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箫

卧龙生

首页 >> 无名箫 >> 无名箫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综武从武侠到仙侠乃至神话隋末唐初剑侠录秦墨秦相如小说免费阅读全文我从凡间来苟在女魔头身边偷偷修炼藤仙记方尘全文免费阅读正版九域凡仙什么时候更新混在皇宫假太监李易陆璃全文完整版
无名箫 卧龙生 - 无名箫全文阅读 - 无名箫txt下载 - 无名箫最新章节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

第二六章 生死边缘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铁木大师微微一皱眉头;高声说道:“诸位之中,如果无事,还是早些离此的好。需知此时此地,并非争名逞雄之时,何苦自惹是非上身。”

厅中群豪,个个似都在十分用心地听他说话,但却无一人起身而去。

那素衣女经过这一阵调息,精神似是好了甚多,面上亦泛起艳红之色,咯咯一阵娇笑,道:“这不能怪我了,大和尚慈航普渡,唤不醒冥顽之人。”

她微微一顿之后,回头对闵正廉道:“哥哥,记上他们名字吧!”

闵正廉缓缓站起身子,目光环扫了厅中群豪一眼,道:“诸位执意不肯离去,那也是无法之事……”他轻轻叹息一声,轻轻一掌,击在案上,道:“拿记死簿来!”

大厅外,一声娇应,两个头梳双辫、身着绿衣的少女,莲步款款而入。

第一个少女手中捧着一个玉盘,盘中放着一本白绢钉成的册子,封面上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红字“记死簿”。

第二个少女却捧着石砚竹笔。

二女动作熟练轻松,毫不紧张,缓步走近那素衣女身旁桌边,先放好笔砚,然后恭恭敬敬地把那玉盘中“记死簿”捧了出来,放在桌上,又缓步退了出去。

这两个少女进了大厅之后,一直垂着眼帘,望着手中笔砚和那玉盘中的“记死簿”,直到退出大厅,始终未抬头望过厅中群豪一眼。

那素衣女环视了群豪一眼,道:“众位既敢留此不去,想来定都是不怕死的英雄。雁过留声,人死留名,诸位如不愿拖延时间,就快请在那‘记死簿’上签名吧。”

她说话神情,虽然力求和蔼,但那柔和的言词之中,却隐含着一股阴沉之气,使人不寒而栗。

群豪东张西望,但却无一人肯起身签名。

素衣女望了铁木大师一眼,道:“大师不是想早些知道家父死去的原因么?”

铁木大师道:“不错。”

素衣女笑道:“这厅中之人,有一个不肯签名,我就不说。大师最好能首先倡导,免使这僵冷之局,延长下去。”

铁木大师道:“姑娘不是已把老衲的名字记下了么?”

素衣女冷笑一声道:“你怕什么,一个人只有一条命,你签上十个名,也是只死一次。”

铁木大师道:“如果怕死,也不敢到此地来了。”大步直向那记死簿桌边走去。

凡木大师缓缓站起身来,随在铁木大师身后,走到那置放“记死簿”的桌子旁边。

只见铁木大师提起桌上的毛笔,就簿上写下“少林寺铁木”五字,放下毛笔,回头对凡木笑道:“师弟也请写个名字吧。”

凡木微微一笑,提笔就铁木大师之下,写了“凡木”二字。

那素衣少女探过头去,礁了一眼,道:“很好,两个当真是视死如归。”

铁木道:“老衲己是年登古稀之人,死了也不算夭寿。”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缓步退回到原位就坐。

这两位少林高僧,率先在“记死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似是替群豪壮胆不少,纷纷起身,走向那桌案旁边。

那素衣少女忽然起身说道:“诸位既要留名,就老老实实地留下真实姓名。如若易名更姓,或图嫁祸他人,不但自身难逃大限,且将祸延三代,株连家人。”

这时青城双剑签好了自己的名字退下,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人。正提笔准备签名,听得那素衣少女之言,不禁冷笑一声,道:“古往今来,江湖代出高手,也确有不少心狠手辣、叫人闻名丧胆的人物,但也没有闵姑娘形容得这等的神奇……”他呵呵大笑了两声,接道:“好在在下子然一身,上无父母,下无妻女,纵然真能株连三代,在下也不放在心上。”

那素衣女道:“我不过是告诉一声罢了,信不信由你。”

那身着黑色长衫的人,不再答话,迅速地签好名字而退。

群豪依序签好名字,各归原位。只有袁孝跑去瞧了两眼,重又退了回来。

原来他从未用过毛笔写字,不知如何下手。

那素衣女目光,盯在袁孝脸上瞧了一阵,道:“你怎么不写名字呢?”

