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谋之祸乱江山

凉薄浅笑

首页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木叶的上下五十年我的公公叫康熙五胡屠夫特种兵:开局签到漫威系统特种妖孽狂兵锦绣凰途:毒医太子妃三国:逐鹿天下,醉卧美人膝我娘子天下第一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袁阀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 凉薄浅笑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全文阅读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txt下载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最新章节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

第72章 天命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公主!”

“公主!”

……

……

燕蒹葭恍然睁开眸子,看着眼前的西遇,瞳底很快恢复了平静。

“何事?”她缓缓问。

西遇道:“公主,国师在门外求见。”

“扶苏……”燕蒹葭起身,眯起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微深。

西遇问:“公主可要见国师?”

燕蒹葭颔首,吩咐道:“让他进来罢。”

“是,公主。”说着,西遇很快出去。

不多时,便见扶苏推门而入。

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他眉眼浅淡,隐隐含笑,可那抹笑与梦中的不太一样,梦中的扶苏……

“很少见公主走神,怎地今日公主看起来忧心忡忡?”他望着她,从容依旧。

“方才做了个梦,”燕蒹葭转瞬便回过神,笑眯眯的看他:“不巧梦见了国师。”

“哦?”扶苏眉梢几不可见的一挑,道:“公主梦见我什么了?”

燕蒹葭看似无意的拨了拨桌上的茶杯:“倒也没有什么,不过是梦境罢了,那等子虚假的东西,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梦,乃人日夜之所思也。”扶苏道:“公主梦到我,想来日夜都在想我?”

燕蒹葭红唇微抿,食指指腹顺势叩了叩桌子:“国师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难不成是在与本公主玩欲擒故纵这一招?”

“欲情故纵?”扶苏一笑,眉眼温良:“做梦的是公主,公主才是那个欲情故纵的人罢?”

分明是互相猜忌,互相算计,两人此时的眼神却溢满了柔情,无论是燕蒹葭还是扶苏,皆是笑意吟吟。

“国师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梦吗?”燕蒹葭不急不躁的托腮,抬眼看他:“若是知道,恐怕国师便不认为那是情了。”

“是吗?”扶苏坐了下来,与她四目相对:“那敢问公主梦中,扶苏如何?”

燕蒹葭凝眸,不动声色道:“梦中,国师君临天下……身首异处。”

话音一落,她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扶苏,仔仔细细的瞧着他,生怕错过他半点的情绪浮动。

果然,有那么一瞬间,扶苏瞳孔微缩,长长的眼睫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可即便如此,他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从容的仿佛眨眼的瞬间皆是虚妄。

“国师这是怕了啊?”燕蒹葭忽然笑了起来,眸底灿若星辰:“原来国师也会怕,也会因为一个梦罢了,心生畏惧。”

“公主误会了。”扶苏温文尔雅道:“我不是怕,是惊讶公主怎地会做这般无稽之梦?”

“无稽之梦?”燕蒹葭挑眉:“国师觉得自己不会死,还是……不会君临天下?”

“人固有一死,”扶苏从云流水的回道:“早晚扶苏都是要死的。”

言下之意便是,他对自己将会‘君临天下’感到讶异。

燕蒹葭莞尔,露出一抹邪佞的笑来:“国师看来是和我母后同根同族。”

她做了这么多,包括给扶苏下毒,不为其他,只为验证心中的一个猜想。

扶苏倒水的手微微一顿,继而笑着问道:“公主这话,何以见得?”

燕蒹葭道:“今日本公主给国师下了毒,国师想来是不会忘记罢?”

“自然。”扶苏眉眼舒展:“只是不知,公主此番是何用意?”

燕蒹葭勾眼:“本公主听闻,隐世门的人血脉奇特,他们一生下来眉间便有红莲胎记,这胎记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消散。但据说,如若想要验证此人是否为隐世门后生,可用血菩提一试……现下时间恰好,国师额上显露的红莲,当真灼灼其华,妖艳的很啊!”

