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配处。
任道远接到柳玉茱的电话后，取出早就填好的电报稿，填上今天日期、拿去找处长签字，一般来说，各科发这种工作电报、是要先交给科长批准，由科长统一送到处长这里审阅，但今天科长不在，任道远就直接去找处长了。
处长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在电报稿上签署“同意”了，任道远接过就想赶紧走，因为他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老彭掂着公文包出了办公室、这肯定是要走了。
处长叫住了任道远，拿出一张“请款单”，事由、金额都没写，直接在空白请款单上签字批准，然后递给了任道远，任道远不知道是不是上级给了处长什么暗示，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立正、给处长敬了个礼，然后就赶紧走了。
任道远下楼后，已经看不到老彭的影子了，他骑自行车追上老彭，把电报稿交给他后、又把他送到火车站的公交车站。
回到统配处，任道远想了一下，这次出去不知道需要几天，史密斯是个很谨慎的人，说不准他会兜多大的圈子，从出发到最终目的地，这还都在国内呢，他就分了四步走。
第一落脚点、在任道远看来有些画蛇添足，第二集结地、史密斯还搞出南京和武汉两处，第三、第四还不知道是哪里。
任道远想到这儿，直接填好出差理由，然后在金额栏中添了个500万，处里的会计看到这个金额、挺吃惊的，她看了任道远一眼，处长出差也没要过这么多钱，但处长已经批准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呢。
会计登好账，出纳又为难了，处里平时很少需要用到现金，今天又不是发工资的日子，她的备用金总共只有500万，不过可是什么面值的都有，只好一股脑的都给了任道远，让他自己去银行换成元面值的大额钞票，否则，任道远就得用一个挎包、专门装这些钱。
神秘小院。
袁副组长把柳玉茱的话、转述给中年领导后，见他不仅毫无喜色，表情反而更加沉重了，袁副组长、柳玉茱对史密斯说的话，不够敏感，那是因为他们的目光都有局限性，袁副组长的目光也仅限于国内发生的事情。
只有到了中年领导这个层级，才会把目光放到国际上，前段时间在联合国大会上发生的那场闹剧，表面上是国民党搞的，但都知道那是美国幕后操纵的，那次他们把脸丢到了全世界，美国人会就此收手，不再污蔑、抹黑新中国了？
狗改不了吃屎！
史密斯看似随意的一句、让柳玉茱“到联合国大会上一展东方女性的风采”，被政治敏感度很高的中年领导，迅速联系到了在联大会议发生过的事情。
根据已经掌握的冬眠间谍身份，中年领导更加确定、史密斯绝不仅仅是为了《官渡计划》进入国内的，他真正的目的是实施《白马计划》！
假如，一批真正从国内出去的高级知识分子、医生、政府职员、商人、企业干部、甚至是公安，这些人按照美国人提供的讲话稿，在联合国大会上污蔑、歪曲、编造谎言，肆意抹黑新中国，在不明真相的国家和人民心中，会给新中国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柳玉茱汇报的情况、有什么问题么？”袁副组长看着半天不吭声的中年领导问道。
“哦，我走神了！
袁副组长，你留守坐镇，我现在要去黎老办公室一趟，有什么大事儿，你可以直接给他办公室打电话。”中年领导边说边站起来，拿起帽子就往外走。
“你慢点儿！”袁副组长看到中年领导亲自开车，关心的喊道，他挥了挥手，开着吉普冲出了这个院子。
15:08
王湘婷家。
王湘婷带的行李比鲁肃他们还少，女儿背着一个小书包，一个装换洗衣服的皮箱，另外就是一兜水果和零食，不像这两个把值钱东西都带上了的男人，后备箱早被他俩的东西塞满了，王湘婷的东西都只好放进了后排座椅上。
汽车朝西南方向开去，史密斯给王湘婷他们安排第一落脚点儿在保定。
柳玉莲家。
一个个子不高、有点儿罗圈腿、穿着西式洋装的女人来到柳玉莲家，两人对上暗号后，这个自称南柯一梦的日裔美国人骄傲的宣布，从现在开始，柳玉莲、吴天誉必须听她指挥。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柳玉莲只想赶紧出国，所以默认了南柯一梦的“自封”。
