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居。
池瑶到包厢坐下没几分钟，秦鹤姗姗来迟，后面还跟了一条小尾巴。
顾晨轩抬手跟池瑶打招呼，“hai，晚上好。”
池瑶略过他看向秦鹤，语气不善，“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说好是请我一个人吃饭，你还带人。”
“狗皮膏药，甩不掉。”秦鹤走到她身边拉开椅子坐下来。
顾晨轩：“……”
打电话的时候顾晨轩就在秦鹤家，见秦鹤要出门，还是去天下居吃饭，死皮赖脸非要跟过来。
秦鹤一度想把兄弟踹下车。
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双筷子而已，反正不用自己给钱，池瑶也就没理会，翻看着菜单点自己喜欢吃的菜。
“你们也点一下。”大概点了五六道菜，池瑶把菜单推给秦鹤，随即拿起手机，不知方晚什么时候发来的微信，赶紧回复。
妈：【听张姨说你出门了？】
c：【是的，妈。】
妈：【跟同学？晚饭在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c：【顺带在外面吃。】
妈：【你们在哪里玩？要不要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c：【不用，我们在图书馆呢，艾艾她要买书。】
主打的就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妈：【行，在外面注意安全，别去危险的地方玩。】
c：【收到。】
妈：【看到喜欢的东西随便买，不用替爸妈省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饿肚子就行，知道吗？】
c：【其他事情我不擅长，花钱我可天赋异禀，就怕花光你们的钱。】
就算花光父母的钱，池瑶还有个人小金库，那里的钱以后什么都不做，随意的挥霍，一辈子都花不完。
妈：【我赚钱就是给你花的。】
c：【爱你。】
妈：【不耽误你跟同学们玩了，我跟你爸带蓝蓝去吃麦当劳，这孩子念叨了好几天，今天满足他。】
c：【记得让蓝蓝别跟爷爷奶奶说。】
老人都觉得那些垃圾食品吃多对身体不好。
池瑶放下手机就发现顾晨轩正盯着自己看，“怎么，我脸上是有黄金还是钻石让你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顾晨轩：“就好奇你跟谁聊天聊得这么开心，跟暗恋对象啊。”
“……”池瑶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指我是一个舔狗？”
还暗恋对象，怎么不直接说是对象？
顾晨轩讪讪，“我可没这意思，所以你跟谁聊天？”
池瑶无语，“我妈，查岗来了。”
秦鹤：“你找了什么理由？”
池瑶：“跟同学出去玩。”
大概跟同学一起去玩是高中生出门最好用的一个理由吧。
顾晨轩冲她竖大拇指，“你这理由找得跟我那个周末偷偷出去见女朋友的表弟一样，关键他每次出去约会都找的这个借口。后来被他妈当场抓到他跟一个女孩子手拉手在商场逛街，那场面相当精彩。”
池瑶：“……”
秦鹤：“……”
一点都不好笑。
天下居上菜是非常迅速的，没一会桌上就摆满了香气飘飘的食物。
池瑶把袖子撸上去以防耽误自己干饭，结果这袖子不太听话，没一会就掉下来，她只好又撸上去，反反复复。
到最后，池瑶干脆不管袖子了。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她干饭。
这时，秦鹤放下了筷子，他身体往池瑶这边靠，抬手帮她整理袖子。
当事人只是瞄了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
顾晨轩视线正好看过来，要是知道会看到这一幕，就算给他一百万，他今晚都不会把头扭过来。
谁能来告诉他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吗？
然而秦鹤只是单纯给池瑶整理袖子，弄好之后他又坐了回去，拿起筷子接着吃饭，刚才那一切发生过于理所当然。
池瑶吃着吃着突然问：“你们年后有什么节目吗？”
秦鹤：“上班。”
池瑶啧一声，“差点忘记你们俩都是老板，没有寒假这东西。”
顾晨轩不甘示弱，“我们这种成功人士自然不能跟你们这种高中生比。”
池瑶：“……”
池瑶无视他，问秦鹤，“陆殊在海城那边是不是有个温泉酒店？靠近海边的。”
秦鹤嗯一声，“你要去玩？”
池瑶点头，“年后跟陈期他们一起去，玩几天。”
秦鹤当即表示，“我让陆殊安排好，到时候你们直接去就行。”
池瑶夹块肉放进秦鹤碗里，“谢礼。”
