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暗道，还真是这只狗干的，突然从而降竟然没死还只是昏过去，委实有些奇怪。不过，陆旭既然认定它是普通的狗，她也不想多做解释。
“成吧，陆道长既然这么，我也不诓道长了。先前我意外走入这个阵法，结果走不出去，本以为只有我被困在此处，却不想还有道长的师侄，他眼睛快瞎了，看不太清。”沈时略一停顿，笑道，“你面还有两个人，但我不晓得他们是不是操控死尸的人。我和他们打了一架，后来他们破开结界逃走。”
此话真假参半，沈时抱着白狗站起身，打算回虚无境里问问君九这只狗的品种。还未转身，陆旭突然喊住她。
陆旭沉声道：“姑娘可否把这只狗留下，它突然出现在结界里，难免令人起疑。死尸的事事关重大，不能放过任何异数，还请姑娘见谅。”
沈时沉吟片刻，面不改色地扯谎拒绝道：“陆道长，这是我的宠物。遇上危险的事我会召唤它，这回我也唤过它，不过它没及时出现，大抵是被挡在结界外头。它素来脑袋不太好使，运气倒是尚可，结界破开它正好在我上头。”
陆旭本还想再问些事，却见沈时颇为疲倦道：“陆道长，我在您的结界里恶战一场险些丧命，可否放我回去歇息？”
话都到这个份上，陆旭实在不好意思再把人留下，道了句让姑娘受苦了。沈时扯扯嘴角没话，抱着白狗走出谢家，她身上没多少力气，全靠意志撑着没让自己倒下。逮着个没饶角落，她捏诀隐去身形化出树枝飞往山头。
回到虚无境，沈时一下从枝头跌落在地，速度快得让君九都没反应过来。脑袋里昏昏沉沉，她虽觉得趴在地上不大好，可压不住倦意还是睡着了。
君九拎着她的后襟将她提起来，除去脸上沾着灰尘没受什么大伤，他把人抱起来。瞧见一旁的白狗，他想了想，捏诀把它挪到胖云上，一起带着进屋。安顿好沈时，他目光示意胖云把狗放地上，这狗身上没什么灵气，大约是凡间普通的狗，不过这毛色纯白，倒是挺难得的。就是不晓得沈时为何要这么一只狗回来，莫非是想杀了吃肉给自己补补？
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
一觉醒来，沈时觉得自己腰酸背疼，胸口那重重的一击她还清晰地记着，简直是她的心理阴影，隐隐还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疼痛。她抚着胸口直起身，瞥见地上的罪魁祸首，胸口的痛意又强上几分。
哦，好想宰了它。
沈时一手撑着床沿，缓缓探出身子盯着地上的白狗，仿佛要在它身上烫出两个洞。许是察觉到这股不友善的目光，白狗缓缓睁开眼睛，澄澈的眸子里盛着点茫然，而后猛地瞪大眼睛，满眼的震惊。
“汪呜——”
沈时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它的嘴巴，恶狠狠道：“叫什么叫，再叫就揍你！”她松开手，从床上爬起来，“你从哪来，是谁家的，都给我交代清楚。”
白狗看着她眨眨眼睛，像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它略歪着狗头轻轻嗷呜一声，表示疑惑。房门打开，君九抱着团子走进来，见一人一狗都醒了，方想些什么就被沈时打断。
“嗳呀，听狗肉很好吃，汤水也大补，你们要不要尝尝？”她弯着眉眼，语调越来越低沉，“一只从而降没摔死的狗，吃了大约会更补，对不对？”
白狗浑身一抖，竖起耳朵防备地看着沈时，呲着牙汪一声。沈时一拍它的脑袋，道：“嚎什么嚎，那么有力气再上一回从上跳下来啊。”
许是沈时的话太多吓人，白狗闭上嘴巴往后退，它尾巴竖起晃了两下。沈时往前走几步，它又往后退开些，显然是在害怕自己被打。沈时却觉得，这白狗约莫是听懂她的话，害怕被宰了烧汤。
君九笑道：“莫吓着它了，它身上没有灵力，似乎也没开启灵智，像是是寻常凡间的狗。即便真是不同寻常的灵物，从上掉下来也怕是摔坏脑子了。你不是想捏个土地像么，按它的模样捏一个不就成了，你把材料找来，我替你捏。”
沈时皱着眉思索片刻，仍有些气愤道：“可是它很用力摔在我的胸口，胸口懂么！很疼的，它都把我的胸压平了。”
君九目光扫过她的胸口并不觉有什么区别，但嘴上还是安慰道：“没事，你年纪还，以后会长的。这白狗你留着好好养，等你以后建好土地庙还能放它看门，神仙么，不都是有个宠物什么的。”
这话是有几分道理，但沈时还是过不去压胸口这个坎，她犹豫道：“可它砸在我身上特别疼……”
他忍着笑道：“从而降摔在你身上也不是它的本意，养着它，以后还有人陪你打发时间不是很好么。你不也狗是人忠诚的朋友，往后你把它训练成一只灵犬，带出去多拉风。”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沈时略一思忖，笑道：“成，那就养着呗。不过我没拿到钱，土地庙还造不起来，等我另寻个赚钱的好法子。左右我也不靠凡饶供奉，土地庙晚些造也不打紧。”
沈时蹲下身摸摸白狗的脑袋，道：“以后我养着你就是你的主人，晓得吗？”她捧着狗头上下点动，笑眯眯道，“嗯，乖乖听话啊，我就不计较你砸在我胸口的事了。”
君九勾着唇角往外走，躺在躺椅上，碧蓝的空飘着几朵云，团子在胖云上蹦跶。它指挥着胖云飘到君九面前，蹦跶好几下都不见君九有反应，它又喊了他几声，还是没反应，索性从云上跳下来落在君九胸口。
它道：“君九，你今没浇花。”
从沈时离开后没多久，虚无境里的风渐渐不安起来，到后来情况愈来愈差。君九心知沈时出了什么事，况且比之前还严重，可她却没喊他的名字。她不喊他便没法将她带回虚无境，这是契约定下的规则，他无法违反。
沈时抱着白狗走出来，狗头蔫巴巴地搭在她肩头。她笑着同君九打招呼要在出去集市上逛逛，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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