“你们马上去把刘协的女儿控制住。”南柯一梦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是，我是问怎么行动。”柳玉莲看着牛皮哄哄的南柯一梦说道。
“你们不是保密局特工么？这种小事儿还用我教？”南柯一梦傲娇的说道。
“你说这是小事儿？刘协的女儿可是公安！还是配枪的侦查员！你把绑架她说是小事儿？”柳玉莲本不想得罪美国人，因为出国后、大概率也只能在中情局谋生，得罪了南柯一梦、难保她将来不给自己小鞋穿，但她的态度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绑个人是多大的事情么？你们赶紧抓紧时间行动，七点半，曹操要听到她的声音。”南柯一梦依旧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
柳玉莲不敢跟她撕破脸，开车载上南柯一梦，还是按照吴天誉的计划，将车开到了刘协家附近，停在了他女儿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这里虽然算是市中心，但住在这里的人，家家都有轿车，挺宽的胡同里、很少有人路过，吴天誉在北京当了十多年警察，他选的这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只要把握好时机、行动足够迅速，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柳玉莲掐着时间来到目的地，她停好车，紧张的看了一下手表，还差几分钟才到下班时间六点。
市局。
董文波得到王湘婷正在逃出城外的消息后，马上安排人员开车跟踪监视，同时向黄处长、张政委做了汇报，出城以后，开车跟踪、很容易暴露，但是不是现在就抓捕她们，张政委认为还是要服从大局，立即请示袁副组长他们。
袁副组长也不敢擅自做主，马上打电话找中年领导商量，结果中年领导、黎老都不在他的办公室，黎老的秘书说，他们都去开会了。
袁副组长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等，于是把专案组剩下的一台轿车、一台中吉普都派了出去，让他们与市局的两台车交替跟踪王湘婷她们。
一个小时后，黎老、中年领导回到了小院，上级领导认为中年领导的判断是正确的，这样案件就由一件间谍组织进行重大破坏活动的刑事案件，升级为阻止境外间谍组织破坏新中国形象的政治要案，上级决定由黎老以“顾问”的名义，亲自坐镇专案组，一定要全力阻止敌人的阴谋得逞。
中年领导让袁副组长立即通知市局张政委、黄处长、任道远、柳玉茱在6:40前赶到这里来开会，并叮嘱他派车，秘密去把任道远、柳玉茱接到这里来。
18：00
吴天誉站在窗前观察，他相等刘协的女儿走出市局大门后再跟上去，可在下班的人流中，他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18:10
史密斯带路，他和高雄、特勤甲组长来到一家小饭店，他对这家小店的炸酱面印象深刻，当初第一次跟王湘婷来这里吃过后，他就再也忘不掉这个味道了，以至于再吃意大利面的时候、总觉得索然无味。
18：12
吴天誉决定不再等了，也许目标有什么任务也说不定，在北京绑架一名公安，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出外勤，她也不可能是孤身一人。
吴天誉知道，不按史密斯说的去做，他一定会报复自己，暴露、就成了必然，特务身份被坐实，老婆、孩子也要跟着遭殃。
吴天誉决定赌一把，去刘协家的路上等，万一等不着，就让柳玉莲冒充她跟史密斯通话，量他也听不出两人京腔的差别来，等到见了面，就由不得他史密斯了，不带他们出国，他史密斯也别想走。
这绝对是出乎史密斯预料的，他只想到两人都在市局上班，吴天誉还是个副科长，应该轻松就能把刘协的女儿骗到某处、秘密绑架了。
但两人不在一个部门，吴天誉也不敢冒险让刘协女儿的同学去骗她，因为实在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最关键的还是他的特务身份会暴露，为了老婆孩子，他不会去冒那个险。
