展现的，仅仅只是连展开甚至都未进行的初始阶段。
［10，9……3，2，1——］
嗡——！
当倒计时结束的瞬间，耀眼的蓝色光芒闪烁，然后瞬间轰出，重重砸在位于第六环陆外的多重次空间防护阵上。
紧接着，是上万座空间轨道炮的齐鸣。
轰隆隆！
恐怖的空间波动瞬间轰碎了第六环陆的防御巫阵。
［开始投放炼金军团，进行广域清洗。］
几乎是攻破对方防御巫阵的瞬间，立于天空之上的无冕之座立刻下达了第二道指令。
银白色的光芒瞬间绽放，只见一道足有上万公里宽的巨大空间门户在上方展开。
下一秒，海量的炼金机械涌出，数以万亿记的炼金机械组成的军团如同一道银色的瀑布，轰地一声冲刷在了根本来不及修补的防御巫阵上，构筑成了一幅无比壮观的景象。
“撤！全军撤退，回防第五…不，是第四环陆！”
充满绝望的咆哮声从第六环陆中响起，负责防守第六环陆阵线的起源巫师睚眦欲裂地看着铺天盖地压下来银色洪流，双目赤红地冲上前去。
“恶魔！你们这群恶魔，全都给我去死！”
他怒吼着，庞大的魔力涌出，构筑成笼罩住整个第六环陆的赤红领域，大量的火元素汇聚，化作一只足有上万公里高的火焰元素巨人，杀入炼金军团交织成的洪流中。
银白色的洪流与赤红的元素之焰碰撞到了一起，海量的炼金机械瞬间被焚烧成银白色的灰烬。
这名起源巫师如入无人之境之境一样，竟是顶着炼金机械洪流的冲刷，硬生生地杀上了第六环陆的外围。
“给我滚开！”
赤红的火焰疯狂席卷，起源巫师站在火焰元素巨人的后方，疯狂地释放着一道道巫术，整个天地仿佛都被染成了赤红的一片。
一时间，炼金军团的攻势竟是硬生生地被对方以一己之力止住了。
这些实战能力相当于一名正式巫师的炼金机械，在一名陷入暴怒中的起源巫师面前，甚至连靠近对方都做不到就全都被蒸发了。
哗！
忽然，一道漆黑的剑芒一闪而过，瞬间突破了赤红领域的封锁，从火焰巨人的核心中掠过。
可下一瞬间，被斩开的火焰巨人核心突然一聚。
“抓到你了！”
一抹狰狞之色从起源巫师脸上闪过，只见包裹住整个第六环陆的赤红领域忽然收缩，连同弥漫在第六环陆中的火元素一起，瞬间化为一个狭小的牢笼。
起源巫师看着牢笼中身披黑甲，提着一把漆黑大剑的修长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之色。
刚才的疯狂有一部分是他的真实反应，但更多的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目的就是勾引这个女人踏入他布置的陷阱中。
就是这个女人，明明只有真灵巫师的境界，却在之前的战争中斩杀了整整十九名起源巫师。
而且对方还是那只连死魂主宰大人都能斩杀的恐怖军队的首领，如果能杀掉这家伙，对对方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没有任何犹豫，起源巫师瞬间引动了自己早就布置好了杀招。
元素巫术·天地焚灭！
轰——！
霎时间，恐怖的湮灭波动在牢笼中爆发，起源巫师自己则是飞速朝后方退去，以免被自己的巫术波及进去。
身为自己阵营的两百起源巫师中足以排进前三十的存在，他很确信，对方绝对不可能在这一招活下来。
起源巫师如此想着，然后就看到一道漆黑的剑芒瞬间穿过了巫术造成的湮灭洪流中，来到了他的眼前。
不可能！
漆黑的剑芒瞬间掠过对方的身体，起源巫师的表情顿时定格住了，他死死地盯着眼前毫发无伤的漆黑身影，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手持漆黑大剑的奥薇莉亚并没有理会眼前的尸体的表情，笼罩在漆黑面甲下的秀美面孔上没有半点情绪上的变化，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尸体，一剑将其粉碎。
战斗巫师们的铠甲，全都是由沉淀后的深渊能量结晶打造而成，这些高度浓缩后的深渊之力化作的晶体，甚至连莫亚全力引动的界雷都能抵御，更何况区区一名起源巫师使用出来的元素巫术？
并且，无论是眼前这名死亡的起源巫师，还是那名被第一远征军联手斩于剑下的自称主宰的窃贼，都已经永远没机会明白，在将技法之道发展到极致的强者面前使用以领域为基础的招式，究竟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当初莫亚所领悟的足以斩杀阿克莱·希恩的开天一剑，在这三百年的时间里，早就被奥薇莉亚彻底吸收并改进成了属于自己的招式。
无视一切规则，斩尽任何不死不灭。
由破灭之巫师·奥薇莉亚所创造的绝杀，真正破灭万物的一剑，其名为：
——无天。
……
第五环陆。
战争又开始了。
当第六环陆覆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一众巫师们心中感到了已经不是惊恐，而是麻木。
从收到进攻的消息，到焚狱巫师战死，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十分钟不到，他们甚至是眼睁睁地看着第六环陆是如何被那些宛如永无止境一样的恐怖攻击覆灭的。