“公主真是谋算深远,扶苏自叹不如。”扶苏摇头轻笑,这血菩提的粉末,寻常人不会携带在自己的身上。可燕蒹葭就是带了,那么无疑,她早从还在都城的时候,便谋划了这一次的试探。

“多谢国师相告,”燕蒹葭忽而从怀中取出一方铜镜,正对扶苏:“今日若非国师,想来本公主很难知道,原来国师与母后,皆是隐世门中之人。”

扶苏一顿,就见铜镜中,他眉目如画,却唯独没有燕蒹葭所说的红莲盛放。

他一瞬间便明白过来,燕蒹葭的确给他下了个套,但这个圈套,远比他以为的,还要轻易可破。

她前后两次下毒,给他营造一种城府极深、心思缜密的‘假象’,以至于这次毒,扶苏信了她‘血菩提’的说法,甚至没有丝毫怀疑。

燕蒹葭收回铜镜,侧眸看他:“其实本公主给国师下的毒,不过是药量极轻的十香软筋散,但谁叫国师心里有鬼呢?”

从扶苏走上国师的那一刻,外界对他的揣测就无休无止。传闻他是来自隐世门,但他自己却从未承认过,可相较于对扶苏的好奇,燕蒹葭则更好奇自己的母后……到底出自何方。

扶苏风轻云淡道:“看来今后,公主的话是信不得了。”

说着,他缓缓起身,笑意如春:“只是,我也做过一个梦,不知公主可想知道?”

“哦?”燕蒹葭道:“说来听听。”

“扶苏也曾梦见一人君临天下……”他语气很轻,仿佛情人间的耳语低喃:“身首异处。”

“谁?”燕蒹葭手中杯盏一顿,冷笑:“国师该不是要说本公主罢?”

下一刻,骨节分明的食指抵住薄唇,他道:“天命不可说。”

……

……

彼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都城皇宫,富丽而静谧。

永宁宫,水榭亭台,袅袅生烟。

纵然入冬时节,依旧有繁花妍丽盛开。

“这花儿怎的说谢就谢?”五公主燕灵兰站在百花丛中,对着那一簇蓝紫色的桔梗花,眉头紧锁。

一侧鹅黄衣裙的燕灵曼小心翼翼回道:“如今入冬了,也该是时候凋零了。”

“公主。”这时,有黑影而来,单膝跪地:“刺杀失败,我们的人全部没了。”

他话音方落下,燕灵兰原本平静的脸容顿时划过一抹厉色:“没用的东西!”

她手中剪子恶狠狠落在那些本就枯黄凋零的桔梗花上,一瞬间花落泥土,沾染了尘埃,宛若弃子。

“公主饶命!”黑影垂眸,顶着压力道:“七公主手段过人,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她的对手?”燕灵兰冷哼:“本公主派你们去的时候,怎么不说不是她的对手?”

“七公主身边有楚将军,我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他话还没有说完,那头燕灵兰便脸色一变,恶狠狠道:“去,给本公主再调动更多的暗卫!本公主倒要看看,是这贱人本事大,还是她的命大!”

黑影迟疑:“可公主,娴妃娘娘那儿……”

燕灵兰眯起眸子:“你告诉我母妃了?”

“属下不敢。”黑影道。

他的确不敢,但燕灵兰的暗卫统统是娴妃给的,如今折损了人马,娴妃怎么可能不知道?

燕灵兰呵斥:“既然不敢,那还不照着本公主说的去做!”

“公主!公主!”这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

“慌慌张张做什么!”燕灵兰瞪了眼她。

宫女道:“公主,娴妃娘娘找您。”

“母妃?”燕灵兰神色一愣,下意识看了眼燕灵曼,似乎在怀疑她将自己刺杀燕蒹葭的事情告诉母妃。

燕灵曼怯生生道:“皇姐,我不知道……”

“谅你也不敢!”燕灵兰冷冷看了眼她,而后目光落在黑影身上,吩咐道:“这件事你就按着本公主说的去做,燕蒹葭的命,本公主要定了!”