18：15
特勤甲组的卡车也开到了刘协家附近，但没进那条胡同，史密斯做事缜密，他们依旧是来执行外围掩护、保护任务的，一旦史密斯那里出了意外，他们的任务就是阻止公安前往刘协家，直到收到史密斯安全逃离的消息，他们才能撤退。
18：26
吴天誉察觉到自己被跟踪了。
但吴天誉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市局已经开始怀疑他了、特务的身份有可能已经暴露了，不过市局目前应该还没有掌握实质证据，那现在自己逃走、应该正当其时，一个“失踪”人员、不会被定性为特务吧，至少老婆、孩子不会受太大影响。
令吴天誉异常惊喜的是，轮流在后面交替跟踪他的两名公安，其中的便衣女公安、正是箫雅楠！
没错，箫雅楠就是史密斯口中、“刘协”的女儿。
历史上和《三国演义》中的刘协、字伯和，但他有个更响亮的名字：汉献帝。
史密斯用“刘协”给箫雅楠的父亲箫道桁做代号，可见对他的重视程度。
箫道桁早年留学美国，对美国的政治、经济都很崇拜，解放前就是着名教育家、无党派人士，同时也是着名社会活动家、进过国民党的监狱，在社会各界有着很高的声望。
史密斯当初到北平搞“冬眠计划”，自然想到了他们这些美国领事馆的常客，张*荪、箫道桁等民主人士都被史密斯成功拉进了“冬眠者”的队伍。
箫道桁他们这些人成为冬眠者，大多数人既不是贪图美国人的钱财，也不是想出卖国家利益，他们就是单纯的认定：中国想和平发展、必须依赖美国，自己将来可以为政府牵线搭桥。
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国政府决定干涉朝鲜内争，所以，苏联和中国的态度、对美国人就显得很重要，史密斯让箫道桁、张*荪他们帮助收集中国政府对待朝鲜战争的态度，以及中国是否会参战。
张*荪积极四处活动，帮美国人收集中国政府的各种情报。
箫道桁看到了新中国与旧社会的巨大差别，对共产党也有了全新的认知，他自行切断了与中情局的联系，既不再收听美国之音发送的命令，也没有帮助史密斯收集情报，还主动向组织坦陈了自己曾经秘密加入中情局、成为一名“冬眠者”的事情。
史密斯曾派人联络箫道桁，被他给举报了，为了保护箫道桁不受报复，公安秘密逮捕了那名前去联系箫道桁的冬眠间谍，对他的审判也没公开进行。
这是冬眠间谍第一次进入公安视线，并因此成立了专案组。
美国人这么看重箫道桁，一定要让他去充当“控诉者”，主要还是看中了他现在的身份：全国正协委员、北京市正协常委会委员、北京西城区正协副主习。
如果箫道桁能“心甘情愿”的为美国人发声，污蔑、丑化新中国，史密斯就为中情局、为美国政府立下了大功，他就能接触到至少是国务卿助理这个层级政府高官，这对他步入政坛有莫大的裨益，史密斯对朝不保夕的间谍生涯、早就心生厌恶了。
史密斯现在有了更高的政治追求，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来中国冒险、就成了他的必然选择，但为了他自身的绝对安全，他明里暗里做了很多安排、部署。
比如绑架箫道桁的独生女儿箫雅楠，原本可以选择她在家的时候、采取行动，但为了史密斯自己的绝对安全，他根本不准备在北京多待，那么身为公安的箫雅楠就未必能按时下班回家，这才决定启用徐晃，他认为两人都在一个市局工作，徐晃还是个副科长、一定有办法诱捕箫雅楠的。
史密斯怎么也想不到、吴天誉还有那么重的私心，他要保护自己的妻儿不受牵连，虽然公安不会对他的妻儿怎样，但特务的老婆、孩子，会被人民群众怎么看、怎么对待，吴天誉清楚得很。
董文波根本不知道史密斯要对箫道桁下手，这才阴差阳错的让箫雅楠来跟踪、监视吴天誉。
多年潜伏生涯，让吴天誉总是用怀疑的眼光、认真审视身边的任何可疑之处，箫雅楠她们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他发现了。
吴天誉开始调整行进速度，以便确保自己进入那条胡同时、是箫雅楠跟着自己进去，因为她们两人交替在前面跟踪的时间、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每个10分钟轮换一次，要不然吴天誉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吴天誉阴险的笑着控制自己的前进速度。
