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喷的云染傻乎乎的呆愣住。
茶水弄湿了云染脸上的薄纱，白白的细纱贴在面容上，隐约形成一张动人的轮廓。
云染除下面纱，“早知道就不逗你玩了，我太久没见你了，心里高兴。”
“啊，你是沉香！”
“你不是和妹妹回乡了吗？怎么还在……这种地方。”小爱最后几个字说的含糊。
云染苦笑：“江州就是我的故乡，我和妹妹刚安顿下来，江州就发了洪水，我也是没法子，至少，这一次，我是自愿的。”
“沉香……”
“先生还是叫奴家云染吧。”云染媚笑：“你们来这里干嘛？”
云染关好窗子，坐在椅子上注视两人。
“我们想打听一下，你知道琉璃的事情吗？”看某人不打算开口，小爱询问道。
“琉璃？她也是个心气高的，一直守着身子，想觅一个良人，后来县主帮她赎了身，出了这楼，本来还让姑娘们好生羡慕，没想到县主根本没想给她名分，她气不过，便寻了短见。”
“啊。”小爱能说的只有这一个字。
“啊什么。”云染挑眉，“你以为是怎么样，我们这些女子，莫不盼望着能出着火海，其实我也是出去一趟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我们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靠什么活下去。”
“你们想查什么？”云染问。
“琉璃的哥哥偷盗官粮……”小爱小声说。
“明白，先生陪云染去换身衣服吧。”云染示意此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小爱弄了云染一身的水渍，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进了里间。
云染扔过来一身衣服给小爱：“换上吧。”
“不是吧，我也要换。”小爱脸色数变。直想夺门而逃。
“好！”云染声音转冷，把衣服一扔，逐客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顺便告诉你，别想在我这里知道任何事情，以后也不必来找我了！”
小爱狠狠地盯着云染面无表情的脸，犹豫片刻。妥协道：“我换！”
云染闻言。立刻绽开朝阳般灿烂的笑脸，热情地为她搭配服装。
在这一刻，小爱终于能体会赵劲刚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这个云染。真是个性格古怪的家伙。
看着换好华服的小爱，云染叹息：“果然是俊美无双，世间少有！”
小爱不以为然道：“你误会了吧？我可是男人。”
“哦。”云染挑眉。
“衣服换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吗？”小爱怕再说下去会漏了底细。
云染耸了耸肩道：“既然你不耐烦了。我就不废话了，出去吧！”
“哎？”小爱摆了摆长袖。讶道，“就这么出去？”
“当然，不然我给你换衣服干什么？”说完，也不等她反应便率先走了出去。
小爱看着自己这一身华服。她只在拍写真的时候穿过古装，还是靠后期修图，她现在身上可是名副其实的古装。既然穿上了，不妨好好享受一下。就是没有数码相机，不然得羡慕死那一干损友。
厅中的华泰早等得有些烦闷了，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刻回头道：“云染，你到底想……”
声音突顿，看到紧随云染出来的小爱，呆住了。
明珠印额，白玉双拖，丝鸾宝带，长袖白锦袍，质如轻云色如银。青丝垂肩，琼肤傲雪，高雅脱俗，美得让人窒息。
华泰一直知道小爱的容貌出众，但她从前都是一副随意的男人样子，如此一打扮，让他更加惊艳的同时也止不住心思浮动。
“看够了吧！”云染突然闪身挡住华泰的视线，促狭道，“难得大将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华泰回神，问道：“你把他打扮成这个样子干什么？”
“你不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吸引人吗？”
华泰没有回话，算是默认了。
“那么，你不觉得他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兴趣？”
眯起眼，华泰道：“你的意思是……？”
云染旋身坐下，笑道：“赵飞是江州城内首富，楼内的伶人哪个不是他费尽心思招揽来的？你认为像小爱这样出众的人才他会轻易放过吗？”
华泰沉声道：“不许去，太危险了。”
云染大笑：“他哪是个会怕事的主？你去不去？”
小爱沉吟了一会，以掌击拳：“干，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逮不到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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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形容，还真贴切。”云染掩口含笑。
“对这种官场的事，你又怎么有我了解呢？”华泰道。
“官场黑暗，只要有钱、有权、有人脉，就可以控制人的生死。”
华泰默然。
赵飞果然是个危险人物，难怪云染也要来找小爱帮忙。
看到小爱跟着云染出来，鸨妈很是惊讶，云染将一定金子塞进鸨妈的手里，软语轻盈：“妈妈，这是我同乡的妹子，来见见世面，你多照应一下，别让那些人欺负了去。”