袁孝摇摇头道:“我不会写。”

那素衣少女皱皱眉头,道:“在座之人,都写过自己的名字,你不会写,如何能听,那就请出去吧!”

袁孝心地单纯,暗暗想道:“是啊,别人都写了名字,只有我没有写,自不能留在这里听了。”当下叹了一口气道:“姑娘说得不错,我站在大厅外面等吧.等你说完了我再进来。”他只觉十分人情入理,说完话大步走了出去。

杜天鹗本想阻止,继而一想,暗道:签名在“记死簿”上,纵然未必死,心里也难免有些别扭,袁孝既要避到厅外,那就让他避去好了。

铁木大师待袁孝出了大厅之后,合掌说道:“厅中之人,俱已以命作注,具结认死,想听姑娘一段武林秘辛,以明闵老英雄之死。这等事情,老衲活了八十多岁,也是初闻初见,而且有幸领头具死,姑娘似是再无拖延时间的理由了。”

那素衣少女缓缓坐了下去,道:“哥哥,去把厅门掩上吧!”

闵正廉依言而起,大步走到大厅门边,掩上了厅门。

只听那素衣少女娇脆的声音,说道:“插上木栓。”

闵正廉犹豫了一下,但却依言上了木栓。

素衣少女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要熄去烛火。”素手扬处,两支高燃的火烛,应手而熄。

大厅中骤然问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铁木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道:“闵姑娘如果想借这大厅中机关布设,俏然溜走,那可别怪老衲等有失礼数了。”

他忽然想起那日进入地道之中,事先虽然毫无所觉,这闵宅之中,机关布设,定然十分精巧,伯那素衣少女借夜暗掩蔽,借机遁走,故而提醒群豪注意。

只听那素衣少女答道:“大和尚只管放心,我如存下逃走之心,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耳际响起关三胜豪迈的声音道:“你可以不逃,但我们却不能不防。”

只听一阵阵脚步、椅子移动的杂乱之声,似是群豪都觉着此言不错,自行移动身躯,占了方向,把那素衣少女围在中间。

厅中虽然黑暗,视物不易,但留下之人,都是武林中黑、白两道上稍有名气之人。虽非个个身负绝学,但每人都有几手,而且见多识广,什么事只要有人一提,大都可听出弦外之音。

素衣少女咯咯大笑:“你们快些站好方位,我言及正题了。”

群豪任她出言讥笑,也无人反唇相讥。但却不知不觉中加快了动作,霎时间全都静站不动,大厅中听不到一点声息。

那素衣少女似在筹思措词,沉吟了良久,说道:“家父之死,不过是一个诱敌之计,想请诸位长途跋涉赶来送死……”

短短两三句话,立时引起大厅中群豪的骚动。只听冷笑怒骂之声,不绝于耳地响荡在大厅之中。

那素衣少女提高了声音接道:“凡是在‘记死簿’上签下名字之人,由今夜子时算起,最多还能活上十日,少则只有三天时光。不论武功高到何等境界,防备何等森严,都难逃得过十日大限之期。但各位都自愿送死,怪我不得……”

铁木大师冷冷接道:“这个我们已听过甚多次了,姑娘大可不必再说下去,还是早些谈及正文要紧。”

黝黑的大厅中,无法看清那素衣少女的脸色如何,但却听到她清脆的冷笑之声,响彻在耳际,道:“大和尚苦苦追问家父死因,而且迫不及待,可是存了要找出凶手之心么?”

此言无疑道破了闵老英雄之死,并非死于重病意外。厅中群豪虽然事先已动了相疑之心.但仍然不自禁起了一阵骚动,叹息之声,彼起此落。

铁木大师低沉的声音,重又响起道:“闵老英雄死于谋算之中,已在他那致敝寺方丈的残篇未完的绝命书中,隐隐透出。老衲不解之处,是什么人伤害了这位善良的老人,而且又单单把他一人置于死地?那人可算得甚有气度的人物,只找闵老英雄一人报复,不肯株连无辜。”

那素衣少女道:“哼!老禅师言外之意,可是相疑到晚辈是凶手么?”

铁木突然高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怎敢作此等逆天背伦之想?但令尊死因离奇,而且诸般形迹、巧合,不得不叫老衲疑心。”

那素衣少女道:“你疑心又怎么样?”