“撤回来了多少人？”
一名白袍巫师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起源巫师2人，真灵巫师69人，圣印巫师4969人，以及巫师军团的265万人。”
负责情报统计的巫师回答道。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太快了。
从对方的进攻到第六环陆被攻破，甚至连一次陆块翻转的时间都不到。
一千万巫师组成的一百个军团，在有一名起源巫师殿后的情况下，依旧只来得及撤回三百万人不到。
碾压。
身为在国度环陆出生的巫师，他们自认为自己对战争的理解已经足够深刻，甚至可以说，在场的每一个巫师，都是经历过无数的战争后一步步厮杀上来的。
可当他们真正与那些同样自称巫师的敌人们发生碰撞后，才发现自己过去对战争的理解究竟有多么可笑。
巫师军团？
空艇包围？
机动作战？
——全部都是一个笑话！
他们的巫师文明中也存在以炼金机械为战争手段的国度，可那些炼金机械，在质量上或许胜过他们交手的那些银白色的炼金机械不少，但在数量和指挥的精确度上却根本不是一级别的。
他们引以为傲的战术，当做绝招的各种手段，在铺天盖地的银白洪流下，全都成了可笑的小聪明。
即便能在一定范围内取得成效，可那点效果，就如同扔在大海中的一块小石子，最多激起一点浪花，对整体的局面根本无济于事。
甚至于，他们拼上无数巫师性命换来的，不过只是一具具能够随时回炉重造的冰冷的机械的死亡罢了。
“撤退吧。”
为首的白袍巫师看着眼前绝望的数字，沉默了一会后，如同泄了所有气一样，颓败地说道。
其他的巫师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在过去，他们是权势滔天的一国之主，是位于亿万人之上的起源巫师，是统率亿亿万人的存在，可这一刻他们却感受到一种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就如同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对上了一个掌握超凡之力的巫师一样。
“撤到第四……不，第三环陆。”
“把这份情报告诉区派管理者们，他们看到后应该会同意开放第三环陆的阵法，同意放圣印巫师以下的人进入内环陆。”
白袍巫师看着眼前的眼前的巫师们，疲惫地说道。
他们这些起源巫师全都是出生于第九到第四环陆的巫师，不同于那些出生在内环陆的天之骄子们，对他们而言，中环陆的区域并不是单纯的一个个陆块，也不是单纯的资源的博弈区，而是他们土生土长的故乡。
也正因为如此，包括死去的焚狱在内，他们这些人才拒绝了内环陆的区派管理者们下达的放弃所有圣印巫师以下的人的指令，而是选择带着自己的势力驻守在中环陆。
事实上，在真正开战前，他们或多或少都认为自己应该能打出一场出彩的战争的。
即便对方一降临就以无比强硬的手段连破五层环陆，甚至斩杀了十三主宰之一的死魂主宰。
但死魂主宰因百万年前的那场大乱实力大减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而他们每一个又都是称霸一方的顶尖巫师，因此心中基本都带着几分傲气与自信。
可当亲眼目睹了对面的战争手段，目睹数百万巫师毫无反抗之力被撕碎，强大的起源巫师被人一剑瞬杀目，他们沉默了。
“这根本不是巫师之间的战争。”
白袍巫师看着窗外的天空，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
“这便是文明之间的死战。”
幸运之神站在银白色战舰的前段，张开双臂，看着头顶逐渐被银白色的纳米炼金机械蚕食分解的燃烧着的陆块，高声吟诵起来。
如在焚世，
似其沉沦。
此为王前之枯骨，
此为王剑之磨石。
万物皆伏，
是为王途。
上中无上，
是为无上。
“啊啊，何等的美妙，何等的精彩？”
幸运之神痴迷地看着眼前被战火灼烧后的荒芜大地，看着那些被银白色的机械组成的运输链从废墟中搬运和肢解的尸体，浑身都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忽然，一道若隐若现的白色虚影在幸运之神脸上浮现，幸运之神的动作骤地一停，一只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面庞上。
“一不小心，似乎兴奋过头了呢？”
幸运之神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
“这样可不好，一个合格的观众，应该懂得保持安静才对。”
随着话音的落下，幸运之神脸上的白色虚影逐渐消失，脸上的狂热神色也逐渐归于平静。
……