说着,燕灵兰甩开裙摆,朝着娴妃的寝宫飞花苑而去,燕灵曼则紧随其后。

几人很快到了飞花苑,飞花苑极为雅致,花开富贵,牡丹遍地,世人皆是知晓,娴妃爱牡丹成了痴,常花重金买下牡丹摆弄。是建康城里头,出了名的爱花之人。

绕过长廊,燕灵兰与燕灵曼踏步入了偏殿之中。

氤氲生香的屋内,娴妃端坐在案几前,手中狼毫挥洒,勾勒出艳丽的牡丹。

“母妃,”燕灵兰上前,抱住娴妃的胳膊,娇嗔道:“母妃整日里只知道画牡丹,养牡丹,都不理兰儿。”

她的靠近,让娴妃手中的画笔停滞,一双温柔的眉眼落在燕灵兰的脸上:

“这么大的人了,还黏着母妃呢?”

燕灵兰蹭了蹭娴妃的胳膊,撒娇道:“有母妃在,兰儿永远是孩子。”

“兰儿,”娴妃这一次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慈爱,反而神色淡淡,问道:“听说你身边的暗卫莫名消失了一些。”

见着娴妃这幅神情,燕灵兰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明白自己的母妃这是动怒了。

“母妃听谁说的呢?”燕灵兰心虚的笑了笑,道:“兰儿一直呆在宫中,暗卫怎么会……”

娴妃打断她的话,视线落在燕灵曼的身上:“曼儿,你来说。”

燕灵曼抬眼,正对上娴妃那双波澜不惊、暗藏利刃的眸子,一瞬间便跪了下来:“曼儿……曼儿不知。”

娴妃笑意阑珊,缓步走到燕灵曼的面前,素净的指腹挑起燕灵曼的下颚:“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宫不知道。”

“我……我没有。”燕灵曼摇头,眼眶通红。

她被养在娴妃膝下多年,自是知道娴妃是什么样的人。一个看似清雅高贵,心中装着毒蛇的女人……

娴妃冷笑一声,神色依旧温和:“兰儿,你派去的人,我已经让他们都回来了。”

“母妃!”燕灵兰瞪大眼睛,有些气恼:“母妃为何要怕燕蒹葭那贱人?她如今没有了父皇的庇护,远在千里之外,何不斩草除根,以生后患?”

没有了父皇的庇护,就如任人宰割的牛羊,再怎么嚣张也只是畜生而已!

“兰儿,你以为她在建康这些年,就全靠着你父皇的庇护?”娴妃余光划过一丝冷意。

燕灵兰不服气的回:“难道不是吗?”

看着看向自己那‘天真’的女儿,娴妃一时间有些头疼。

“你派去的人悉数被歼灭,这远在千里之外,你以为你父皇还护得住?”

“那只是一次侥幸,要不是楚将军在,燕蒹葭那贱人早就……”

“兰儿!”娴妃望着燕灵兰,素来温和如月的脸容,终于有一丝崩裂。

她愠怒而满怀失望,同是公主,可为何她的兰儿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不懂事?还如此单纯可欺?

见娴妃脸色不佳,燕灵兰心下顿时有几分怕了。

“母妃,兰儿知错。”她凑近自己的母亲,语气一瞬间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可心中却还是思忖着如何调遣暗卫,刺杀燕蒹葭。

“兰儿,你是真的知错了吗?”娴妃看向燕灵兰,知子莫若母,自然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被说服。

燕灵兰乖巧的点了点头:“兰儿真的知错了,母妃。”

“知错就好,你要知道,你斗不过燕蒹葭,今后见着她,尽量绕道而行,明白吗?”娴妃叹了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怎能不心疼?