铁木大师乃有道高僧,略一沉忖,心情立时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低沉的声音,道:“老衲等甘愿在’记死簿’上签下名字,旨在听姑娘相告令尊死因。事情真假未清之前,老衲不愿妄加推断,姑娘既有承诺在先,老衲等这里洗耳恭听了。”

那素衣少女似是有意挑逗起铁木大师怒火,冷冷地接了一句道:“你不洗耳恭听,还有什么办法可用呢?”

铁木大师默然不言。

黑暗中看不清两人的神色,大厅突然沉寂下来。

足足过有一盏热茶工夫,听不到一点声息。

突然间,遥遥地传来了一声铜锣之声,燎绕在群豪耳际。

这声音既不尖锐,也不刺耳,但却人耳惊心,使人生出一种惊怖之感。

紧接锣声三响,震破了静夜的沉寂,袅袅细乐,紧随锣声之后传来。

关三胜轻轻咦了一声,道:“这什么声音,我过去好像听过。”

那素衣少女突然接了一句道:“催命锣声。”

关三胜怒道:“不管它催命锣、断魂鼓,闵姑娘快请述说令尊死亡经过,再要拖延时刻……”他忽然感到,此非自己一人之事,倏而住口。

素衣少女道:“我拖延不说,你又能怎样?”

关三胜怒道:“难道老夫就不能出手教训你一次吗?”

素衣少女咯咯笑道:“那就不妨试试吧!”

关三胜大喝一声,一掌劈了过去。

他功力深厚,劈出掌势十分强猛,一股啸风劲道,直涌过来。

只见那素衣少女右手一扬,黝黑的大厅中突然闪起了一道寒芒。

紧随那闪动的寒芒之后,响起了一声冷笑,一股潜力急急涌出,硬接了关三胜一击掌风。

失三胜但觉反震之力,强劲绝伦,心头一震,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铁木大师急急说道:“关兄、闵姑娘,快请住手!”

那素衣少女也未再挥动手中的短剑,两人硬挤了一掌之后,全都停下了手。

群豪在夜暗停久之后,目力已可视物。仔细看去,只见那动手之人,正是那一言未发的少年。

群豪大都不识此人,只有杜天鹗知道是上官琦。看他掌力雄浑,竟然能和关三胜力拼内力,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惊骇。暗暗忖道:“我这双老眼未花,此人精英内蕴,果然身负绝学,但他这等出手相助那素衣少女,看去倒不似故意装作相助于她……”

只听铁木大师说道:“闵姑娘有言在先,我等在‘记死簿,上写下名字之后,闵姑娘即把令尊遇难经过,坦然相告。我等均已照办,厅中之人,已无一未在‘记死簿’上写下姓名,难道姑娘当真存下了毁诺之意不成……”突然一晃身子,人己到了桌边,他手把“记死簿”抢到了手中。

他这举动,大出那素衣少女的意外,而且动作迅快无伦,进退之势,也不过是眨眼工夫而已。

那素衣少女似是恐怕铁木大师毁去了“记死簿”,急急说道:“老禅师别撕坏了它。”

铁木大师心中一动,双手各握一半笑道:“闵姑娘如不肯说,老衲就先把这本‘记死簿’撕了,免得我们都白具下生死之结。”

素衣少女缓步走了过来说道:“你先把簿子还我,我再说不迟。”

关三胜道:“大师不能还她。此人出尔反尔,说了不算。”

铁木笑道:“我等依言具下生死之结,但姑娘仍是拖延时刻,不肯直说,此刻叫老衲如何能信得过呢?”

素衣少女道:“那你要怎么样?”

铁木大师道:“姑娘说过之后,我再把这簿子还你不迟。”

素衣少女道:“你既不信我,我如何能信得过你?”

铁木大师怒道:“老衲出家之人,岂是言而无信之辈。”

忽然间锣声三响,那绕耳乐声,也突然高扬,弦管齐鸣,似是已到了厅外不远之处。

青城双剑突然一齐向外走去,开了大厅紧闭的双门,抬头张望。

关三胜早已憋了一肚子气,已难再忍下去,大步走近铁木、凡木低声说道:“这女娃儿诡计多端,借故拖延时刻,只怕另有用心,咱别着了她的道儿。”

凡木大师道:“不知关兄意欲如何?”

关三胜道:“兄弟之意,不如先把这丫头制服,带往贵寺,或是带往我们穷家帮中询问,不怕她不讲实话!”

