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错了，他变了。”刘处长看着监控屏幕中，一动也不动的孤寒说道。
白杨久久不语。
几人早早就赶到妃子城里待机。
刚刚的广播，其实是个小测试。
如果孤寒还是和以前那样，肯定会直接赶过来。
而现在，对方明显是让自己这些人过去迎他。
细节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变化。
他们那里知道，这纯粹是因为卢维不识路，懒得动弹……
“算了，我们过去。”白杨摇头道。
半小时后，一架直升飞机，停在孤寒所在的大楼顶上。
“孤先生，别来无恙？”刘处长一副亲切的语气，欠身说道。
从他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之前暴怒的情形。
“有事吗？”卢维淡淡回了一句。
他向来不喜欢和这些场面中人应酬，有限的生命，都浪费在勾心斗角上了。
“哦，我们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您能够带着力量回来？”刘处长很客气地问着。
“无私。”卢维只回答了两个字。
呃，无私就是绝对正义吗？
刘处长本能地觉得对方在敷衍自己，随后仔细琢磨一下，这两个字，却重过千钧。
卢维心想，自己可不是无私吗？
就因为受迫害妄想，让他本体和孤寒之间，只在最初之时，发生过一次很间接的联系
而在之后，那么多仙盟币，足够让他当上大富豪，他都没有动心。
就是让孤寒下线，他也没有只照顾自己的安全，为了避免暴露本体，还特意照顾一整个城市。
这不是无私，什么是无私？
刘处长终于点点头：“谢谢，我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可是做不到。
就像大家都知道数学卷子考满分的方法很简单，把每道题都做对就行了……
“我先走了。”卢维同样知道这点，心中暗爽，然后控制着角色一路跳走。
他要巡察自己的城市。
妃子城的房价已经在稳步上升了。
山不在高，有龙则灵；城不在大，有人则名。
背后，刘处长、白杨等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五味杂陈。
答案只有这么简单的吗？
可是谁又能做到这点？
真的存在完全无私的人吗？
“何者无私？”刘处长突然冒出一句话。
众人沉默许久。
“天地无私？”有位参谋试探地回道。
“嗯，我明白了。”刘处长点点头，一脸恍然状。
“您明白什么了？”白杨心下焦急，赶忙问道。
“想知道，拿情报来换。”
“你想要什么情报？”
“孤寒为什么要守在这座妃子城？”
“他说这里有他最爱的人。”
刘处长一愣，那种面瘫，冰块，也有爱的人吗？
自己难道错怪他了？
“好吧，我只提示一点：天地屡有灾难，但对一切都是平等。不因为你是人类就额外放过，不因为你是蚂蚁就特意针对。天地之力，何其庞大，又有几人会因此而惴惴不安，杞人忧天？”刘处长到底是老牌参谋人员出身，脑子就是想得快，想得深。
“哦，我也明白了！”白杨跟着恍然，“原来如此，游戏开发商是在说，只有我们修炼到了合道的地步，有着天地一样的心胸，才能带着力量回来。因为本身已经是天地的一分子，自然不用再担心其会因为私人情绪，私人欲.望，而对人类造成特别伤害，造成文明毁灭。”
“正是如此。”刘处长欣慰道。
“这才是绝对正义，对所有生命都公平的正义，就像天地一样，大自然孕育一切生命，公平地对待一切生命。”刺槐在一旁感叹道。
“难怪孤寒能回来，因为他在游戏中走的就是心流，合道的路子。他已经能够进行生死悟道。”白杨又唏嘘道。
几人相视一眼，都认为找到了真相。
但是没人知道，所谓的真相，仅仅是卢维提交的一份问卷而已。
…………
与此同时，领悟到这一层的人也在网上出现。
“绝对正义，就是绝对无私，就是合道天地！”
“游戏开发商为什么要进行这次更新？鉴于玩家在一段时间的游玩后，拥有了超凡力量，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对地球和平造成某些严重破坏。”
“没错，只要变成天地中的一分子，比如变成山川河流，还会有这个担心吗？没人会担心一座山会对地球和平造成破坏的吧？”
“没错，山崩洪水每年无数次，也没见人类文明完蛋。”
领悟之后，众玩家就犯难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可是做到这样太难了，这不就是修仙五大境界中，最后一层，道境吗？”
“说了半天，就是让我们成就道境大能才能带着力量回地球，真有那个力量，我回地球干嘛？”
众玩家满腹牢骚，然后孤寒在妃子城出没的视频，被放上网上。
高来高去，一跳就是一栋楼，比蜘蛛侠还灵活……
“怎么可能？我们都不行，凭什么他行？”
“可恶啊，为什么好事都是他一个人得！咦，这话我好像说过一次了。”有人恨恨道。
“修仙就是这样，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该死，他能在地球上呼风唤雨，他能在现实中装逼，为什么我就不能？”
“不是要合道的境界才行吗？他不过先天实力，怎么就行？”
“分析错了，不是需要合道的境界，只需要你的心达到了道境就可以。”
又是一波议论热潮。
与此同时，无数有心人已经盯上孤寒。
之前大家都能带回力量，孤寒并非唯一。
而现在不同，对方很可能是唯一一个还有超凡力量的人。
他的重要性，大大增加。
…………
妃子城，安平局分部所在。
大屏幕上，正展示着一个血腥的画面：
某个当街抢包的混混，被一拳打碎。
那场面，堪比好莱坞大片中拍摄的战场轰炸，没有删减版的那种。
“这不对啊！”刺槐看着画面，忍不住说道，“刘处长就是在忽悠我们，他说要有着天地一样的心胸，天地会干涉人类犯罪吗？不会吧。”
“呃，这点的确无法解释。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地，不会干涉人间罪恶才对。”白杨也很苦恼。
可是这位大爷，却不理会他们的苦恼，还是我行我素。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做？
惩恶扬善是朴素的正义观，难道这也是绝对正义的一部分。
可是惩罚错了怎么办？
是人就会犯错，只有天地不会犯错，毕竟犯错了也没人能惩罚它，即便能惩罚它，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治安的确好了很多，那些横行霸道，几进宫的小混混，再没有进宫的机会了。一次就会被淘汰出这个世界。”梧桐却是看得很是解气。
她没少抓恶棍进宫，然而过上几年，甚至有的只过上十几天，又被放了出来，继续作恶，甚至变本加厉。
以现在官府的做法，很难制止某些恶根深种的家伙。
如果让他们修炼成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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