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要给牛二做青瓜馅的包子，晚上吃过饭她就把面揉好了发酵。
牛二还在挑野葱，这会儿天还没黑，俩人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一点点的全弄了。
王寡妇和方小桃母女一前一后的从门口路过，高心还特别好奇的张望了过来，眼睛在牛二身上停留了好些时候。
陈娇娇冲她笑了笑，很快她又把脖子缩了回去，察觉到动静的方小桃也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相视而笑。
牛二全程低着头，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
天色渐暗，山上那边飘过来一朵大黑云，一眼看过去黑压压的就像是整座大山都被一块黑布罩着，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陈娇娇碰了碰他的胳膊，下巴微抬，指着那处担忧的说“不会又要下雨了吧？”
以前她还挺喜欢下雨天的，可自从上次连着下了十天，空气潮湿，不见太阳的日子并不好受，尤其这个节骨眼，若是再来一场停不下来的雨，他们就得冒着雨去地里收谷子。
牛二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确定，看着像是雷雨。”
“那要是下了，你明天就别去了，路上都是泥，你拉着也费劲。”
“明天再看情况。”
陈娇娇把拣好的野葱洗了放在篮子里控水，把板油切了放盆里备用，又割了一大把葱挑拣好，等收拾妥当才回屋睡觉。
翌日，陈娇娇醒的比往常赶集的时候还要早，外头风大，刮起来像是狼在哭，还挺吓人。
牛二翻了个身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说“不下，就是天阴的。”
“那你今天还去镇子里吗？”
“去。”
“那你再睡会，我给你弄饭去。”
牛二应着，又在床上躺了下来。
起夜盆她没倒，提着洗漱盆直接去了厨房。
她先把靠墙的灶点着，把盆里的板油倒进去，然后才开始洗漱。
青瓜削皮切成小丁，葱切成碎全部放进盆里。
发好的面揉成团再切成小块再次醒发。
锅里的板油已经出油了，她把灶里的火撤了一部分。
另一个锅里烧水，水开取一小勺化几颗盐水备用。
油炼到颜色变深装进油罐子里，油渣捞出一勺切成碎末，锅里剩下的油把切好的菜倒进去擦锅。
把油渣盐水倒进去搅拌，再放一点刚炼好的猪油，直到青瓜表面变的油润。
她夹了一小块青瓜丁尝咸淡，然后才把小面团擀开包包子。
用青瓜擦过的锅看着还是油滋滋的，她进粮食房抓了一把野菜又拿了两个鸡蛋。
把野菜用水洗干净切成小碎扔进锅里仔仔细细把锅擦了，再加入一瓢水煮着。
干野菜煮的时间要稍微久一点，煮的差不多了她才把鸡蛋打进去，又把碗里剩的一点盐水倒进去调味。
牛二闻着味过来，在她洗过的水里随便洗了洗，又用草木灰把牙刷了。
等他收拾完包子也出锅了。
一笼包子全部捡出来也要满满一盆，陈娇娇把汤给他盛了一碗，又递给他一个木盘子，“你自己夹点葱吃。”
灶上还有一盆谷子面，她麻利的给揉了放在锅上蒸。
菜汤只有淡淡的咸味和鸡蛋的腥香味，牛二一口气喝了半碗，然后才抓着包子吃了起来。
他嘴里憋的满满的，眼睛认真的盯着包子，咽下去之后才说“好吃。”很快又迫不及待的吃了第二口。
陈娇娇笑了下，给自己也盛了半碗汤，喝了两口缓和了一下胃才抓起包子吃了起来。
青瓜蒸的软烂，淡淡的咸味，葱香味混合着肉的油脂香气，和白菜包子是不一样的好吃。
牛二吃的很快，转眼间四个没了，他碗底的汤也没了，陈娇娇起身把锅里的最后一点全给他盛了，笑着说“多吃点，青瓜还有一些，可以再包一顿。”
牛二原本手都停了，听她这么说又拿了一个，大概是饿意和馋意过了，这次倒是吃的很慢。
吃完饭馒头也熟了，她拿了四个出来装进干粮袋里挂在院子里吹。
天色微微亮了，风吹的人冷嗖嗖的，陈娇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提醒他“再穿件衣服吧，这风吹的太冷了。”
“赶路不冷。”牛二把碗底最后一点汤喝了，大概是真的撑着了，连着打了好几个饱嗝，缓了会后才起身。
他去了后院拉车，陈娇娇把干粮带从绳子上拿了下来，又进偏房拿了斗笠。
送他出了门，陈娇娇也赶紧去厨房收拾。
陈小和陈平过来时她已经收拾好了，给自己提了个馒头，三人这才往地里走。
陈小向来嗅觉灵敏，闻着她身上的味，忙问“大姐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好香啊。”
“炼了点油渣，给牛二包了点包子。”
“包子？”陈小又是好奇又是馋“什么馅的啊？”
“青瓜。”陈娇娇笑了下，说“你回去自己试试，很好吃。”
“我不会。”她并不小声的说。
“这有什么不会的？多放点油渣，把菜都切了放一起拌匀，再放葱和盐调味，你试试就会了。”
“家里没有白面怎么做？”她脖子一缩，明显就是话里有话。
“想吃就买，我们也是买的。”
陈小看了一旁的陈平一眼，欲言又止。
“买点吧。”陈平说。
陈小这才高兴的笑了。
今儿个这天村里人都害怕，差不多都到了地里，尤其方小桃母女，昨天拔的那块地这会儿就剩一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没亮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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