铁木大师道:“此中情节繁杂……”突然放低了声音,全厅中人,除了关三胜外再无人听到他说的什么。

原来铁木大师忽然觉着此时此地,不宜把胸中所想之事,全部宣泄出来,立时改用传音入密之法,接道:“咱们如想穷究内情,必需以最大的耐性。小不忍则乱大谋,闵老英雄之死,内情似是牵连甚大。此女也不似真正幕后人物,据老衲所见,此事只怕关系整个武林,贵帮一向行侠江湖,宵小闻名丧胆,老衲虽然没缘和贵帮主一晤,但己久仰他的豪风侠名,但望关兄能以大局为重,暂忍一时气忿,老衲愿尽绵力相助关兄……”

话到此处,突闻站在大厅门口的青城双剑轻喝一声:“什么人?”双双联袂而起,人影一闪而逝。

关三胜低声说道:“多谢大师指教。”

铁木微微一笑,道:“今夜之中,或将有出人意外之变。”

突听一声厉叱,起自屋顶,且紧接着一声长啸划破夜空。

大厅中人一个个屏息而立,并未因室外喝叱厉啸,而有所举动。

要知青城双剑之名,早年誉满江湖。厅中之人,都是久走江湖之人,见过双剑之人,虽然不多,但对青城双剑的威名,却是早有所闻。以两人那等声誉武功,纵遇强敌,也不致有何凶险,是以无人出厅查看。

那素衣少女也似等待局势的变化,凝神静听厅外动静。

那厉喝、长啸之声过去之后,厅外的弦管乐声,也忽然停了下去。一时间万籁俱寂,不闻一点声息。

厅中之人,一个个屏息凝神而立,似是都在等待着情势的变化。

哪知沉寂延续了一刻工夫之久,仍然不闻一点声息,厅中群豪都有点再难沉得住气。杜天鹗已听出那声长啸,乃袁孝所发,担心他的安危,当先提议道:“咱们出去瞧瞧!”大步直向厅外走去。

铁木大师亦为青城双剑的安危担心,低声向凡木道:“师弟出去看看,如果见到什么奇异之事,万勿自行出手,立时招呼小兄。”

凡木点头一笑,转身向厅外走去。

这时,杜天鹗已走到厅门所在,两个人几乎是一同举步出了大厅。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顿使人精神一振。

抬头看去,庭院寂寂,哪里有一个人影?

杜天鹗低声道:“大师请在庭院中巡视一下,在下到屋面上查看一下。”

凡木单掌立胸,道:“杜兄请。”僧袍一拂,人已离了台阶,凌空而起,飞落在庭院之中,运气戒备,向那花木暗中寻去。

杜天鹗却一提真气,一掌护胸,一掌护面,一个翻转,跃上屋面。

纵目四望,哪里有袁孝和青城双剑的影子?甚至连一点可资追寻迹象,也瞧不出来。不禁心中大为惊骇,暗道:“以青城双剑在江湖上的威名盛誉,以及袁孝的武功而论,不管遇上何等强劲之敌,也能支持上十招八招,何以只听得二声长啸,就人踪不见?袁孝江湖阅历浅薄,中人诱敌之计,也还罢了;青城双剑是何等老练之人,难道也会中人诱敌之计不成?”只觉脑际间疑窦丛生,愈想愈觉得事非寻常,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哄!

忽然间,东北方闪起了一道亮光,但一闪即逝。

杜天鹗一瞥问,似是发觉那亮光闪耀之处,有两条人影在飞跃。但匆匆一瞥之下,无法决定是否真实。

他想叫喊,但又怕万一观察有误,难免要贻人笑柄,略一忖思,纵身而起,疾向那亮光闪起所在奔去。

当他翻越过几重屋脊后,到了一处高耸楼下。

这正是闵家广大宅院中的花园,星光下景物大致可辨。但见佳木葱宠,花气扑鼻,这座高楼,就建筑在花树环绕之中。

大约的估计,那火光闪耀之处,就在这高楼附近。但此时,除了夜风拂动着花树枝叶的轻微籁籁之声外,再无其他声息。杜大鹗轻轻地叹息一声,暗道:“幸亏我未招人来,不然……”正忖思问,忽听唰唰轻响,那高楼垂下了一条数丈长的白绢。

杜天鹗吃了一惊,暗道:“这高楼以上,难道窝藏的有人不成?”