“兰儿明白。”燕灵兰垂眸,掩过那一抹不服气与恼怒。

“罢了,你先退下,”娴妃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燕灵曼的身上,见着那跪在地上的瘦弱少女瑟瑟发抖,眸底冷厉一片。

“是,母妃。”燕灵兰颔首,自然,她也见着自己母妃看燕灵曼的神色了,但那又如何呢?让燕灵曼被责罚一二,才能消了母妃的怒气啊!

说着,燕灵兰退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殿宇静谧至极。燕灵曼跪在冷硬的地上,秋意的寒凉浸入骨髓每一寸。

娴妃踱步坐在了案几的面前,兀自饮茶:“曼儿,知道本宫为何将你留下吗?”

“曼儿……不知。”

“哦?不知?”素净的指腹落在茶盖儿上,娴妃冷笑一声:“曼儿年岁渐长,没想到心思也跟着长了许多啊。”

燕灵曼摇头,一如既往的楚楚动人:“娴妃娘娘,曼儿真的没有教唆皇姐……”

娴妃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向身侧的人,问:“嬷嬷,在宫中搬弄是非该如何?”

陈嬷嬷会意,低眉回道:“掌嘴三十。”

说着,陈嬷嬷立即在娴妃的示意下,朝着燕灵曼而去。

燕灵曼本能的想要起身逃脱,但奈何两个宫人一把将她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娘娘,不关曼儿的事!曼儿真的什么也不知……”燕灵兰惊恐的瞪大双眼,犹如受了惊的兔子,不断的挣扎。

她话还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动,响彻整个殿宇。紧接着,一阵疼痛自她的嘴角蔓延开来,耳边也‘啪啪啪’的响着掌心贴近脸容的声音。

不过片刻功夫,她嘴角便有鲜血溢出,整个人也被打的周身出汗,眼冒金星。

“在宫中生存呢,就是要知道这生存之道。”娴妃抿唇,气定神闲的拨弄着狼毫:“你从小生母亡故,好歹也是在本宫教养下长成,若是他日闹出什么大事,你叫本宫如何是好呢?”

陈嬷嬷动手,素来很重,这二十下呼过来,燕灵曼早已疼得泪湿衣襟。

“曼儿知错。”她伏在地上,长跪磕头,终于将‘罪’认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她低头的那一瞬间,眼底暗藏着多少的的不甘与恨意。

“知道错了就好。”娴妃笑道:“虽说你生母地位卑贱,但你到底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如今你年岁渐长,本宫也该给你找个好人家了。”

燕灵曼的生母是娴妃身边的一个宫婢,本以为生下公主便可以飞上枝头,但没有想到还是死了。

燕灵曼闻言,身子一颤,道:“娘娘饶命,曼儿再也不敢了!”

娴妃看了眼陈嬷嬷:“本宫已然宽恕你了,嬷嬷,快将五公主扶起来罢,总这么磕着,坏了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容安北侯府的三公子可要嫌弃的。”

安北侯府的三公子?燕灵兰五指攥紧,掌心微疼。

安北侯府三公子秦简,建康人人皆知腿脚不便,是个残废。如今娴妃的意思,就是要将她许给安北侯府的残废,毁了她的后半生!

“这门亲事,难不成曼儿不喜?”娴妃哪里看不出她的抗拒?可她这么一问,明摆着便是威胁之意了。

“曼儿不敢。”好半晌,燕灵曼才抬起头,垂着眸子道:“娘娘给曼儿安排的姻缘,曼儿感激不尽!”

