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装的都是什么呀？”和贾建国父女俩告别之后，我将牛车赶到一个角落里停靠了下来。没办法，老牛身体太庞大，不把它带到角落来，会把路给堵上。才将牛车停稳，几个将面容隐藏在斗篷里的人就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道。看样子我的运气不错，这么快就有人上门了。
“土豆，鸡蛋，小白菜。几位可是要换么？”我将雨布掀开一半，将车上的东西露出来问他们道。
“土豆，小白菜......鸡蛋有多少？你想换什么？”看来人家对土豆和小白菜没什么兴趣，唯一有点兴趣的，就是那几百枚鸡蛋了。
“子弹，子弹你们有么？7.62x63mm的。”我左右看了看，低声问他们道。枪我有8支，现在紧缺的就是m1加兰德能用的子弹了。如果不是规格和国内常用的子弹有所出入，我想我淘弄起来要容易得多。
“这种子弹不好搞，是美械吧？”人家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在那里腔调着不好弄。这个意思，是要压价？我心里琢磨着。
“有么？”我没和人多说，只是低声追问着道。如果他手里有，哪怕我吃点亏也要换一些回去。手里没枪心里发慌，枪里没弹心头发颤不是。末世之中，能让我有安全感的，只有枪支弹药。
“有，5枚鸡蛋1发，换不换？”末世来临之后，那些个家禽要么被丧尸啃了，要么自己个儿钻出笼子跑了。我扫视了一下市场，摆摊卖鸡蛋的，可就我这么一独家。我想再和人还还价，看看能不能谈成1枚鸡蛋1发子弹。那样的话，我就能弄回去好几百发了。
“你要的子弹，很稀少。我想除了我们，应该很少有人搞得到。鸡蛋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必需品。可以的话，就按我们的价格交易。要是不行，那就算了！”没等我开口，人家就率先将我的话给堵了回来。和人谈生意，我是真的不擅长。
“换了，不过也不能你们说什么是什么。我的鸡蛋要是真的没有价值，你们也不会来和我交易了。”我将雨布盖上，随后对那几个人说道。
“你的意思是...？”和我谈着声音的那人闻言顿了顿问道。
“这些个土豆和白菜你们也得换走，就，就给我100斤大米算了。你们把我最值钱的东西换走了，剩下这些土豆让我换给谁去？你们也不能尽想着占便宜吧？”我充分的将自己化身为一个斤斤计较的市井之徒的形象，在那里和人家谈着生意。一番话说完，我就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和人讨价还价，这还是头一遭，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在耍无赖。
“呵呵，大家都不容易。看你也不像是惯作生意的油滑人，你的东西我就包圆了。不过这些土豆和白菜，可换不了100斤大米。我们只能给你50斤大米。如果行，我们就点数交易。”人见我面红耳赤的样子，轻笑了两声，然后在那里说道。
“50斤大米，换了，吃亏就吃亏吧！”我没想到土豆会这么不值钱，一咬牙对那人说道。50斤大米，也够我和北北还有果然三人吃一个月的了。关键是子弹啊，能换到我需要的子弹才是正经。枪支，我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市场上交换。那样目标太大，太容易吸引人家的注意。
“好，点数！”那人见我答应了交换，冲身边的手下一挥手示意他去清点鸡蛋的数目。
“一共545枚鸡蛋！”过了几分钟，鸡蛋具体的数目就被清点出来了。
“稍等，我去给你取东西。”点清了数目之后，一直和我谈着生意的那人这才对我说道。然后吩咐手下去给我取子弹过来。
“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直接送去距离这里30里的清溪镇上去。你需要的东西，那里应该能淘换得到一些。”或许是觉得占了我的便宜，在等着手下拿子弹的时间，那人对我轻声说道。这个意思，难道是想从平湖这边抢生意？
“好东西？我不明白，你说的好东西，都包括什么！”我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问他道。我就是一卖土豆的，难道他认为我能搞得到什么好东西不成？这么说来，难道是我什么地方让他觉得与众不同了？要不然，为什么会对我说这番话呢？
“药品，香烟，酒水都算好东西。如果你搞得到，就去清溪镇找我。”那人说着话，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南强挖掘机有限责仍公司董事长......”我低头念着上头的字。