秦鹤直接夹起那块肉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爵着。
看了整个过程的顾晨轩：“……”
这两人要是没点猫腻，他名字倒过来写。
这一顿饭差不多吃了半个多小时，基本都是池瑶秦鹤在聊天，顾晨轩时不时插几句，不过每次都被强行挤出聊天频道。
作为一个电灯泡，却完全没有电灯泡的自觉。
饭后，池瑶忽然想喝奶茶。
秦鹤闻言起身，“在这里等一会，我去给你买。”
池瑶：“再给我买块小蛋糕，我要带回家当夜宵吃。”
秦鹤：“好。”
顾晨轩：“？？？”
池瑶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阿鹤顶着这么冷的天去给她买奶茶买小蛋糕？关键阿鹤看起来好像挺心甘情愿的。
顾晨轩简直不可思议，“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见阿鹤主动去给人买奶茶买小蛋糕，他可是从来不吃那些垃圾食品的。”
池瑶给他一个大白眼，“他乐意，你管得着吗？”
顾晨轩：“……”
顾晨轩：“我早想问了，我总感觉你对我恶意有点大。怎么，我哪里又惹到祖宗了，你说水果，我看看要不要改。”
池瑶心里暗骂：“sb。”
跟sb说话只会拉低她的智商。
包厢一阵沉默。
“池瑶，有点事想问问你。”顾晨轩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
池瑶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那表情放佛在说：有屁快放。
顾晨轩直说：“你知道阿鹤他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我跟陆殊，你是唯一一个了解阿鹤的。”
池瑶打断他，“等等，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了解秦鹤？”
拜托，以前她跟他可是死对头。
“虽然你们表面上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但你们有很多相同点，这也说明你们是一类人。”顾晨轩说除他们之外她是唯一一个了解阿鹤的是有凭证的，“你可能不知道，你每年送的礼物阿鹤都挺喜欢的，不管送的什么。还有，阿鹤给你送的礼物，我感觉你也挺喜欢的。”
池瑶扣出三个问号。
她只有今年生日才给秦鹤送过礼物，之前一次都没送过。
秦鹤更加没有给她送过礼物，因为她要是知道秦鹤给她送礼物，那礼物最后的去处很大可能将会是垃圾桶。
没等池瑶说话，顾晨轩又说：“你知不知道阿鹤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已经半年没回过家了。我跟陆殊问过很多次，但阿鹤就是不说，叔叔阿姨那边还一直让我们劝阿鹤回家一趟，可没用。”
“你觉得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能知道？”
“我感觉阿鹤对你是不一样的，要不你尝试着劝劝？”
“不用试，他压根不会听我的。”让京城的太子爷听她的话，开什么国际玩笑。
顾晨轩不打算就此放弃，“你先试试，如果你劝成功，我免费给你们家公司当一年法律顾问。”
池瑶还价，“三年。”
顾晨轩：“……”
顾晨轩：“成交。”
为了兄弟跟家里的关系和好如初，他也是豁出去了。
过了一会，秦鹤拿着奶茶小蛋糕回来。
顾晨轩主动起身告辞，“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没有在意他的离开。
池瑶捧着奶茶吸了一口，奶茶是热的，喝得胃暖暖的，又喝了一口，发出称赞声，“这奶茶真不错。“
秦鹤眉眼柔和地看着她，“以后都给你买。”
这话莫名有股画大饼的意味。
池瑶看他一眼，想起刚才跟顾晨轩达成的协议，吸一口奶茶道：“听说你跟家里闹矛盾半年没回过家？”
不用猜都知道是听谁说的。
秦鹤神情不变，“没有，他乱说的。”
池瑶不信，“要是没有，他不至于跟我签三年的卖身契。”
顾晨轩那可是京城的金牌律师，多少人排着队请他打官司当法律顾问，他的律师费是按分收钱的。
不花一分钱让金牌律师给她家公司当三年法律顾问，这买卖怎么看都是赚了。
秦鹤嗤笑，“他还挺舍得下血本。”
池瑶抬头碰了碰秦鹤，“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秦鹤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明显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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