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欣又惊奇又疑惑：“我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不能演戏，我卖货能力你也看到了……”
“你挺有自知之明。”乔心悦笑了笑，然后端详起范欣的脸。
视线一路从脸往下移，移到范欣的脚上。
长相艳美中不乏英气，范欣很美，性感，皮肤也白皙。而身材凹凸有致，火辣，外表上挑不出什么毛病。
“你干嘛这样看我？”范欣被她盯着发毛了，拢了一下自己未拉上链子的外套。
蜜宝也觉得奇怪，问她：“心悦姐，你要跟她这种人合作什么？”
黑豆和阿亮都回头在看她，大家带着疑惑。
工作室有时都接不到活，范欣又不能进圈工作了，能干什么呢？
她说：“范欣，你愿意加入我的工作室，成为我的签约艺人吗？”
她要成为范欣的老板。
范欣足足愣了三秒，其他人也是一愣。
她不是在开玩笑吧？
“可是涵少不允许我再踏进娱乐圈，你明明知道的呀。”范欣说。
“所以你想走演员这条路，只能跟我合作，别无选择。”她自信地看着范欣。
她预料范欣别无选择。
哪个演员不想红？不想红的演员就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一样。
“为什么？”范欣不明白。
“你觉得郝天涵是什么样的人？”她好奇地问。
“他很神秘，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时候很冷静，有时候又喜怒无常……”
她想听的不是这些，“我问你，他是不是一个说到能做到的人？会讲诚信吗？”
范欣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当然，他的手下找到我来扮演他的女朋友时，说过等事情办成了会给我一笔钱。后来我把你刺伤了，他虽然生气，但确实如约给我钱了，而且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那就得了。跟我签约吧，我能帮你重回娱乐圈。”她说。
“你不怕他？”范欣话一出口，忽然又明白了什么。
说的也是，她怎么会怕郝天涵。郝天涵喜欢她都来不及，她想做什么，他应该就算不帮忙也不会阻拦。
范欣心里琢磨着合作的利害。跟乔心悦合作，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她能抵挡郝天涵那边的阻力，尽管她的工作室实力很一般。但至少能帮自己继续走演员的路。
“他跟我说过他永远不会欺负我。既然他是有诚信的人，那他应该不会因为我帮你继续做演员而跟我过不去。”她眨了眨眼，“而且我背后有明琛，他不能拿我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转眼的功夫，范欣就已经做出决定了。“你给我什么待遇？”
“签约之后，我给你安排经纪人。每笔业务，我九你一。”她出的价钱完全有利于自己，范欣是被狠狠压榨的一方。
范欣感觉这太不公平了，心里暗暗推翻刚才做出的决定。“乔心悦，你当我是傻子？你工作室又不是大公司，看看你接的都是什么活，我凭什么要给你打工？而且，才给我那么一点利！”
“我的工作室成立不到半年，帮我还清了五百多万的债务，你说接的都是什么活？”她不慌不忙地微笑道。
她这话里是有水分的，李悠悠最清楚不过了，反正李悠悠又不在这里。
没人会揭穿她。
她不怕范欣不信。
果然，范欣又陷入了思忖的状态。
蜜宝小声地问她：“我们都不喜欢她，你干嘛要签她？她也没多厉害啊，还没你厉害呢。”
她偏头看了一眼蜜宝，“她没我厉害，所以我当她老板，绰绰有余。”
蜜宝陷入无语。
这时，陆老板已经在饭店等了有一会，打电话来问他们到哪了。这意思是在催他们快点来。
范欣说：“工作室拿九成，我才拿一成，这不公平。”
“别跟我讨价还价。你要弄清楚，我这是在帮你。你若不同意，请下车吧。我还要去应酬。”她越过范欣，推开了车门。
冷风灌进车里，丝丝凉凉的。
二月初，春天已然来了。
风虽然是冷凉的，但带着初春微暖的气息。这告诉人们，最冷的冬天在跟人们告别了。
车里本来很暖和，猛然吹风，范欣吸着凉气，打了一个哆嗦。
一哆嗦，脑子就清醒了。
她不该犹豫的，乔心悦是她实现演员梦想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条件苛刻，她也没得选择了。
不然，学了好几年的表演课，辛辛苦苦走到毕业，都白费了！
“好，我愿意签约你的工作室。”范欣说。
乔心悦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她又翻身越过范欣，去把车门关回来了。
黑豆问她：“陆总在等我们呢，不让她下车吗？”
“她也一起去。陆总不会介意多一张嘴吃饭的。”她冲黑豆笑了一下，“黑豆，以后你负责带范欣，你做她的经纪人。”
所有人又是一愣。黑豆更是目瞪口呆：自己只是一个小助理，偶尔兼职司机，哪有做经纪人的本事？
范欣也不太乐意，“不应该由李经纪带我吗？她又没有经验！”
“李悠悠做我经纪人的时候也没有经验。经验是走出来的路，人是会成长的。”她相信黑豆的能力，“你虽然是专业出身，可你是个新人。你们可以一起积累经验，共同成长。”
范欣沉默了。
黑豆性子要强惯了，被别人嫌弃也就算了，她可容忍不了范欣。