“冕下，第六环陆已经全部攻占完毕，共剿灭敌方起源巫师1人，真灵巫师29人，圣印巫师人，神话巫师人，超凡巫师人，正式巫师人。”
王座前，无冕之座低垂着头颅，用冰冷而恭敬的语气汇报着。
“对第六环陆的陆块的清洗已经完成，和第七环陆一样，这些陆块都是空陆，炼金军团正在对其上的资源进行勘探和采集，预计还需要2小时16分31秒完成。”
“炼金军团的损失比例怎么样。”
坐在王座上的莫亚平静地开口道。
“共计损失6.31％，其中有0.23％因为遭到近伪主宰级巫术的波及而无法完成回收，剩下的已经全部运送回巫师大陆的工厂中进行重铸了，预计1小时35分21秒后就可以完成重铸。”
以巫术文明如今的技术，即使用来制造炼金机械的材料被损毁成一团逸散的原子和细小的灵魂粒子，依旧可以做到98.6％的回收率，即便是对方试图用次空间乱流冲走这些炼金机械，巫师文明依旧可以利用次空间异吸附技术完成对这些炼金机械的回收。
想要彻底断绝掉这种循环，目前只有两种仿佛，其一是将炼金机械流放至深层次空间，其二则是通常只有伪主宰级以上的巫师才能用出的湮灭级攻击。
可如果对方真的愿意用如此巨大的代价流放，巫师文明这边自然是乐于见得。
一群由巫灵远处操控的能工业化批量生产的炼金机械换对方一次湮灭级的攻击，这比买卖简直不要太划算。
如果用资源来算的话，培养一个正式巫师需要1诺卡的资源，那么制造一个拥有普通正式巫师战力的炼金机械则是只需要0.01诺卡不到。
如果放在三百年前的巫师文明，想要制造出数百万亿炼金机械或许还存在资源上的问题。
但自从次空间采集站建立后，光是一座采集站每天转化出来的灵魂能量与魔力，就相当于10万诺卡的资源量，而这样的采集站，在莫亚进行命运试炼的三百年中，巫师文明总共建了7万余座。
巫灵网络加上幸运之神提供的基础，成功让巫师文明在基础资源上达到了一个完全解放的状态，而这种解放转化到战争中，便是无穷无尽的炼金军团的清洗战略。
一名圣印巫师可以轻易屠杀数十万甚至上百万正式巫师，但如果是数十亿，数百亿，甚至数百万亿呢？
如果这数百万亿的正式巫师还是能够以98.6％的回收率无穷无尽地再生的呢？
以绝对性的数量优势来压倒质量，以全覆盖式的打击作为常规攻击手段。
这便是如今的巫师文明的战争的基础策略。
除非对方也有类似的手段，不然只要对方还停留在以文明内部的成员作为士兵的话，就不可能战胜得了拥有无尽的炼金机械军团的巫师文明。
炼金机械可以回收，但巫师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无关战术与战略，这是最纯粹的概念上的碾压。
说到底，背靠整个虚空作为供应的巫师文明，和蜷缩在地下，三千万年里全靠一颗人造黑洞提供魔力的巫师文明，从一开始就存在本质上的差距。
“原地修整三小时，之后进行第二轮进攻，投入的炼金军团再加一倍，同时把所有的虚空湮灭阵全都调用过来。”
莫亚平静地说道，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足以让敌人绝望的命令。
这场战争，他不打算拖延太久。
“遵命，冕下。”
无冕之座恭敬地回应到，消失在了原地。
莫亚则是低下头看着王座下方的那一层层环陆，以及那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巨大光球，漆黑的瞳孔中流转着深邃的目光。
单靠一群依靠吞噬元素才侥幸达到起源层次的巫师，不可能在无冕之座和奥薇莉亚手中坚持得了太久。
他很好奇，在巫师文明这完全不给任何喘息机会的攻势下，那剩下的十二个自称主宰的窃贼，究竟还能忍耐多久。
无论对方打算使用什么手段，莫亚都只会有一个回应：
他…在这等着。
……
“麻烦诸位暂时在这等待一会儿，管理者大人们还在讨论应对敌人的方案”
一名真灵巫师级别的侍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白袍巫师一行人，用不算特别恭敬的语气说道。
“开什么玩笑！那群家伙是脑子被屎进了吗！他们看不懂眼前的状况吗！”
恐怖的精神力波动爆发，朝着眼前的侍从碾压而去，白袍巫师怒骂道，表情无比难看。
“我再说一遍，立刻打开第三环陆的防御巫阵，对方很快就会打到这里来，必须抓紧时间把所有人撤离进第三环陆才行！”
白袍巫师一把掐住侍从的脖子，语气冰冷地说道。
“抱…歉，天域巫师阁…下，巫阵的…管理，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侍从艰难地说道，完全没有反抗白袍巫师的打算了。
“够了，天域，收手吧，就算你在这里杀了他也无济于事，反而会给那些家伙提供借口。”
一只宽大的手掌搭在了白袍巫师的肩膀上，一名中年巫师摇了摇头，劝说道。
白袍巫师闻言，表情一阵变化，最后冷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侍从重重地砸在第三环陆的防御巫阵上，冷声道：