鸨妈含笑应了，这种事情也不算奇怪，不少女子开苞之前，都有这么一个适应过程。
“云染姑娘。”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叫唤。
恩？谁在叫她？
小爱好奇地往后看去，只见一锦衣男子跑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
很眼熟！小爱盯着他，暗暗想着在哪见过他。
“云染姑娘，还记得在下吗？”来人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眉毛上挑。
“你是赵管家。”在栖凤楼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跟赵老爷在一起。
“真高兴你还记得在下。”赵管家眼中闪烁着炽炽的光芒，用有些压抑的声音说道，“云染姑娘可愿意赏脸。”
云染笑着点点头。没怎么留意他那有些狂热的眼神。
赵管家又道：“十天后我家老爷准备了一个宴会，烦请云染姑娘献舞一曲，我家老爷定会备上丰厚的酬金。”
小爱和云染对视了一眼，这吃不上饭的灾荒年景，竟然还有心思办宴会，想来他请的人必是非比寻常的。
云染倒是机灵：“不知道赵老爷请的都是那些大人，云染也好早作准备。”
“嗌。云染姑娘什么都不用准备。本人自会为姑娘打点妥当的。”赵管家嘴倒是严。
云染犹豫道：“这要问过妈妈，云染做不了主。”
“哈哈，这些云染姑娘都不用担心了。我家老爷在里面。云染姑娘快进去吧。”
云染看了小爱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推门进去。
小爱百无聊赖的打量着房间的布置，这里虽然金碧辉煌。但一副暴发户的奢侈，完全没有云染房间的精致。
“我没见过你啊。”赵管家上下打量小爱。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我是姑娘的随从。”小爱回答。
“这样啊，到时请你也一块来。”赵管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用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语气道，“妈妈真是暴殄天物。竟然让你这样无双的人儿当下人，若是我……”后面的话慢慢被隐去了。
赵管家痴痴地看着她，眼中的热切有增无减。
“那么。我一定会去。”小爱笑道。
“太好了！”赵管家还是直直地看着她，语气肯定。
“那好。”小爱点点头。转身道，“就这样吧，我先回去，十天后再见。”
“美人。”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轻轻抚过小爱的耳际。
“赵管家？”小爱仰头，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拉开他的手，小爱转过身来笑道：“你想干什么？”
赵管家低哑道，“不能有其他方法吗？”
“什么方法？”小爱问。此时两人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印出的影象。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气，使得沉默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原来你醉了。”小爱悄悄地退了几步，有意离这个男人远点。
赵管家却好似看穿他的想法一般抓住他的肩膀，冷然道：“别忙着走！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为你准备的。”
小爱瞪大眼睛看着他，怎么这话听着怪怪的？敢情打算把她当宠物养？
小爱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一手搭在赵管家肩上，慎重道：“你该去青楼逛逛了。”（果然是无声胜有声啊！）
赵管家的脸立时黑了一半。眼中闪现出危险的光芒，盯得小爱心里怕怕的。
还是离开比较安全。于是小爱看准时机准备逃跑，谁知凌空一只手硬把她给拽了回来。
小爱不由得在心里悲鸣一声，他的动作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咬了咬牙，小爱握紧拳头，扬手就给了他一拳。
砰！完全没设防的赵管家中招，并很不幸地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啊！啊……狭隘张嘴咬住手指，一脸惊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赵管家被她从屋顶上打下去，坠楼身亡。任务失败了。
“外面什么声音！”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
“大人，可能是赵管家在做什么事情吧，不要打扰到大人的兴致。”那人似乎被云染拉住了。
“大刘，你去看看。”大人吩咐。
小爱能听到开门的声音。
这下她成了杀人犯了。
“跳下来！”楼下一个声音传来。
小爱探出半截身体往下看，赵管家正被华泰拎在手里，看来人已经晕过去了，耷拉着脑袋没有反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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