18：40
任道远、柳玉茱准时到达，任道远见过黎老、他赶忙立正敬礼，柳玉茱却呆住了，中年领导就已经是她仰望的传奇人物了，黎老这样她只在报纸和纪录片电影中看到过的人物，现在居然跟她在一间小会议室里开会，柳玉茱紧张、激动的手足无措了。
黎老笑着朝柳玉茱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距离自己近一些的位置上，和蔼的询问了一些关于她母亲、孩子等琐事，这才让柳玉茱渐渐冷静下来，她突然又站起来，给黎老和各位领导补敬了一个军礼，黎老笑着示意她坐下，然后开口说道：
黎老：咱们开始开会吧。
中年领导：袁副组长，你把目前掌握的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吧。
袁副组长：根据柳玉茱同志的汇报，我们可以确定是史密斯本人抵达北京了，根据机场同志的报告的情况，我们锁定了一名叫做弗拉迪斯拉夫·米沃什的波兰人，他的公开身份是一名农业专家，还有一个名叫高雄的人、帮他在六国饭店定了一个套间。
我们已经与江苏省农业厅联系过了，他们并没有邀请所谓“波兰专家”来指导农业生产，波兰与江苏的气候、土壤等截然不同，所谓“波兰先进农业生产技术”对江苏没有可借鉴的意义。
另外，他们那里也没有一个叫“高雄”的人、更没有派他到北京来接人，这说明高雄使用的全套假证件、证明，可以基本锁定那个米沃什、就是史密斯装扮的。
我们已经在六国饭店严密布控了，到现在他们也没有出现。
黎老认为史密斯很可能是虚晃一枪、根本不会去六国饭店，这只是个烟幕弹。
这种可能性是极高的，这个史密斯性格狐疑、狡诈，做事从来都是虚虚实实、出人意料。
李新生死后，我们的目光逐渐注意到国家粮食战略储备库，史密斯的《官渡计划》也被我们猜到其目的，他不仅不收手，反而搞出让保密局特务进攻、b29轰炸机用白磷弹轰炸我战略储备粮库的行动计划。
可史密斯并没有立即实施这两项计划，理论上有等到夏粮入库再行动的可能，但是我们判断特务进攻、飞机轰炸，很可能还是为了掩盖《官渡计划》的真正行动计划。
这一点从史密斯让柳玉茱策反任道远、得到了证实。
史密斯让任道远同志发的那份工作电报，更加证明任道远同志之前的那个猜测、很可能就是《官渡计划》的真正行动方案，所以，我们已经采取了预防措施，敌人的阴谋、绝不可能得逞！
假如只是为了让柳玉茱同志相信、中情局不会过河拆桥，那么史密斯派他的得力助手安德森潜入国内，柳玉茱同志依旧没理由怀疑中情局的“诚意”。
可史密斯偏偏亲自潜入国内了。
这只能说明史密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柳玉茱同志汇报的、史密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句话，黎老认为史密斯的真实目的，就是要把包括柳玉茱、任道远和一批冬眠间谍接到国外去，让你们在联合国大会上，按照他们的台词污蔑、丑化新中国，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任道远同志，你不要觉得惊讶，之前他们雇佣唐人街的地痞流氓、在联大上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被当场揭穿了那些人的身份。
但要换成是你，在美帝的威逼利诱之下，在联大上说同样的话，以你曾经的解放军、公安、政府股级干部的身份，会在全世界不明真相的国家和人民中、给新中国制造多大的负面影响？
冬眠间谍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医生、教师、工程师等高学历的人比较多，他们盲目崇拜美国，这是中情局能把他们招募为潜伏间谍的重要原因。
解放后，一部分冬眠间谍才真正认识了共产党、看到了新中国与旧社会的天差地别，所以一部分冬眠间谍觉悟了，秘密向组织坦白了自己的隐秘身份，但是，不可否认但是，还有很多冬眠间谍依旧在憧憬美利坚的画饼，依旧顽固的在为中情局工作。
这些人到联大污蔑新中国，恐怕是不会有一点点儿的心理负担。