轻飘飘的语气,夹杂着绝望与畏惧,但只有燕灵曼自己知道,她的恨意已然抵达了顶峰,她再也不想这么下去,再也不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槿樱殿,萧皇后独自一人坐在檀木桌前,神色凛然。

“娘娘,公主来信了。”一道黑影而来,落在萧皇后的面前。

萧皇后手下碗筷顿时放下,吩咐道:“快拿给我看看。”

“是,娘娘。”黑影递上一份书信,龙飞凤舞字迹,的确就是燕蒹葭所写。

萧皇后拆开信函,神色一时间愈发严肃。

“娘娘,可是公主情况不好?”一旁的崔嬷嬷担忧道。

萧皇后道:“酒酒解决了凉州的事情,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既是要回来了,娘娘为何……愁眉不展?”

“他们回京的道儿,被阻了。”萧皇后放下信函,继续道:“酒酒明知道有人刻意引她入幽州,却还是踏入其中。”

“公主聪慧,娘娘放心。”崔嬷嬷宽慰道:“咱们七公主自小便是古灵精怪,谁也拿捏不住,如今虽说远离建康,但奴婢知道,依着公主的心性,没有人真能拿公主如何。”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萧皇后叹气:“我就怕她太过自傲,低估了敌方。”

“七公主身边有楚将军和国师,楚将军离京之前同陛下保证过,当是会竭尽全力保护公主。国师那时也……”

“嬷嬷,就是因为有扶苏,我才担心……”萧皇后凝眉:“扶苏的性子比浮云还难以让人捉摸,我央他护着酒酒不假,但他到底……不曾真的应下。”

那日她与扶苏聊了许久,但扶苏是个什么样的人,萧皇后略知一二,如若他在途与燕蒹葭生了间隙,恐怕不仅不会护着燕蒹葭,反而……

“娘娘,陛下到了。”宫人站在门前,禀报道。

萧皇后看了眼宫人,道:“让他进来罢。”

“是,娘娘。”宫人很快退了出去,不多时,便见燕王着一身龙袍,似乎是方下了早朝,急匆匆而来。

“蒹葭的信函到了?”燕王上前来,兀自坐在了萧皇后的身侧。

自从燕蒹葭走后,燕王三不五时的来槿樱殿,起初萧皇后还让人阻拦着,但背后又听宫人说:公主离京,陛下深受打击,日夜担忧,茶饭不思……到底老夫老妻多年,萧皇后骨子里还是心疼这个男人的。

“到了。”萧皇后瞪了眼燕王:“陛下这是要挤着我吗?”

燕王闻言,悻悻然一笑,知道自家皇后这是嫌弃他太过靠近,于是极为淡定便挪了挪身子,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是信,”萧皇后将手中还未收起的信函递给燕王,柳叶眉再次凝起霜华:“陛下素来纵容惯了,酒酒如今愈发无法无天。”

燕王接过信函,心下着急,嘴上还是应着:“是朕惯坏了她,早知道当初就该对她严厉一些……”

一边说,他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信函,仔仔细细将信函中的只言片语看在眼里。

“离京都快一个月了,统共就传了一封信函回来。”萧皇后继续数落道:“人都说闺女是贴心的棉袄,我倒是觉着她是那烫手的炉子!当初本以为公主府里头的男色众多,好歹能够让她安分几年,没想到她竟是半分不留恋,说走就走。”

燕王:“……”

这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吗?给自己的闺女找面首,只为了让她安分几年……

萧皇后自己说了许久,见燕王半天不吭声,一时间又瞪了眼他:“你怎么不说话?”

燕王:“……”

他能说什么?难道说她这想法很危险?还是说公主府的面首最好早早遣散?

“陛下,我问你话呢!”萧皇后那张明艳的脸容,染上嗔怒:“难道你觉得我不该给她府中纳面首?”

“朕觉得皇后的做法很好,”燕王凝眉,思忖道:“许是府中没有她中意的,等她回京了,朕再给她添置几个面首,如何?”

他话音落下,一众宫婢便皆是汗颜。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燕国这一帝一后如此行事了。给自己的公主添置面首就好像是添置新衣那般,说得委实轻巧。

“罢了,她瞧不上那些男人。”萧皇后沉默片刻,又道:“只是陛下觉得,楚青临和国师,是否入得了酒酒的眼?”