“替我告诉他们，希望他们真的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说完，白袍巫师看着身后的一众起源巫师，神色微微缓和稍许，沉声道：
“走吧，在这里浪费时间也无济于事。”
一众人闻言，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同样表情阴沉地点了点头，跟随着白袍巫师离开了第三环陆防御巫阵的入口。
嘭！
“那群混账！”
一回到第四环陆自己的宫殿内，白袍巫师就重重地一拳砸在自己最喜爱的用寒魄天玉雕成的座椅上，直接将这件让许多起源巫师都为之眼馋的至宝砸出一道道裂缝。
“都到这种关头了，还在盯着那些狗屁的利益，这些区派出生的家伙全他妈是**吗！”
愤怒的咆哮声在大殿中回荡，整座大殿仿佛都颤动了两下。
“估计他们现在正忙着瓜分死亡区派呢，哪可能会关心前线的战事。”
另一名起源巫师讥笑道，毫不吝啬对位于第三环陆内的起源巫师们的嘲讽之词。
“更何况，在他们眼里，恐怕巴不得我们这些所谓的‘下等人’全都去死呢。”
“中民？呵呵，对那些区派内部的混账来讲，我们恐怕和贱民完全没什么两样。”
长久以来，位于内环陆的区派成员对于下属的环陆以及数以亿计的陆块，一直都是抱以俯瞰的姿态去看，在这些生活在内环陆的上民眼中，诸如他们这些出生在中环陆的中民，天生就该把上民当做主子才对。
尤其是一百万年前因为出身于中环陆的命魂巫师引发大灾变一事爆发后，更是让内环陆的巫师们对中环陆的巫师的敌视达到了一个极致，甚至于有起源巫师直接联名向主宰们提议取消掉所谓的中民，只保留下民和上民的划分即可。
虽然这个提议最后被主宰们否决了，但却导致内环陆的区派与中环陆的国度之间的矛盾达到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百万年以前的时代，第四环陆到第九环陆的大型帝国通常是真灵巫师发挥的场所，因为等到对方突破到起源巫师后，便会立刻晋升为区派的核心成员，得到第二环陆的永久居住资格。
可大灾变之后，伴随着愈发浓重的歧视和矛盾，他们这些出生于中环陆的起源巫师开始不再听从区派的吩咐，甚至隐隐有对抗的趋势。
正是在这种大趋势下，如今的中环陆的顶尖国度判断标准，逐渐从拥有大量的真灵巫师变更为了拥有一名起源巫师。
比起前往内环陆受气，他们更宁愿呆在自己一手打下来的疆域中，继续当自己的一国之主。
“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该如何抵挡住对方的进攻。”
发泄了一会儿后，冷静下来的白袍巫师看着一众起源巫师，说道。
众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第五环陆和第四环陆的防御巫阵不可能抵挡住对方太久，一旦对方发起下一轮进攻，我们的一切都会被对方摧毁。”
白袍巫师声音低沉地说道，对他们这些起源巫师来讲，第四环陆就是他们的根基所在，他们的亲朋好友，麾下等势力，全都聚集在第四环陆。
“现在的情况，只有主宰亲自出手才可能改变的了局面，但自从死魂主宰死后，其他主宰就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以对方展现出来的实力，根本不是一群起源巫师能够抗衡的程度。
要知道，直到现在，对方那边的最强者，那名隔着数万公里遥望一眼都能让他们灵魂最深处本能地感到恐惧的坐在王座上的巫师，可是一次都没出手过。
连对方麾下的真灵巫师都拥有越阶斩杀顶尖起源巫师的实力，那对方自己呢？
他们不敢去想，但心中又都很明白。
真到那个时候，局面恐怕只会是一边倒的屠杀。
尽管双方都自称是巫师，但一交手他们就感受的到，对方的巫师在个体的实力和手段的全面性以及装备的上，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该怎么办？
接受内环陆区派的条件，放弃自己的家人，朋友，手下，自己独自撤入第三环陆？
又或者留在第四环陆一起抵抗，等待着被对方的炼金军团撕碎？
带着些许绝望感的疑问萦绕在在场每个起源巫师的心头。
“或许，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沉默的良久后，白袍巫师忽然开口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决意之色，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天空，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我们投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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