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蓝兄指教。”
……
“孩子们，下车，咱们到家了。”戴威廉将座位转正，呼唤两位孩子下车。
被声音吵醒，戴霖枫吐出一口浊气，双眸顿时闪过一抹光彩。
龙霁杨也疲惫地睁开双眼，充满倦意的眼神可以用有气无力来形容。
“到了吗？”
龙霁杨从车上下来，神情变得有些忐忑，一副即将赴刑的模样，他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跟着两人。
戴霖枫生怕龙霁杨会紧张，停了几步，搂着龙霁杨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紧张，放轻松，我妈妈很善良的，连发脾气都不会的。是吧，老爸。”
“应该是。”戴威廉笑着道。
“谢谢你。”龙霁杨慌乱的心平复了一些，这一路上，一直将双手背在身后。
坐着电梯，三人走进别墅的悬廊，谢晓云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早早就在门口等待着龙霁杨。
电梯门缓缓打开，谢晓云便看到低着头，忐忑不安的龙霁杨，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刻意将自己的双臂背在身后。
“真是可怜的孩子，”谢晓云心中呢喃了一声，脸上流露出微笑，将龙霁杨迎了进去。
三个人一起出了电梯，龙霁杨虽然有些害怕，但是，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于是弯腰行礼道：“阿姨您好，我叫龙霁杨。”
“你好，进来坐吧，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谢晓云说着，从鞋架上取下三双拖鞋，整整齐齐地放在地板上。
“谢谢阿姨。”龙霁杨再次鞠躬谢道。
戴霖枫也看出龙霁杨很紧张，于是，在一旁笑嘻嘻地道：“谢谢阿姨。”
“调皮，你们去客厅看电视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谢晓云笑着说道。
就在戴霖枫换好拖鞋，站起来的时候，谢晓云看到儿子额头上有一道刚结痂的伤疤。
“你在学校里和人打过架？”谢晓云开口询问道。
戴霖枫得意地点点头，将自己与黎强之间的恩怨，被陈香怡打伤，龙霁杨保护自己的事情一并讲了出来。
“陈香怡。”谢晓云重复了一遍名字，走到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老爸，老妈这是怎么了，她不是说不敢惹事的是庸才吗？我证明自己了。”戴霖枫满是不解地道。
“她不是因为你打架生气。”戴威廉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厨房帮忙。
进入厨房，戴威廉帮妻子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后，背靠橱柜，欣赏妻子做饭时的贤惠模样。
戴霖枫则拉着龙霁杨满屋乱转，然后，二人坐在客厅地板上玩起单机游戏。
“小魔女，对于儿子被人打了，你有什么看法吗？”戴威廉笑眯眯地说道。只不过，在他的表情之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我儿子只有我能打，除此之外，谁都不行。”谢晓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最新一条的消息正是陈香怡的住址。
“不愧是南天星球最强学院，这么快就查到陈香怡的家庭住址。”戴威廉说着，瞥了一眼老婆的手机。
“以天承远的情报网络，想要找到她，轻而易举。”谢晓云冲丈夫得意地挑了挑眉。
“别学我。”戴威廉将切好的菜递给了妻子，开口叮嘱道：“做事小心点，不要留下蛛丝马迹。”
“嗯。”谢晓云应了一声后，炒菜的手突然停下。望着大厅的位置，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怜的孩子，我都不忍心上报天承远了。”
“天承远学院的宗旨是除奸惩恶，不是滥杀无辜，你说呢？”戴威廉开口问道。
闻言，谢晓云将火关掉，回头看向丈夫，冷声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杀的都是好人，对吗？”
戴威廉微微一笑，搂住谢晓云，在耳边轻声讲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我也是邪灵师的一员，我手上也沾染着鲜血，那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那是两码事。”谢晓云回答道。
“都是一个道理，流血与死亡本就是杀戮，可不同的是，极度善良之人会纵容他人来伤害自己，极度邪恶的人会为欲望而目空一切，善与恶谁能摆脱得清，又有谁能说得清。御灵师本就行走在杀戮之中，我们不被法律束缚，就像单细胞动物一样，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无论邪灵师，还是御灵师。天承远学院一直秉持着除邪惩恶的使命，屹立上万年都不曾改变，只是，邪灵师一定都是邪恶的吗，他们只是被自己的执念所蒙蔽，抛弃了自己的良知而已。”
“你究竟想说什么？”谢晓云问道。
“天下大同，万法归一，这句话是不是很熟悉？”戴威廉问道。
“这是天承远学院秉持了上万年的理念，每一年，都会有邪灵印的御灵师加入学院，只要他没有屠杀过平民百姓就能进入学院学习。”谢晓云回答道。
“没错，这也是我们的理念。如果没有四十年前的那场战斗，如果我还在恩天教，我们应该已经实现了梦想，让那些苦命的孩子面向阳光，和你们一样幸福地努力着。”
“或许吧，他们确实很可怜，但这不是他们犯下罪恶的理由，更不是逃脱审判与死亡的借口。”谢晓云打开火，继续炒菜。却感觉到一双邪恶的大手正一点点向上探索，红着脸颊道：“那个，抱够了吗？”
戴威廉笑着答道：“一辈子都抱不够。”
“讨厌。”
半个小时后，戴威廉的声音在餐厅响起，“孩子们，饭菜做好了，过来吃饭吧。”
戴霖枫和龙霁杨早就饿得不行了，一同来到了餐厅。
戴霖枫先让龙霁杨坐下，自己去盛饭了。
龙霁杨依旧是那副乖巧而又忐忑的样子。
四人坐下来吃饭，谢晓云非常善良，一个劲地给龙霁杨夹菜，看得戴霖枫都有些吃醋了。
龙霁杨看着面前的饭碗被堆出了一个尖，不自觉地红了眼圈，眼泪险些流了出来。
自从他出生以来，这是第二个对他这么好的家庭。
戴威廉夫妇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慈爱之色，心里也在思索，龙霁杨之前到底受了怎样的苦。
吃过晚饭，谢晓云收拾碗筷。
戴威廉则带着两个孩子在客厅玩体感游戏，三个人上蹿下跳，时不时传来愉悦的笑声。
厨房内，正在洗碗的谢晓云将目光投向客厅，脸上带着笑意，自言自语道：“龙霁杨留下也好，两个小家伙能共同长大，对戴霖枫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就在这个时候，戴威廉的声音不知用什么办法，传入谢晓云脑海中，“准确来说，是生少了。”
谢晓云看向客厅内的丈夫，脸蛋红扑扑的，又可爱，又有些怒气的样子，着实可爱。
用同样的办法对丈夫讲道：“你怎么那么讨厌呢，都多大的人了，这么没正行。”
三人玩到深夜，谢晓云从厨房端来两杯热腾腾的牛奶，让孩子们喝下以后，这才让他们各自洗了个澡，上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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