“老大，我不要做她的经纪人！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哟，脾气挺大。”范欣冷嘲一声。
黑豆还想回怼，阿亮拍了拍她的肩，劝她：“听老板的。开车，去饭店吧。”
“黑豆，我们就这么愉快决定了吧。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你一个机会。难道你甘心一直当小助理吗？”她这是在给黑豆升职。
黑豆没再说话。默默开车了。
一路到饭店，进了包间吃饭。蜜宝始终沉默着，似有心事。
她跟陆老板介绍完范欣，然后给坐在她旁边的蜜宝夹了一只螃蟹。
蜜宝抬起头，笑着看她：“谢谢心悦姐。”
“放心，我不会只偏心黑豆。”她凑近蜜宝，安慰这个失落的姑娘。
蜜宝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怪你偏心。我只是不想跟黑豆分开。她以后就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工作了。”
原来蜜宝是在为此难过。她能理解跟形影不离的朋友分开是什么滋味，就像她跟李悠悠现在经常分开一样。
“慢慢会习惯的。我们的朋友都会有各自要走的路，不能一辈子都腻在一起啊。”她摸了摸墨宝的头。“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陆老板听见她的话，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说：“乔小姐，你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真的很希望能够长期跟你合作啊。”
她先看了看范欣，然后跟陆老板笑道：“陆总，范欣是我工作室的艺人，我没有档期了，她可以跟你合作。明天就可以开始哦，让她去帮你卖上几天丝巾吧。”
范欣越来越觉得，以前是自己低估了乔心悦。乔心悦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好欺负的人呢。想来也是，能被明总和涵少同时看上的女人，自然是差不了的。
陆老板虽然因为乔心悦没有档期而有点失落，但是能继续和她以其他方式合作，又觉得挺高兴。
他关切地问起范欣的工作经历。范欣想到自己在《穆皇》剧组的表现，忽然有些紧张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乔心悦三言两语就替她解了围。
“陆总既然相信我的卖货能力，我工作室的艺人自然也不会差的。您放心吧。”乔心悦主动敬陆老板一杯酒。
陆老板一开心，就没再问范欣的个人经历了。
范欣心里发虚，自己的带货能力明明那么差，乔心悦是知道的……
跟陆老板分别后，乔心悦把范欣带回华海园小区。
跟范欣签完合同，范欣正式成为她工作室的艺人了。
“第一个工作任务，你现在看我给你选出来的这些直播间，来回刷，多看看这些金牌主播是怎么卖货的。”她把一个平板交给范欣。
平板上正播放着一个卖丝巾的直播间。
她又叫来黑豆，“你负责整理一些销售话术，还有销售技巧，帮她临时抱佛脚。”
黑豆一脸不情愿，“我才不要。打死我也不干。”
蜜宝拉着黑豆的手，笑呵呵地说：“老大的话你都不听了，黑豆经纪人？”
“是啊，都当经纪人了，还不高兴？”阿亮提醒黑豆，“以后你和范欣就是利益共同体，她挣的钱越多，你拿的提成就越多。”
黑豆眼睛一亮，差点忘了这事！谁会跟钱过不去？“我立刻整理。”
乔心悦拍拍黑豆的肩膀，“好好干，以后不懂的地方就跟悠悠请教一下。”
黑豆点了点头，开开心心地跟范欣一起忙活起来了。
她刚回到房间休息，接到李悠悠的电话。说是张锐的女士保健内衣研发出来了，准备上市，要找她代言。
她倒吸一口气，“幸好签了范欣，我能躲过这一劫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签她？我们工作室哪有钱再养一个艺人。”李悠悠也不明白她的临时举动。
“你错了，不是工作室养她，是她来养工作室。你见过她的，她性感又漂亮，我想她可以弥补我没有的风格，接我不能接的角色和广告。”她自有一番打算，“正好，让她去跟佳哥公司合作。她的身材比我火辣，拍出来的广告效果肯定比我好。”
明琛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她去拍内衣广告的。她太清楚明琛的心思了。
范欣加入她的工作室，正好可以弥补她的短板。
李悠悠说：“好家伙，你考虑得比我长远。有些角色我去谈的时候，可以把她算上了，多一份胜算。”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你厉害你厉害！而且你居然只给范欣一成，压得够狠。”
“不，这只是我初步计划而已。范欣跟我有过隔阂，她不一定对我和工作室忠诚。所以，先打压她，看她以后的表现。表现的好，我会改合同，再多分她两成。”
“咦，心悦……”李悠悠的语气格外惊讶，“我发现你变了。”
她哦了一声，自恋地笑起来：“是不是变的很聪明呢？”
“是啊。”李悠悠想到了一个词，“成了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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