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人急忙喊道:“赶快捆绑了她,别让她再一次跑掉了!”
风济谷随即就被一群汉子五花大绑了,她这一次并没有还手挣扎,要不然,不找到机会混进天坑里面去,自己就永远不清楚天坑的机关和路径,如果不乖乖就擒,怎么能够进入那戒备森严的天坑里去呢?
她随即就被黑布袋蒙裹着脑袋,眼睛也被勒得生疼。
由一群人推搡着,朝天坑里面走去。
脚底下时不时地有石头子绊着,差一点就被绊倒。
又七弯八拐,拐了十道半弯,终于停了下来。头上的黑罩子,终于被取了下来。
风济谷仔细一看,那是一间篱笆屋。屋子的四周树木葱茏,还是一派初秋的景象。
现在的大荒里,早就已经是冰天雪地的冬季了。但是这个天坑里面的树叶,还并没掉落下来,显示出这里的气温比外面要高一些。
再往上看过去,一个巨大的圆圈圈,正好框住天上的那一轮太阳,太阳边上还有彩虹,一圈一圈地泛射出来,非常漂亮的景致。
此时,太阳已经照耀着这个圆圆的大天坑井底了,祥和又温润。
穿过这个篱笆屋,紧挨着的是一个大石洞,这个洞里面是用火把来照明的,每隔五步远,就有点燃的一只火把挂在石壁上。所以,里面是烟雾绕缠。
几个人推搡着她,继续往深处走去。
眼前出现一个宽阔的大厅来,头顶上面,也有阳光直射进来。
风济谷一眼就看见大厅的那一头,有两排人,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的地面上,好像已经死去的样子。
她凑近一看,立刻大吃一惊,“那边边上的一个人,不是咱们的独臂吗?”
再仔细看时,果然有自己盐水一族和五灵族,跟着自己出来的一队人马。
风济谷一时心急如焚,右脚猛地扫了一下,身边的一个守卫,就“啪”地一声,被她打倒在地上喊娘。
接着她挥动着左腿,又准备去踢打左边的胖子。
“住手!”一声洪亮而且震耳的声音,从洞口外面传了过来,紧接着就闪进来一个人影。
这个人雪白的胡须,头发是半白半黑,上穿白色的衣服,下面一张虎皮围裙。
但是那一排牙齿,确实是黑得很,好像刚刚吃了燻烤人肉似的,恐怖至极,他的眼睛里面,闪着绿色的电光,鼻子头是红彤彤的,红色的血管纵横交错着。
风济谷从来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人,倒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你看清楚再动手也不迟。”白胡须老头子厉声地喝道。
“你赶紧走开,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的。”他继续急急吼吼地喊道,只差用手掌去拍死她了。
风济谷仔细地看过去,赫然地看见那翩翩公子溪谷,也躺在那一个角落里,似乎也已经死过去了。
顷刻,她的眼泪就涌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啦?