凝目望去,只见那垂下白绢之上,写着“请君登楼一谈”六个大字。

杜天鹗望着那垂下的白绢,心中千回百转,不知如何才对。想立时回到大厅,把此事告诉群豪,又想独自登上那高楼瞧瞧再说。

忖思了良久,才纵身而起,伸出抓住那垂下的白绢,微一用力,一个倒翻,人已跃上楼顶屋面。

他江湖经历丰富,不肯一下跃飞入楼,先落在屋面之上,侧耳静听室中动静。

只听室中传出来一轻微的冷笑之声,道:“既然敢单人匹马地找到此地,为什么不进来谈谈呢?”

言词说得甚是客气,但声音却是十分冷漠、尖细,叫人听不出是男是女。

杜天鹗默算这高楼相距那大厅距离,已有百丈左右;中间相隔重重院落,除非高声大叫之外,实不易惊动到大厅中人。心中在想,口中却低沉地答道:“在下素来不受人激将之法,想把我骗入楼中暗算于我,那可是梦想的事。”

只听那楼中又传出冰冷尖细的声音道:“你既然心中害怕,那就快些退回去吧。”

杜天鹗道:“没有这等容易,在下既然来了,总要见识一点什么再走。”

忽见那垂下白绢迅快地向里收去,片刻之间,尽被收入室中。

但闻楼梯声咚咚,那楼中之人,似已下楼而去。

杜天鹗低声说道:“如果你们没有暗算在下之心,请在室中点起一盏灯火。”

但闻脚步之声,愈走愈远,渐不可闻,似是楼中人已不顾而去。

杜天鹗冷笑一声,自言自语他说道:“哼!这些诱敌之计,还能欺瞒过我不成?”当下就屋面揭下一块瓦片,一抖手,投入了室中。

哪知瓦片人室,竟听不到回音,有如泥牛入海,声息全无。

杜大鹗哈哈大笑道:“好啊!你要不接我投进去的瓦片,在下等一会,忍受不住,说不定要进去瞧瞧了。你这一接我瓦片,岂不是自暴身份,尚隐身楼中未走么?”

他原想这喝问之言,定可激得对方答话,哪知对方竟然置之不理。

杜天鹗暗自忖道:“看来今夜非得涉险入楼去瞧瞧不可了。”右手暗中松开腰中软鞭的扣把,左手又揭了屋面上一块瓦片,一抖手,直向室中打了进去。侧耳听室中仍无动静,又揭过三块瓦片,运足腕力,一齐打入。

在他预料之中,室中之人武功虽好,但究竟夜暗如漆,视物不易,接住一块瓦片或有可能,但如三瓦齐入,而且分投的方向、距离,都不相同,要想同时接住三块瓦片,那可是大不容易之事。

哪知事情大谬不然,他投入了三块瓦片,仍然听不到一点声息。

这情形确使杜天鹗大感震骇,暗暗忖道:“室中之人,如能同时接住三块距离不同、方向各异的瓦片,武功之高,那实在足以骇人听闻。”

他原来准备听得那瓦片撞在墙壁上的声息时,立时借势冲入室中。

但现在,他开始犹豫起来……

他静静地沉思了一阵,忽然觉着这环境十分恐怖,万一自己有了什么凶险,大厅中的群豪,都还不知道一点消息。此时此地,已非一人的生死之事,也不是争气保誉的时候。

心念一转,立时暗中提聚真气,一面准备出手,一面准备以长啸之声,招请援手。

就在欲侍出声之时,突然觉着背心上被物轻轻一触,耳际间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不要出声,如有违抗,我立时震断你的心脉。”

杜天鹗还未来得及答话,右腕脉门,又被紧紧地扣着。

但觉对方五指一紧,立时半身一麻,全身劲道尽失。

转脸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袍、脸上毫无表情的怪人,紧傍他身侧而立。

隐隐的星光下,他发觉了那人有一种慑人心魄的恐怖。他五官并不难看,但看去却不像一张人脸,好似死过数月的人,重被从棺材中拖了出来一般。脸上皮肤,僵硬冰冷,瞧上一阵,登时使人心中泛起来一股寒意。

但他究竟是久走江湖的人,心神略一镇静,立时想出了他戴的人皮面具,当下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人?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戴上人皮面具,难道就能唬得了在下不成!”

