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天那么黑，我能看清什么？就看见一老一少，三米高的院墙，一个纵身就翻出去了！”
“那老的长发还是短发？”
“好像是长发，像是穿着披风的样子！”
“翻墙的姿势呢？”
“姿势？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
“有没有借力？”
“没有，像是能贴着墙走！”
“……”
不多时，这位李处长问了些细节，便靠在了栏杆上，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东西。
“有线索了吗？”
就在此时，张所长忽然进来了，看见李处长没用刑，不禁有些疑惑。
“有了！”
“他们两个是无辜的，先放出来吧！”
“先前我看你们气息绵长、脚步沉稳，便以为是个练家子！”
“多有得罪！”
“但你们还不能离开局子！”
“……”
说着，李处长向李庆安和朱珠拱了拱手。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人应该是无牙老仙，开锁的不是化骨手，而是无影刀！”
“我估计他年纪大了，这个棒梗应该天分不错，被他关了门！”
“……”
说着，李处长又看向了张局长。
“这无牙老仙估计都八十了！”
“他收下棒梗，应该是为了把一身本事传下去！”
“这次搞这种事，应该是为了了却棒梗的心愿！”
“这会儿功夫，应该都出城了！”
“……”
听到这话，张局长忽然想起了什么。
“棒梗？贾家前段时间失踪的那个？”
“他还有这本事？”
“对了，棒梗还有一个奶奶，关在门头沟那边！”
“……”
闻言，李处长顿时眼前一亮，随即点了点头。
“我估计他身边不止棒梗一个徒弟！”
“这些年应该收了不少徒弟！”
“他还有一门敛息缩骨的功夫，又对燕京的下水极为熟悉，存心要藏，你们抓不住的！”
“但他要走，应该只会带着棒梗一个人！”
“剩下的徒弟，应该是散了！”
“你去给区里报信，搜查八到十四岁的孩子，所有左手没有无名指和小拇指的，都抓起来盘问！”
“……”
闻言，张所长连忙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随后，李处长看了看李庆安，又看了看朱珠。
“我不管二位是否上过道！”
“但从此以后，我不想在道上看见二位！”
“五术相通，医武同源！”
“这采补之术，向来没有无中生有的道理！”
“二位，好自为之！”
“……”
说着，李处长拱了拱手，准备就此离去。
“留步！”
听见最后那两句话，李庆安忽然拦住了李处长，也学着拱了拱手。
“实不相瞒！”
“我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但看面相都不太好！”
“……”
闻言，李处长点了点头。
“气运之说，古已有之！”
“二位修的这采补之术，应当极为高深！”
“或许是将浊气排出，结为子嗣！”
“清气留存，通脉延年！”
“阴浊所聚，鬼魅丛生！”
“行善积德，或有望化阴解浊！”
“……”
话音落下，李处长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李庆安则是琢磨着那几句话，不自觉的把朱珠搂进了怀里。
与此同时，某处破院子里。
无牙老仙和一众半的大孩子盘坐着，中间摆着一口大锅，里面还能零星看见些肉骨头，但此时已经熄了火。
“你们跟着为师，长的有五年，短的不到半年！”
“虽然资质有高低，但为师从未藏私！”
“今日之事的缘由，想必你们也知道了！”
“……”
说着，无牙老仙一脚踢飞了大锅，将今天偷的东西摆在了中间。
“你们这个小师弟天赋极佳，为师没几个年头了！”
“最后的心愿，就是想把手里这点东西传下去！”
“你们也都从我手里学了些本事，不说飞天遁地，随手弄点钱逍遥快活，应当不是难事！”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
“这些东西你们分了，就此散了吧！”
“……”
就在这时，先前棒梗第一次进院子时，拦住两人的那个黑壮少年，忽然跪在了无牙老仙面前。
“师父，求您带我走吧！”
闻言，无牙老仙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众人。
“时代不同了！”
“为师此番离去，未必有在此地快活！”
“况且，为师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带你们一起出城！”
“……”
听到这话，带棒梗拜师的猴子，当即咬了咬牙，挑了些东西出来。
“师父，徒儿告辞了！”
说着，猴子就打算离开，但却被无牙老仙的眼神给镇住了。
“你就这么走了？”
“不给为师留点念想？”
“……”
闻言，猴子顿时有些慌张，连忙恭恭敬敬的坐了回去。
“不知师父想要什么？”
无牙老仙和蔼的笑了笑，伸出左手，对着月光看了看两把乌金指刀。
“我传了你们活命的本事，请你们吃了肉，喝了最好的酒！”
“为师没别的喜好，就喜欢你们天天叫师父，听着心里高兴！”
“今日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但为师…还是想天天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
“……”
听到这话，猴子捏了捏拳头，喉头滚动了一下，最终狠狠的咬了咬牙。
“啊！——”
随着一声呐喊，猴子便吐出舌头，左手在嘴边一抹，就割下了两寸软肉，捧到了无牙老仙面前。
“所有徒弟里，就属你最机灵！”
“可惜，你的天分也是最差的，好自为之吧！”
“……”
听到这话，猴子拱了拱手，又冲着无牙老仙拜了拜，随后便拿着东西离开了。
剩下的人见状，都是有些胆怯。
然而，看到无牙老仙那眼神，他们别无选择。
“啊！——”
“啊！——”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随之而来的是一个个身影飞速逃离这个破落的院子。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了黑壮少年、棒梗，还有无牙老仙。
看着一直跪着不动的黑壮少年，无牙老仙沉思了许久。
“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
“罢了…念在你最为刻苦的份上，我就带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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