“自己的族人都死了,就连溪谷也死了。她想起昨天的情形,他还央求着我做他的新娘子呢,真的是祸福无常啊。这一场杀戮,绝对不是有竹族的人干的。但是,会是谁呢?这么狠毒,竟然杀死了这么多人?”风济谷一时茫然。
“一起出去的一共是三十多个人,目前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是活着回来的,那么自己就是最大的嫌疑犯了。难怪莫名其妙地就被抓住了,被捆绑了。我自己如何做,才撇得清关系呢?如何找出真正的凶手?再想想。。。。”风济谷皱起了眉头。
“先把她绑在石笋上面,如果咱们的少主能救活过来,则没有她的干系了,若果是救不活的话,就拿这个丫头,和这些尸体一起,给他殉葬。”白胡须老头子狠狠地说道。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她捆绑在石笋柱子上。
老头子又对她画了三道符,在她额头上也贴上了一纸黄色的符咒。
“这是巫师在做法。”风济谷想到。
一时感觉自己的身上开始发着热,燥得很。她低头看去,原来是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一块石头,微微地在发射着红光。
白胡须巫师老头,口中念着咒语。又点燃一种药草,烟雾一时就弥散开来。他接着喝了自己配制的药酒,用嘴巴晗了,均匀地喷吐在溪谷的身子四周。
仍然没有一丁点作用。其他的那一些人也仍然不出一丝气息。
“我是盐水女神,医术倒是稍微懂得一点点,让我来看一看。”风济谷向老者说道。
“看你的这个样子,断定他不是你杀死的。”老者说道,歪着头看她。
“当然不是我。”风济谷也斜着眼神看他。
“我之前也检查了他们的身上,都没有外伤,也都没有内伤。这个倒是很奇怪啊。”老者说道。
“有可能是中毒了。”风济谷说道。
“嗯,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吃了一些什么东西?”老者点一点头,接着再问。
“吃的都是一样的菜饭呀。只不过是,我贪杯一些,多喝了一些酒而已。而他说很喜欢吃那种黏黏糊糊的东西,就多吃了一些。但是,我也吃了呀。何况,我的随行二三十个人,在另一张桌子上吃的,也是差不多的什物,只是没有喝过多的酒。”风济谷说道。
“是不是,这种食物有毒,但是酒却是能解毒的药呢?”老者说道。
“但是,那个有竹国女王,也没有杀人下毒的理由呀。如果是她要杀了我们,不用等到晌午之后再来动手的。”风济谷补充一句说。
“她没有杀人,能够代表她的族人中,没有人想杀了你们吗?”老者说道。
“你不会怀疑是我吧!”风济谷说。
“我肯定是怀疑过你的。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你自己下毒杀了溪谷及其你自己的随从,然后,借此混入我核心地域,再把解药给了你的族人去吃。再趁机去解救最先被我们捉住的,你的族人。我猜想,这就是你的思路。这个你就不要再继续打这个主意了,这些个人,已经全部是归属我们部落的财产了。”老者滔滔不绝地说道。
“你的逻辑很对,我自己也的确就是这么想过的,真的。但是,还并没实施。那是因为,溪谷对我是真心的好。我怎么下得了手去。人间有什么比得过一个情字的。”风济谷说。
“难到你不会给他解药吗?”老者说道。
“对呀,所以,你不能杀了我。而是要放开对我的捆绑。否则,解药你是永远也拿不到了的。”风济谷灵机一动,回答说。
“你要知道,我们这有熊国,自古以来本身就是一个交通要塞,这个原始森林的边缘,储藏丰富,各路人马都非常惦记这里。只要遇到兵荒马乱,或者有大一些的自然灾害的时候,经常就有大批逃难的人涌过来。有的是趁乱来抢夺人的。所以,这里又是战事常见之地,如果不是祖辈在这个天坑底下,有良好的机关建设,我的部族也许老早就被你们这一些外族消灭干净了。好在,这个地儿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坑,而且,这里面地底下,河湖星罗棋布,各种动物植物资源丰茂。我作为族里的老巫医,也是见多识广,你的心事,难道我看得不清楚,说的还不清楚吗?我说错了吗?”老者逼问道。
“估计我是第一个来到这天坑底下的外族人吧?”风济谷说。
“的确不错,所以,我警告你,这一辈子,你就不用想活着出去了。也不用想着,到那除这篱笆屋以外的坑底去走动一步。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我族能在这弹丸之地,混上好几百年的日子,总有我族的超人法子。他人也是想都想不到的。”老者说道
“你详细地说一说,你是怎么回来的。”老者说道,眼光咄咄逼人。
“那么溪谷他们是怎么回来的?”风济谷说。
