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爹这个小插曲过后，高龄五人组的聚会很快散场了。
谷大夫那么厚脸皮的一个人竟然第一个逃走了。
萩谷真司特地留了小泉，先把四位好友送走，这才把周围的人全都遣散，亲自给小泉倒了一杯茶。
萩谷真司：“别说，你这个小朋友真是越看越觉得有意思。难怪正章那么维护你。”
小泉笑道：“其实我也是因为看对面那个人不顺眼，就是想帮谷大夫出口气而已，他怎么还害羞起来了？该不会是认真了吧？”
萩谷真司：“必须是害羞了！他干儿子那么多，你还是他第一个干女儿。”
这回轮到小泉喷了：“哈？哈！难怪他这话说得这么顺溜！原来是口头禅啊？”
“哈哈哈！不过我看他最后还真有点走心了。不然不会逃得那么快。”
小泉笑笑摇头：“其实大可不必。下次再见他的时候我跟他解释清楚就好了。”
萩谷真司笑得意味深长：“除非你有本事找到他，或者逼他现身。”
“诶？”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我把你留下来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新年赛马会的事。”
小泉点头：“我记着呢。我会提前去做好准备的。不过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去听现场啊，那样效果不是会更好吗？”
萩谷真司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去现场？哼，好像我向那家伙低头认输似的。我才不会去！不但我不去，我的人都不许去！”
真是任性啊，跟小孩子似的。
小泉有点哭笑不得，试探着问道：“该不会就是刚才一言不发的那位吧？”
萩谷真司的表情惊了一下，瞪着小泉看了半天：“……你这孩子还真是。”
见已经被人识破了，萩谷真司干脆承认道：“没错，就是那家伙。别看他那副鬼样子，整个霓虹的赌场和赌马场几乎都是他的产业，很难想象吧？”
小泉：……！
她忽然就想起来那人身上金属的气味是什么了，那是硬币的气味！是钱的味道！
萩谷真司继续说道：“哼，那家伙说我一辈子交不到好运，我就偏要证明给他看，我萩谷真司的运气一点都不比他差！”
小泉：……
啊这，可你的赌马也不是靠运气啊？
看到小泉一言难尽的眼神，萩谷真司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管我用什么手段，反正能赢就是我的本事。”
“……嗯，您开心就好。”
萩谷真司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接下来去下面玩也行，回家睡觉也随便你，走吧走吧。”
小泉从善如流地起身：“好，那我就告辞了。”
等小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萩谷真司忽然又叫住她：“对了。正章给你的那个马甲，你用得时候小心点。那家伙以前心高气傲的，着实得罪了不少人。”
看他给自己起的名字就知道了。
Ash，灰烬。
这得是多狂多中二的人才会用这个做代号。
连灰烬都别想留下！
原来你是这样的谷大夫。
小泉笑着摆摆手：“知道了，回见。”
其实你留下我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吧？还真是不坦率。
目送她离开，萩谷真司就捧着手里的茶杯默默走神，直到茶杯里滚烫的茶水逐渐变冷，才苦笑着轻叹了一声：“难怪你上头了，还真是像啊。这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
他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喃喃自语道：“总要有人去做……吗？”
——————
小泉并没有回家去。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楼下的酒吧大厅已经没剩下几个客人了，显得冷冷清清的。
看到最初接待自己的那位酒保还站在吧台后面，小泉走过去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嗨，冰可乐。”
看见是她，酒保露出很职业的微笑。
小泉：“怎么，还是没有？”
她指着冰柜里眼熟的罐子：“那就给我拿红色的那个，不用倒杯子里，直接拿过来。”
酒保把冰可乐放在她面前，继续保持微笑。
小泉喝了一口，从口袋里拿出张一千日元的纸钞放在桌子上：“跟你打听个事。”
酒保看了那张纸币一眼：“您想问什么？”
小泉：“我是个新人，不懂你们这里的规矩。如果我有想知道的东西，该怎么买？”
酒保伸手把钞票拿起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面：“如果您是想要广告上的那种商品，大多数人的做法是，买一杯酒水，安静地在卡座呆一晚上听别人闲聊。当然，这种方法大多是要靠运气的。更省时间的方法是，把您想要买的东西写一张纸条留在酒杯里，自然就会收到商品和账单。不过请注意，本店的商品的支付方式包括但不限于金钱。”
小泉若有所思地看看手里的可乐。
“呵，还真是会做生意啊。不过我的杯子落在你们老板的屋子里了怎么办？”
“您可以找人帮您把杯子拿下来，或者请老板直接回答您的问题，或者重新购买。”
小泉在他面前落座，叹气：“行吧，给我随便来一杯什么。”
“好的，请您稍等。”
半个鲜橙榨汁，半个柠檬榨汁，一盎司菠萝汁，一小勺红糖浆，加上冰块，全部放进摇酒壶混合摇匀，最后过滤倒入被冰镇过的高脚杯中。
五分钟后，酒保把酒杯推到小泉面前，一边说道：“鸡尾酒‘波斯猫’完成了，请。”
小泉旁观了他制作的全过程，略有些惊讶地问道：“鸡尾酒，但是并没有放酒？”
酒保微笑点头：“我猜您点可乐的原因是不喜欢酒精饮料，推荐您可以尝试无酒精版的鸡尾酒，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体验。”
看着手中这杯橙色的饮料，小泉端起来轻抿了一口，口味酸甜，轻柔纯香的果味在口中扩散，居然非常好喝。
小泉舒适得微微眯眼：“……不错的推荐。”
她看看酒保胸口的铭牌：“齐藤？”
酒保轻轻点头：“齐藤薰。”
小泉又轻抿了一口鸡尾酒，笑道：“总感觉你比我刚来的时候要热情不少，是我的错觉吗？”
“因为您好像和我的老板关系很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小泉笑了。
“那我追加一个问题。在酒吧里喝可乐就这么不可思议吗？每次我说要可乐对方总是你开始那样的表情。”
“您应该是不经常来夜场吧？”
“没错。怎么了？”
“那有被人邀请喝一杯的时候吗？”
小泉：……
唔，琴酒那次应该不算吧？
酒保：“总之您记住，如果有人要请您喝一杯，别点可乐就对了。除非您对他有意思，想一起度过美好的夜晚。”
小泉：……
卧槽？！
（ps，关于在酒吧点可乐，其实这是国内酒吧里流行的某个很小众的说法，说买可乐空耳make love，我就拿来玩了一下这个梗。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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