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狂化”的效用后，发狂的史古器灵们也冷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了躺倒在地的林墨笙。
他们刚才，是为什么要群殴一个小孩子来着？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有种像是以前偷我家主人蔬菜的贼，现在…没了”
有了第一位器灵的发言，其他器灵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是，她像偷裤头的”
“她像主人以前的小三”
“不是吧，她还是个孩子，你这就有点不人道了”
“喂，至少比你偷裤头好吧”
史古器灵们的对话越来越离谱，潜水摸鱼的林墨笙已经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道“爷爷奶奶们，能别吵了吗”
没想到，史古灵器们完全没有理会林墨笙的意思，讨论愈加激烈，甚至有了几分要动手的冲动。
不过林墨笙喊叫声的作用也不为零，至少参商跑了过来，用枝条碰了碰她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参商嘀咕道。
“你没听到吗，那些史古器灵好吵啊”林墨笙无奈道。
“哦，你说那些会飘的灵器？”
参商截下了身上的一段枝条，弯曲化形成了耳机的模样帮林墨笙戴上。
“现在听不见了吧，算是我们两人的独立频道”
“汁液浸染混合才让你短暂拥有了与这些器灵交流的机会，除非是天纵奇才，平时一般人是听不到他们交谈的，更何况你是始源力使用者，跟灵力八竿子打不着，如果不是“活化”的作用，两种力量又怎么可能在一个频段上”
参商转头继续寻找药草，还不忘跟林墨笙科普道，以防她觉得太过无聊。
“等等，如果灵器孕育出来的器灵是以灵力为基础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始源力也可以孕育出器灵”林墨笙举一反三道。
“哟，难为你的cpU了，竟然没烧”参商笑了笑，又继续说道“自然，始源力孕育出来的，就是比器灵更厉害的器源了，顾名思义，器源即是器物的本源，两者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
“器灵可以选择继承，或者重新孕育，但器源不行”
“器源初、人之初，器源的孕育、成长与人的一生息息相关，也只有始源才能引动器源，主存器存，主亡器崩”
“所以自古以来就没有器源继承的先例，对始源力使用者来说，器源犹如结发夫妻、手足兄弟，不是他人能理解、驾驭的”
“了解，那器源要怎么孕育呢”
“呃…不会，这题超纲了”参商老实道。
“你倒是个老实人”林墨笙笑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有个朋友，不是玩梗，她是真的知道关于始源力的事情，等出去之后咱去找她，一问一个准”
虽然林墨笙很想吐槽，不过借由参商老成的语气说出来，信服力确实很高。
“谢谢”
这是林墨笙第一次由衷地对参商表达出感激的敬意，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谢啥，该谢也是我谢你，都这把老骨头了，重活一次不容易，煽情就免了，安心等老头子救你吧”参商咳嗽了几声，笑道。
…
祈鱼的血液被长剑吸入剑身后，剑身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崩坏，出现了丝丝裂痕。
“好醇厚的精血，连我都承受不住？”
长剑第一次体会到了怀疑人生的情绪，不免有些呆愣，一人一剑也从半空中坠落。
“啊啊！”
祈鱼刚觉醒灵根没多久，从五层楼左右的高度掉下，难免会有些害怕，喊叫出声，这是人的本能。
被喊叫声唤醒，长剑也反应了过来，剑身猛地一震恢复了平衡，连忙向下窜去。
越过祈鱼不断下坠的身躯，终于赶在即将落地的那一刹那，稳稳接住了她。
抱紧着剑身，祈鱼眼眶中的泪水打转，已经在很努力地忍住不哭出声。
说到底，她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
被一堆会说话的灵器围观争抢不说，还体验了一次林墨笙玩过都说好的“跳楼机”，要换胆小的孩子来，怕是这点灵器都不够哄的，哭声也绝对能响彻整座器阁。
放下祈鱼，长剑叹了口气，强行震碎了布满裂痕的剑身，只余下剑柄漂浮在祈鱼身前。
“我的错，你别哭了”
“我也不会干涉你的选择，是我太心急了”长剑平生第一次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苦涩道。
说完，剑柄又飞回了角落里安静地躺着。
想要恢复、重铸剑身，但她也绝对不可能拉下脸去跟路顾泽那个大混蛋求情，跟一个孩子道歉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突然觉得，器阁里的风景也不错，没有那么多人世间的尔虞我诈，灵器间的争吵、交谈也挺有意思。
百年吧，再过百年，她的剑身是又该复原了，到时候再出去也不迟。
祈鱼平复心情后站起身，用指尖抹去了泪滴。
可先前周围争抢她的灵器们却是不敢向前靠近一步。
“这…怎么算，你们谁要试试吗”
“你确定不是我们炼化精血，而是精血炼化我们吗”
镜子想了想，出声道“不用怀疑，在座的各位连被继承的资格都没有，蜕变是必然发生的，只是蜕变之后，我们就不再是我们”
“作为强者的新生灵器的确是种荣幸，但安某自问没有丢掉与原主人记忆的勇气，我退出”
镜子的话也点醒了大部分灵器，变强本来就需要付出代价，但经历过种种世间的美好，谁又甘心放弃积攒已久的甜蜜，去搏那一段看不明、道不清的未来。
或许那样的疯子不在少数，但也不会是她。
她经手过三代主人，又在器阁里悠哉生活了几十年，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器灵也是人的意志衍生，也会劳累、衰老，甚至死亡，真的，已经足够了。
众灵器沉默不语，失去想法的大部分灵器们都很默契地后退了几步，为祈鱼让出了空间。
镜子绕过器堆，蹦到了长剑剑柄歇息的角落。
“不去试试吗，你可是承受住了精血，没有蜕变的强大器灵，兴许真能出去走走”镜子询问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吸收过精血之后却把剑身震碎了吗”长剑反问道。
“为什么”
“吾乃轩辕，轩辕夏禹剑”
“而她，是炎帝后裔”
“本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但她的身上，远有比黄帝更强大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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