“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一行人,一大清早就躺在天坑边上,身边全部都是呕吐物。并且,有激烈地挣扎过的痕迹,想起来就心酸,他们一定是经过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老者说道。
“我是经过一个黑黑的山洞,被吸摄进去了,然后就晕晕乎乎地,又被旋出来了。那洞子里面,是腥臭无比,热烘烘的,里面有鬼哭狼嚎,鬼怪精灵直接扑打,啃吃着人脸。”风济谷说。
“你没有事,那是因为你有灵石保佑着啦。”老者说继续道。看向她的脖颈间。
就在她刚进洞的时候,老头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身上佩戴的石头,并且认为那确实是世间稀少之物。
“不尽然吧,我们去的时候也是走的那个洞子。只是,回来的时候,更加晕晕沉沉的,多了好多的精灵鬼怪,不停的扑啃面部。”风济谷说。
“你们进去之前,是不是喝了很多的酒?”老者问道。
“对呀。”风济谷说。
“那你回来之前也喝了很多的酒?”老者猜测道。
“也对呀。”风济谷说。
“这种酒,果然驱邪。”老者高兴地顿悟,说道
“我明白了。这定然是山中千年蛇蟒精在作怪,它吐出毒液,由于日蒸月侵,形成了狠毒的瘴气。”风济谷说。
“又遇上蚊虫毒物等等精怪的妖法,结果,毒气攻心,侵入体内,致人胸闷头疼呕吐,又被蚊虫叮咬生疮,致使情形越来越严重,终至休克。”老者说道。
“那您说他们只是休克?”风济谷惊喜道。
“对,你因为喝了许多的酒,解毒快速,而且你护住头面不被严重地叮咬,才不至于出大事。”
于是白胡须老头赶紧吩咐手下:“快去,按照我写的种类,挖一些草药来,还有把我新配的药酒,统统地拿出来。只是现在,仍然不能放了你小丫头。”
白胡须巫医也着实忙活了一阵子,却仍然不见一丁点效果。
风济谷也一时毫无办法。
风济谷被绑着,心里想道:“自己觉得自己太过冤屈了。但是,毕竟先是我族有错在先,以为来到这里,开发的是一块无主之地。”
但是,现今大荒,除了这原始森林深处以外,无主之地却也是很少了。即使往深处走去,也是风险太大,人的力量再怎么大,还是斗不过天地,斗不过猛兽的。
但是,像我这个世代都强大的盐水女族,不去开辟新天地,又有哪一个弱小之部落,有能力能开发得了吗?若是成功了,起码,不至于在大旱之年,等着活活饿死吧。若果是失败了,也不至于有灭顶之灾。
白胡须巫医走了出去,眼前几十个人躺在这里,不知是死是活。巫医也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是因为时间耽误太久了吗?也就才几天啊。
过了一会儿,巫医和一个随从走了进来,手里拿了酒坛子,还有草药,还有磨得闪亮闪亮的骨针。
风济谷看着他们,脱下一群人的衣服,全部脱光,一丝不挂的脱了。
一瞬间,风济谷脸部发起烧来。她想起那一年,巴务相的命根子处受了重伤,在蝙蝠洞里,也是这样赤条条的,躺在她的身边的。
她就眼巴巴的看着他,在那个蝙蝠洞里,心潮澎湃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似乎冥冥之中有神灵,从此她就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这之后,除了巴务相,无论是自己族中潇洒的巫师,还是大荒第一美男子银蝉子,到如今美貌武力肌肉俱全的溪谷,都走不进她的心坎里面去了。
“不知道现如今那个人,在寒冷的北方,是生还是死呢?”风济谷突然觉得,自己真正要担心的人,就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巴务相。
搽涂了酒,燻过了草药之后,巫医又念起了咒语,燃起了熏香。
这之后,又是一段令人恐怖的寂静,那几十个人,依然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纹丝不动。
一只土拨鼠,从洞旁转溜了出来。它的洞,打得挺有意思的。
“它是从哪里挖过来的呢?怎么把出口放在这里呢?”风济谷不解。
风济谷正想着土拨鼠的洞路,巫医走了进来,拿起骨针,先扎了溪谷的上唇,又扎他下嘴唇,最后,竟然抡起右手,猛地一下子,扎在他的命根子上面。
“喂,你的针不要乱扎呀,万一砸残了,人家以后怎么生娃娃呀!”风济谷一时着急。
“哎,现在,还是救命要紧啊!”白胡须老头子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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