所以，阻止史密斯把这些人带出国，就是我们当下工作的重点，在史密斯没有落网之前，我们还不能收网，我们不仅要阻止那些冬眠间谍出国，还要乘此机会将全部冬眠间谍铲除掉。
中年领导：史密斯搞了一个《白马计划》，由貂蝉、也就是女校副校长王湘婷负责，目前王湘婷带着她的“保镖”、已经离京，我们的人在全程跟踪。
所谓《白马计划》就是要让这些冬眠间谍前往广西，由那边的土匪负责带路，偷渡到越南去，但就这么一个行动，史密斯还把它分成了四步：
第一落脚点，现在知道是让那些冬眠间谍去取伪造的全套假身份证件、证明、介绍信。
第二集结点，还分了南京、武汉两处，后面两步是什么、我们目前还不知道。
这个史密斯狡诈、多疑，所以我们决定在全市展开一场秘密搜捕，为了不在群众中造成恐慌情绪，一个毒炒面、就已经让群众人心惶惶了，搜捕行动定在今晚十点半展开。
虽然我们做了严密部署，但不排除史密斯漏网的可能性，所以，柳玉茱同志、任道远同志，你们还是要做好前往南京的准备，越是到了案件快要侦破的时候，我们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任道远、柳玉茱站起来答道：是！
黎老：坐下吧！
我们一定要把所有的困难都考虑到，假如今晚史密斯逃脱了我们的搜捕，那你们到南京后，也可能会在他的安排下、脱离我们的视线，到时候你们就变成孤军作战了，我给你们两个建议：
第一， 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轻易试图向外传递情报，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
第二， 史密斯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尤其是小任，所以，你们演戏、就要演的逼真一些，你要像个坠入爱河的小青年那样，这个他不太懂，柳玉茱同志、你要在今晚教会他。
……，柳玉茱同志。
柳玉茱红着脸站起来小声答道：是。
袁组长：穷门富路。
你们要多带些钱，这个史密斯不知道要带着你们兜多少天、兜多大的圈子呢。
任道远：我在统配处借了500万差旅费（打开包展示了一下里面的钱）。
袁处长：你们处长挺大方嘛！
中年领导：他是我的老部下，我点了他一下，害怕那些规章制度影响小任的工作。
怎么这么多，等会走以前、去后前那儿全换成元面值的大钞。
任道远：谢谢首长，能不能换成连号的新钞？
中年领导：那后勤那儿可不一定有，你有什么想法么？
任道远：我们与史密斯见面后，很可能会失去自由，万一负责监视我们的同志、没能跟上，那这些钱出现在那里、就说明我们在那里，让他的人拿我的钱、帮我买点儿东西，史密斯应该不至于起疑心，这个办法虽然笨，可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中年领导：你用新钱、就很可疑。
这样，黄处长，小任这包钱你拿着，你负责去银行帮忙换成统一冠号、数字编号在一定范围内的元新旧参杂的人民币，明天早上交给任道远同志。
张政委：这样无异于大海捞针呀！
黎老：你呀，做政工工作时间长了，敏锐性退化、这可要不得呀！
小黄，你来说说这是大海捞针么？
黄处长：杂货店之类的小商贩，一般都需要不少小面额的钞票、用于找零，元这种最高面值的钞票、他们一般不会把它留在手上，应该是很快拿到银行、农村信用合作社存起来、或是换成零钞。
我们只要通过银行下发一份文件：某冠号、数字编号在多少多少范围内的纸币，发现高仿伪钞，各个银行网点发现后，不论真假，各网点均需上报、备查。
黎老：小任的办法虽然很麻烦，但在他们无法与外界沟通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个不容易暴露的办法。
好了，你们不能在这儿待太久，我们还要研究、部署全城搜捕的事情，袁副组长，你安排车送他们回去。
任道远、柳玉茱站起来给各位领导敬礼，然后跟着袁副组长走出了会议室。
轿车把任道远、柳玉茱送到她家附近，他俩在一个没人的拐角下了车，柳玉茱借着夜色掩护，双手挽住了任道远的胳膊，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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