燕王:“……”

楚青临和扶苏入是入得燕蒹葭的眼了,就是燕蒹葭入不了他们的眼啊!

心下如此想,燕王倒是不敢说,只转了个弯儿,道:“朕觉得,国师太过神秘,难以捉摸,恐怕不是乘龙快婿。至于楚青临……若是酒酒与他当真有什么……大抵不会被善待。”

萧皇后点了点头:“楚家的事情,的确棘手,都怪当年……”

楚家这些年对燕王一直心存怀疑,当年楚青临的父母相继离世,楚家与燕王便离了心。若是此番燕蒹葭与楚青临真生出了什么情愫,恐怕也抵不住‘仇恨’二字。

大雨停歇的那个午后,燕蒹葭一行人又再次启程。

他们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便抵达了幽州城中境地。

幽州城内,极为热闹。大雨初歇,沿街的小商贩便已然熙熙攘攘。

幽州乃王朝古都,其繁盛程度,并不比建康来得差。这个城池盛歌舞,兴乐坊,四处可见钟灵毓秀的少年与秀美的大家闺秀进出乐坊。

若非一场大雨又至,燕蒹葭也想入这快活地儿,领略一番幽州的风土人情。

接下来的几日,果真如扶苏所料,大雨整整下了五日,第五日的夜半时分,大雨终于慢慢停歇,但时不时还是听着屋瓦上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一夜无梦,燕蒹葭次日早早便用了膳,这几日日日大雨瓢泼,她素来爱洁,已然有好一阵没有出去。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踏出门半步,楚青临便敲开她的门,一言不发的站在她的面前。

“将军这是在做什么?”燕蒹葭望着眼前伟岸的男子,一时间有些奇怪。

楚青临紧抿的薄唇轻启:“幽州城城主来了。”

“城主?”燕蒹葭凝眉:“你是说袁老爷子?”

幽州城城主袁照,他早年在建康任职,是燕蒹葭难得佩服的一个人。五年前,他六十大寿,上达天听,自请回乡养老。于是,燕王大手一挥,他便成了幽州城的城主。

楚青临挑眉:“公主识得袁照?”

燕蒹葭颔首,笑着说道:“袁老爷子早年也是本公主的一个恩师,将军一直在外,大抵不知。”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楚青临沉声道:“难怪乎公主要走幽州这条道儿。”

整个燕京,恐怕没有谁担得上燕蒹葭一句恩师了。看来袁照于燕蒹葭来说,的确是个特别的人。

“袁老爷子亲自来的?”燕蒹葭不理会他的揣测,只问:“他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地?可是发生了什么?”

他垂眸看燕蒹葭,神色不变:“本将军还没有见着袁照,只方才听人禀报了,便来同公主知会一声。”

对此,燕蒹葭见怪不怪,她点了点头,两人便很快下了楼。

果不其然,一下楼,两人便见袁照一手拄着拐棍,弓着身子站在楼梯前。

袁照乃幽州人氏,早年有才,入了建康,中了科举,成了状元郎,而后数十年,他一直政绩斐然,要不是五年前他执意要辞官,燕王也不愿放他离开。

“公主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岁月在他的脸上割了一道又一道的裂痕,那斑驳发白的头发,让袁照看起来仿佛已有耄耋年岁。

客栈一众人,也在燕蒹葭下楼之前,先行跪拜之礼。

燕蒹葭三步作五步,上前扶起袁照:“袁老爷子不必行那等子虚礼,本公主早年是袁老爷子的门生,要行礼也是本公主行礼才是。”

袁照闻言,也没有再讲究虚礼,只叹了一声:“公主长大了,与从前很是不同。”

许是年纪大了,他看人的眼神分外慈祥,尤其是看着燕蒹葭的时候,仿若祖父一般,眼中不掺一丝杂质。

“人总是要成长的,”燕蒹葭笑眯眯道:“只是老爷子怎么知道本公主在此处?”

