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见宴宁吃的差不多了。这才问道。
“抽签抽的怎么样？位置如何？”
宴宁他们进贡院之前是不知道自己坐在哪里的，进去之后会排队抽签。
现在虽然已经春天，但天气还是很冷，尤其到了晚上。如果抽到门口的位置，睡觉的时候，会有些受罪，有的甚至会染上风寒。
如果抽到里面又会挨着尿桶。
那个尿桶是大家共用的，早上会有人清理，但是挨的太近，那个味道还是会很刺鼻。
“这次还挺幸运的，虽然离门很近不过不是紧挨着，晚上没有那么冷，你买的新被子很暖和。”宴宁看着她道。
“那考的怎么样？”凌安接着问。
“应该还可以……”宴宁神色淡淡。
既然宴宁这么说，凌安就没有再追问，吃饱之后两人便坐着马车回到了石头村。
小凤梨，韩林凡，还有老人家已经吃了晚饭都歇下了。
宴宁和凌安也没有去打扰他们，进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一早，凌安起来准备早饭。
宴宁太累了，早上没起来，这一觉便睡到了快晌午的时候。
考完县试之后书院会放两天的假，这两日宴宁会留在家里。
凌安知道宴宁累了，也没有叫他，让他睡了个好觉，睡到自然醒。
宴宁起来就看到了小凤梨的小光头。
“头发呢？”宴宁惊讶地问道。
“娘说夏天快来了，天气太热，让我剃个光头。”小凤梨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回答道。
宴宁自然不相信小凤梨的话，看向凌安。
凌安给了宴宁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为了半只烧鸡就被剃了光头，这以后还不得被别人卖了。”宴宁得知小凤梨变成光头的缘由，不由的有点担心。
“没事，她精明得很，不会被人卖掉的。”凌安说道。
宴宁一脸无奈的表情。可是一个小姑娘剃着光头实在是……
“谁叫她嘴馋？”凌安的语气里也透着无奈。
两日之后，文石书院重新开学。
一早上，宴宁就见到了周启文。
周启文心情愉快，拉着宴宁，“宴宁，这次你考的怎么样？”
“还可以……”宴宁回答道。
“我觉得我考的很好，这一次我定然能考上。”周启文非常激动。
他觉得宴宁也能考上，如果宴宁正常发挥的话。
每次书院考试，他觉得考题并不难，而且有很多内容都是他向宴宁请教过的，宴宁也会，可是每次考试成绩出来，宴宁的成绩总是不太理想。
所以他又担心宴宁没有很好地发挥。
他听到宴宁这般回答也就放心了。
“那就好……”周启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宴宁，梁先生找你。”张教员进了教室，看向宴宁道。
宴宁哦了一声，站起身，出了教室。
他刚出教室，恰好遇到凌凡。
凌凡脸上堆着笑，下巴微微地扬起，一副高傲的姿态。
“宴宁，梁先生给你开小灶又能怎么样？”另外一个学子对宴宁很不友善地说道，“你就是再会拍梁先生的马屁也没用，这一次案首定然是凌凡的。”
“每次考试你在书院里的排名都是五十多名，这一次是整个梧桐县的学子竞争，你想也别想了。”
“梁先生找你，应该是安慰你吧。”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考不上照样考不上，不仅丢你自己的脸，连梁先生的脸也丢到了地上。”
宴宁没有理会，看了凌凡一眼，然后去见梁先生。
“这次没有故意写错的吧？”梁先生见宴宁进来，开口询问。
“随便写了写。”宴宁回答道。
梁先生瞪了他一眼，“这本书你拿去抄，至少能卖一百两银子，跟我说实话。”
“全写上了，而且都会，文章写的应该也没问题，案首非我莫属。”宴宁说着伸手从梁先生手中抢过了他手中的那本书。
书籍在这个时代是很珍贵的，尤其是珍藏版。
宴宁将这本书拿回去，重新抄一份出来卖给书局就能卖一百两银子。
“把书保护好，抄完了还给我，这可是绝版。”梁先生冲着宴年的背影喊道。
“知道了……”宴宁头也没回的冲着梁先生摆了摆手。
时间又过了三天，县试的成绩出来了。
榜单贴在梧桐县贡院的门口。
“今天早上去看榜吗？”凌安看向宴宁问。
宴宁摇了摇头，“今天县试放榜，书院放假一天，我正好可以休息，不去……”
“而且今天再抄一天，那本书就抄完了，可以挣一百两银子。”
凌安的眼睛瞬间亮了，银子的声音真好听。
“嗯，好，那你今天就别去了，反正结局已经注定，去不去都无法更改，既然是无法更改的事情，又何必去？”凌安郑重其事地看着宴宁。
宴宁一脸无语的表情，“银子让你说出来的话，都有了哲理。”
“这世间任何东西都有一个价格，哲理也是。”凌安很认可地点点头。
不过宴宁确实不需要去梧桐县的贡院门口去看红榜，因为早已经有人将整个文石书院的榜单都抄回来了。
梁先生看到案首是宴宁，非常开心，让人用红色的绸布写了几个大字挂在书院的大门上。
“本院学子宴宁本次县试喜获案首。”
凌凡一早就和张氏坐着牛车去了梧桐县，来到贡院门口看榜。
如果是案首那便有可能是廪生，廪生每个月可以领三两银子。
他们家太缺钱了，每个月三两银子呀，全家人的伙食都能改善。
只是张氏和凌凡看到的案首是宴宁。凌凡发挥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只得了十五名。
这一次县试选入二十名考生，他差点没考上
凌凡一脸的崩溃。
看到宴宁是案首比他自己考了第十五名，还要让他不可置信。
“我让你出银子，出银子，我给先生送礼，你们出不了银子，凌安手中有银子，不知道给梁先生送了多少。梁先生亲自指点宴宁，他才会从五十多名直接考了案首。”凌凡听到张氏唠叨，烦躁得不行，冲着张氏怒吼道。
张氏也被凌凡吼蒙了。
宴宁得知自己是案首，是从凌小天的口中听到的。
凌小天从文石书院路过，看到大门上挂着的宣传绸布，兴奋的片刻不停直接就跑回了村里，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宴宁和凌安。
“姐夫，你真厉害，没想到你读书这么棒。”凌小天激动地说道。
“还有，你们怎么没去看榜，难道早已经确定自己会考上案首吗？”
“姐夫，那你更厉害，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这个小舅子有点傻，他是知道的。
宴宁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那行了，你们知道就好了，我先回去了，不然师傅又要给我加料了。”凌小天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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