那人也不答话,暗中一加劲力,杜天鹗登时觉着全身一颤,百脉行血,忽然向内腑回涌过去。

觉那返涌行血,穿行在经脉之内,犹如万虫爬行一般,痛苦无比。

只听那青衣人冰冷的声音又响起道:“如不愿多尝试行血回涌内腑之苦,就别出声跟着我走。”

杜天鹗心知反抗也是没有,对方只举手之间,立时可以把自己震毙在掌下,只好依言向前走去。

那青衣人带他到了屋面边缘时,突然用手掌在他背上一拂,点了他两处晕穴,松了他被扣的脉门,抬腿一踢把杜天鹗由那高楼之上,踢了下来,然后纵身一跃,也从楼上跳下。

他虽然随后跳落,但势道却快迅绝伦,待他落着实地,杜天鹗身子还在空中向下沉落。

但见那青衣人随手向上一挥,一股暗劲,由掌心涌了出来,一挡杜天鹗向下坠落的身子,然后轻轻接住。

花草丛中,立时奔过两个背插长剑的黑衣大汉,奔到那青衣人的身侧,左面一个黑衣人,突然拔出背上长剑待命下手。

那青衣人略一沉思,道:“不要杀他,放他回去。”纵身一跃,人踪顿失。临行之际,举手在杜天鹗肩上一拂,解开了他两处晕穴,但却又顺势点两肩后的“风府穴”。

杜天鹗只觉身子一颤,清醒了过来。睁眼看时,那青衣人已然不见,两个黑衣人却一前一后地站在他身边。

其中一人用剑尖指着他的前胸,另一人却探手怀中摸出一包药物,低声说道:“快些张开口来,吃下这药物,就放回去。”

杜天鹗心中一凛,暗道:“这包药物,只怕和上官琦服用的一般模样;服用之后,就难再自主,永远受人奴役。”

他想反抗,但暗中一运气,立时觉着双臂穴道受制,无法出手,出手只是自我苦吃。

他阅历丰富,心机灵动,当下不再反抗,坦然张开嘴巴!

只见那手拿药物的黑衣人,微微一笑,道:“你这人倒是满干脆呀!你服了这药物之后,就有希望和我们同在一起共事了。”

那举剑之人忽然放下了手中宝剑,说道:“兄弟,这个人既然不肯反抗,你把他的服药减轻一些吧,免得他内腑受损,将来如在一起,还要彼此互助。”

那拿药之人果然在那药物之中取出两粒,低声说道:“如果你把全量服下,至少要三日夜的时间,不能清醒,不食酒饭。我替你减了两粒,大概就不会晕迷了。”言词之间,竟然和杜天鹗大攀交情起来。

杜天鹗却听得甚是奇怪,他们怎会知道将来和我在一起相处,竟然预先卖了交情。

那带剑黑衣人,似己看出他疑惑之情,笑道:“我们都是庄主的十二个黑卫队中人。昨天有一个不幸死去,今日庄主又不肯杀你,看来你已入选,递补昨天死去那人的遗缺。”

喜欢无名箫请大家收藏:(m.ayshuwu.com)无名箫爱乐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床婚守则:龙枭的纯情宝贝轮回之不良仙尊一级警戒纵猎天下天苍黄我是路人丁爱潜水的乌贼最新小说贩剑红衣身上穿,掌声送给整活人夫君有个心上人林夜是什么小说万古神帝王者荣耀:大神,快接招只此温离修仙魔少穿越成为娱乐圈神豪巨龙王座诡异世界里的武者BOSS大人,我不婚!方先生,无药不欢!农家小福宝开挂了
经典收藏生死榜我在除怨司当刑部尚书天纵浪行之枪问武侠:完蛋我被美女包围了极品奶爸逍遥大帝李寒衣小师弟,能生死人肉白骨笑傲江湖之碧海潮生灵尊大人很傲娇大魏执笔人神雕:我有娇师名黄蓉我靠修仙拯救蓝星一拳打爆你的诡头师姐,我不想努力了重生之都市仙帝穿越凡人我能无限升级重生器灵来修仙重回一岁我有一张通天图都市之冷血剑仙约克城的妖
最近更新莲花楼之吻颈弑主攻略人在高武当舔狗,万倍返利莲花楼地狱之花如何攻略佛前青莲龙门风云令武侠:我的十大贴身高手影视综:我的月亮一统江湖:他只是一个小虾归来历险记林风降临葬剑重生:开局夺舍乔峰,无敌天下华夏群雄异世论武射雕:一剑霜寒十四州诡中武道滴滴代打,一小时速通武帝城网游之传奇融合九州剑主武侠之春秋大梦李响我以官身镇天龙我能自由穿梭世界
无名箫 卧龙生 - 无名箫txt下载 - 无名箫最新章节 - 无名箫全文阅读 - 好看的武侠修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