“嗯哼，看反面！”那人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提醒我道。
“清溪镇后勤保障部部长，孙长国。”我将名片翻了个身，这才发现反面用中性笔写了一行字。
“拿来了，110发，饶你1发！这是大米，给你放车上了。”聊了没几句，孙长国的手下就喘着气跑了回来。一伸手递了一个黑色布袋子给我说道。这都特么得多抠门，才能说出饶我1发这种话来？500枚鸡蛋可以换100发子弹，剩下45枚应该是9发，他给了我个整数。
“没办法，现在各类物资都很紧张。这1发就当是大家交个朋友了。”特么的，和老子做朋友很吃亏还是怎么地？还有，合着老子这个朋友，才值1发子弹的交情？我心里破口大骂着，面上却是连连点头没有露出声色来。
“刚才和你说的话，不要泄露出去。平湖镇的当家人胡鹏可是个暴脾气，我们不怕他，保不齐他来难为你。告辞！”临末了，人家还威胁了我一句。开玩笑，你特么不怕他，做事又何必这么藏着掖着？不就是想挖人家的生意，又怕挨揍么？我心里腹诽了几句，将子弹袋揣进怀里，牵着老牛就准备出镇子。110发子弹，聊胜于无了。
“怎么？一车货这么快换出去了？”走到镇子门口，安检的那几位有些吃惊的问我道。在他们看来，我那些土豆就是摆到明天也换不出去。没想到这才进镇子不到半小时我就拉着空车出来了。
“亏大发了，满满一车东西，就换了50斤大米。”我往路边吐了一口唾沫，然后苦着脸冲他们抱怨着道。子弹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就给他们留下一个，我是傻缺的印象吧。
“亏是亏不少，不过能换到大米也算可以了。起码能吃上几顿饱饭，走吧走吧，下次别再被人蒙了。”安检那几位冲我摆摆手说道。
“下回见！”我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老牛就出了镇子。待到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我这才翻身坐到牛车上，一甩鞭子促使着老牛加快了脚步。
“叔，叔？这里，这里！”等我驾着牛车拐过一道弯之后，果然带着北北从路边的林子里钻了出来对我招着手轻声喊着。
“换了？”果然手里端着枪，很警惕的看着四周问我道。
“110发子弹，外加50斤大米。行了，平安无事，咱们回家。”我赶着老牛，往果然身后的林子走去。
“咻咻~”等进了林子，果然将覆盖在皮卡上的树枝和树叶都清扫到了一旁，打开后墙板从车厢里放下两块木板来。而我则是解开系在老牛身上的牵引绳，将它沿着那两块木板向车厢里赶去。老牛很温顺，几步就走到了车厢里，然后用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一动不动。我将板车上的牵引绳栓在车尾，系牢之后这才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来的时候我不敢要果然用车拉着老牛和货物堂而皇之的在路上奔驰，那样没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谁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平湖镇的暗哨呢？可回去就不同了，趁着镇子里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交易，那些个小喽啰也忙着去为自己弄好处去了，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爸爸，镇子里的人多么？”果然驾驶着皮卡一路向家的方向开去，而北北则是坐在后排问着我道。半年了，陪伴着她的只有我和果然，还有小黑。北北这是觉得孤单了。
“人多。总有一天爸爸也弄那么一个镇子，然后找很多很多人来陪北北玩耍。”我回身摸着闺女的头对她承诺道。
“好啊爸爸，不要很多人。要好人，不要坏人。北北不喜欢坏人！”北北将脸贴在我的手掌心蹭了几下，然后在那里说道。
“好，只要好人，不要坏人。”我点点头对闺女说道。
来的时候用了半天时间，回去只用了1个小时。1个小时之后，皮卡载着我们还有那头老牛，停在了家门口。我跳下车，看看快被拖散架了的板车，松开了牵引绳将它推倒屋角放着。然后放下那两块厚木板，将老牛牵下来栓在了栅栏上，这才转身从车上将大米扛了下来。
“进屋吧，今天都累坏了吧？晚上煮大米饭吃，还有红糖煮米汤。”我扛着大米打开了家门，然后对北北和果然说道。红糖煮米汤，对女孩子很有好处，我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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