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知道？”
墨羽被凌旵说出来的这句话震惊了。
怎么可能那位老先生不是在思考了很久之后才将这一件事情想起来的吗？怎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自爆的办法没有用？
既然他早就知道自曝这件事情没有用，那么为什么在最后又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投入到那个巨人的胸膛之中呢？
难倒……
墨羽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很缓很缓的语气说道：“原来他死竟然是因为我……”
“怎么？”凌旵有些震惊的扭过头，“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以你的个性怎么可能会让别人因为你而死呢？”
司雨在一旁微微颔首，好像是对这件事情猜到了些什么。
墨羽在凌旵的注视之下摇了摇头，“虽然我也很不想承认，但是他的死的的确确是因为我……虽然并不是我引导他去死，但是确实我在他死的路上推了他一把。”
“你——”听到了墨羽的承认，凌旵顿时就感觉到一股怒火从自己的内心向上升腾，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墨羽到底是怎样的人的话，恐怕现在他的拳头就已经印在了墨羽的脸上，“你不会没理由的做这件事情，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墨羽将自己之前紧紧握在手心里的那一枚，已经烧焦了下半部分的五彩斑斓的羽毛拿出来，“如果非要归根究底的话，那么也只能说是他早就想死了。”
“怎么可能？生命这么宝贵，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寻死呢？”凌旵对这句话根本不信，“除非你能够说出来，让他足以放弃生命的原因。”
墨羽在这个时候斜着眼睛看了凌旵一眼，“怎么回事？感觉你好像对这件事情很上心啊。”
“别在这里和我打岔！”凌旵有些气急败坏的一扬手，“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的话，恐怕现在你就不会在这个地方站着了！你最好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说清楚，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会控制的住自己的拳头！”
“嘿！你这个家伙竟然还敢威胁我？”墨羽眼睛一瞪，反而像是小孩子赌气一样停止了自己的发言。
司雨白了他们一眼，伸出手在墨羽的头上轻轻拍了一拍，“你说说你，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最清楚，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们又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
“我……”
墨羽在感觉到了司雨的这一拍之后，转过头去，想要在司雨的面前狡辩一番，但是看到司雨看向自己那强势的目光，感觉自己好像是矮了半分一样，刚刚提起来的勇气，忽然之间全部消散，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要说就快说！”凌旵等的直跺脚。
“你这么急干嘛？”墨羽本来还想再拖延几下，再多看看凌旵脸上那一副焦急的表情，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是突然间瞧见了司雨的眼神，她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冷厉起来，墨羽心中一颤，又接着说道：“其实说白了，并不是我非要催着他去死，他心里面早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被深深地束缚在了心底的深处而已，而我只是将他这个原因诱导了出来。”
“怎么可能！”凌旵出于下意识的又是出言质疑，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来之后又后悔了——分明就是要听墨羽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样子一打岔，岂不是又耽误了？
可是凌旵还是有些想不通，或许是因为他本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在这件事情上的这个弯儿迟迟的转不过来，问道：“无论是什么生物总会有活下去的倾向，哪怕是人在自杀之前，都会有难以琢磨的求生欲望，更何况是生命本就漫长的妖兽，你这个说法怎么说都解释不通啊！”
墨羽点了点头，“这个样子的确是没有错，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一件事情？”
凌旵皱眉，“什么事情？”
司雨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努力地不让自己去看这个有些蠢笨的家伙。
“那就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墨羽将手中的羽毛递给凌旵，凌旵脸上带着疑惑的将这个一根羽毛接了过来。
墨羽又接着说道：“妖兽的生命固然漫长，但是若没有自己执着想要追求的东西的话，那么再漫长的生命对于这生命的主人来说都只能够算是一场煎熬，如果说这漫长的生命再增加上一种永远也求之不得的目标的话，那么这漫长生命里面的每一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是如同地狱十八层受苦那般折磨。”
凌旵的眼神又闪烁了几下，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询问的冲动，墨羽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他眼神之中的闪烁，已经知晓了他心中到底有着怎样的疑惑，又接着说道：“对于那位老先生来说，它其实早就应该死在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一场战斗之中了，只不过他在那一次的战斗之中，因为怯懦而选择了逃避——逃避的结果就是——虽然说他的生命存活下来了，但是他的心和他的那些朋友们一样都死在了那一场战斗之中。”
司雨点了点头，她听懂了这个故事，“所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活着的一直都只有他的身体，他的内心一直都在谴责自己，当初为什么逃避？没有回过头去和他的那些朋友们一起死在那一场战斗之中？”
“所以说啊——”墨羽不好意思的用手挠了挠头，“说他说他忘记了的时候，其实他还是想要活下去的，我只是让他解放内心，遵从自己心里面的选择，没想到他竟然将这件事情释放了出来。”
“不对啊——”凌旵也是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就算是这个要能够让他进啊，可是这件事情于理不合呀，活着才能够造就更大的价值。”
墨羽淡淡一笑，“心安，即理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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