“公主与将军可否先随下官去府上?”袁照道。

“好。”燕蒹葭点头,看来城中的确出了什么事情,且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严峻。

……

……

燕蒹葭一行人很快随着袁照入了城主府。袁照是个清官,这一点,燕蒹葭是知道的,但是令她意外的是,城主府极为清幽,半点没有简朴之意。

不过,这样的意外,远不及在府中堂屋,看到扶苏来的让人咋舌。

“今日城中有大事发生,”袁照率先出声,道:“下官撞见国师,才得知公主何将军早已抵达幽州。”

之所以知道燕蒹葭在客栈,那是因为扶苏的告知。

燕蒹葭看向端坐在一侧,风轻云淡的扶苏:“难怪一大早,便不见国师的身影,本公主还以为国师去祈求停雨了呢。”

“今晨雨停,我观天色,见城北有异象,便走了一趟。”扶苏薄唇微润,如画的眉眼波澜不惊:“没有想到,正巧与城主遇着。”

“城北有什么异象?”说这话的是楚青临,他倒是一如既往漠然,懒得去理会扶苏与燕蒹葭之间的互相猜忌。

袁照苍老的声音响起:“昨夜城北白头镇有一渔夫雨夜垂钓,钓得一千年大蚌。只是,他将大蚌打开,蚌中珍珠没有,却见梵文密密麻麻,似是天降祥瑞。”

“这件事,闹得镇子里人人皆知。有人提议将这大蚌送交与下官,于是今晨一早,下官便去了白头镇,见到了那千年大蚌。”

“千年大蚌?”燕蒹葭诧异,看向扶苏:“国师也见着了?”

一个镌刻着梵文的千年大蚌,怎么听着有着离奇古怪?

……

……

喜欢公主谋之祸乱江山请大家收藏:(m.ayshuwu.com)公主谋之祸乱江山爱乐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床婚守则:龙枭的纯情宝贝我在神诡世界加点成神让你假结婚,没让你来真的啊穿越兽世:咸鱼少女生存录血莽漫威里的大超医路青云类似小说我是欧皇,吊打重生者不过分吧BOSS大人,我不婚!主角叫剑无双古龙群侠:从满级嫁衣神功开始夫君有个心上人大明之雄霸海外苟在女魔头身边偷偷修炼我在修仙界搞内卷只此温离阿拉德的不正经救世主我是路人丁我的妹妹不坦诚快穿之咸鱼她躺赢了
经典收藏大楚皇权从我是特种兵开始签到大唐霸道太子李承乾大明:宁愿被人遗忘的大明皇孙回到明朝做权臣大周少卿穿越三国之狂卷天下我的征途是民国拥兵百万让交权?朕这生如履薄冰大人,天冷了加件黄袍吧!两界穿越:从建立大明开始大明:最牛国公寒门霸主变成了太监也要精忠报国十日游戏,但全员皇帝三国赵云之子成为唐朝好驸马理工狗流落到大明毒妃重生之杀伐大明:我朱允熥,监国大明
最近更新重生三国,家兄孟德国运:华夏养士五千载功高震主,女帝逼我叛国投敌官途权倾天下东汉之楚国崛起史上最惨三国开局大秦:陛下,我真的是穿越者李世民假死?那朕就威服四海了!战国:无限小米粥,我成千古一帝了?绝世高手是怎么炼成的最强九千岁:从假太监到摄政王春秋五霸大明:我崇祯绝不上吊银枪白马战大唐无冕之成王败寇原始大陆漂流记一穿就成绝世高手公主,快请陛下赐婚吧熟读历史知识玩转古代世界大明:从纨绔到暴君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 凉薄浅笑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txt下载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最新章节 - 公主谋之祸乱江山全文阅读 - 好看的历史军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