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秦衣冠欲言又止，“我治愈那些人格，它们康复了，我便没有了病，也就是说，我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失去能力。”
豪斯医生似乎是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因为我从没医治过你这样复杂的患者，所以我不敢下结论，结果有待验证。”
片刻。
两人的对话，豪斯医生那一句‘有了新情况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啊’中结束了。
释天小和尚，歪头看向秦衣冠，“秦施主，您跟大佬沟通完毕了？那么，可否为小僧，解释一下，之前那一切，包括鬼城、鬼王、5岁孩子、百万居民等等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秦衣冠看向前方，微微叹然，“简单来说，之前那一切，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精神世界。”
“它混乱，它自我对话，它自我消耗，而又自我救赎。”
“它以一个非常具体的方式，一个带着矛盾与冲突的故事，呈现在了你的面。”
“哦？原来如此，阿弥陀佛！”
释天歪头，“不得不说，小僧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捏！”
秦衣冠摇头苦笑，“恐怕，没有人能听懂。”
“我还有一个问题。”
释天又道：“我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你啊。”
秦衣冠看向小和尚，“你走入了我的内心。”
“施主，打住。”
释天双手合十，“我乃出家人，不能谈情说爱，更何况是跟你这个男同。”
“你从哪学的这些词！”
秦衣冠无奈崩溃，旋即道：“我的意思是，你进入了我的精神世界，不止一次在我迷茫的时刻，给予我暗示，为我指清方向，虽然业障与[完形崩溃]不是一回事，心魔与[人格分裂]也不是一回事，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啊。”
“阿弥陀佛。”
释天双手合十，微微颔首，“渡人便是渡己，不谢，不谢！”
“渡人便是渡己...”
秦衣冠看着远方，口中喃喃。
想到之前的5岁小男孩，它是‘黑厄’，它已经被治愈了，从今以后，它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我那[完形崩溃]的能力，也没有了吧。
这似乎是一场，没有回报的‘渡人’。
轰隆隆！
远空震颤。
这里不是鬼城，自然不会是鬼王，而是一大片飞行器。
这些飞行器足有十几艘，破破烂烂，像是拼装起来的，整个身躯上，连接着各种各样的攻击武器。
“就是那架黑的的飞行器，就是那小子！”
“他之前击落了我们一艘舰艇，杀了我十几个兄弟！”
飞行器内有人指着秦衣冠怒吼。
它们不断的靠近，秦衣冠看见这些飞行器前方都安装着一台虚拟投影，上写两个大字——抢劫。
秦衣冠无奈一笑。
自己刚刚与烟雾黑厄回合，正准备出发前往鬼城时，便遇到了这样艘飞行器，他们试验田内的劫匪。
那时，黑厄化作烟雾，将他们全部分尸。
之前在鬼城中，烟雾黑厄说自己已经死去了，所以才进入了鬼城。
又在蛤蜊的信息中得知，自己遭遇劫匪，暗影号坠毁，自己死亡了。
秦衣冠还以为，当时的黑厄施展了一场幻觉，让自己误以为劫匪已经死去，但实际上，那些劫匪将自己击落，身死之后，进入了鬼城。
现在看来。
这一切都是自己进入鬼城之后，脑中诞生的自洽逻辑。
强盗就是被杀了。
蛤蜊也没发过消息。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彻底的带入鬼城故事。
毕竟，鬼城就是自己的精神世界。
这就像是一场梦，身陷其中时，发现不了任何漏洞。
如今。
秦衣冠回到了试验田，那些强盗的同伙，也前来复仇了。
千米之外，那些强盗飞船，便打开了武器系统，各种各样的炮筒上，闪烁起五颜六色的光芒，它们在聚集能量，显然也是不想跟秦衣冠废话，打算直接远程轰杀！
“还真有点难办呢。”
秦衣冠微微蹙眉，“直接远程开火，我也没办法。”
秦衣冠自己倒是不怕死，但这小和尚释天若是被轰成了渣，那可就是真死了。
远远看见。
那些炮筒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其中所聚集的能量越来越强大，即将万箭齐发，喷涌而出！
“哈哈哈！”
“小杂碎！”
“连我们的人都敢杀！”
“不把你碎尸万段，我们强盗联盟，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今后怎么在试验田里混！”
“妈的，还在那假装淡定，给我去死！”
而此时的秦衣冠，还站在原地。
忽然间，他心念一动，一股熟悉的力量，从心底中苏醒。
而此时的释天，却已经瞠目结舌，他仰着头，怔然的看着天空。
却见秦衣冠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衣柜，至少有上百米高，黑色的光芒缥缈浩荡，气势摄人，它仿佛存在于现实与虚无之间。
秦衣冠也缓缓抬头。
吱嘎...
这声音明明微小，却又响彻远空。
却见那衣柜的木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其中，露出一只孩童的眼睛！
这眼睛眸子漆黑，幽暗深邃！
它通过门缝，看了一眼远空的飞行器舰队！
下一瞬。
一股极致的黑暗，从那衣柜之中扩散而出，转瞬吞噬数千米天空！
强盗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似乎被魔鬼注视，无边的恐惧从心底扩散而出。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玩意！
“那是个魔鬼吗！”
黑暗覆盖了一切。
其中，恶魔的嚎叫，厉鬼的尖叫，响彻不断！
与此同时，黑暗中还夹杂着人类那惊恐到极致的惨叫！
轰轰轰！
十几声飞行器爆炸的声音，也随即传来！
十几秒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巨大衣柜中的那只孩童眼睛，微微下移，看了一眼秦衣冠，随即，那衣柜门被缓缓合上！
一瞬间，所有的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衣冠头顶那黑色的衣柜，也消失不见了。
前方的地面上，是洋洋洒洒的飞行器残骸，以及各种各样的碎尸！
“哈哈哈!”
“哈哈哈！”
秦衣冠有些疯狂，捂着额头大笑不止！
释天身躯微微颤抖，“秦施主，不懂就问，刚刚那是啥！”
这一刻。
秦衣冠打开了自己的信息面板。
‘人格黑厄，治愈完成。’
‘融合度+10%，现有融合度90%。’
‘脑暗区A06[完形崩溃]——开发度+59%，现有开发度99%。’
‘脑禁区A07[精神解离VI]——开发度+15%，现有开发度50%’
‘[精神解离VI]第七人格‘秦衣冠’，变更为‘救赎者’。’
‘唤醒一号『高我』——黑厄。’
“哈哈哈！”
“哈哈哈！”
秦衣冠持续大笑着，“释天，你心中你有的佛，我的心中有我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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