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相伴在一起，俨然成了一个整体。不管是失去谁，对他们都是一种痛苦和煎熬。
段陆见此情景，觉得不得不做出决定：“我们现在有两种选择，每一种都有自己的理由。可我们不能这样僵持下去，我们必须要做出抉择。我们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因为我们根本耗不起！”
“你他妈的到底想说啥？”郝刚的话里有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就话就快说，有屁快放！”
“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
“我看就你最坏了！你的肚子里全是坏水！”唐诗潆反唇相讥。
“不，我真的没有恶意。大家也都先冷静一下，我们需要冷静对待这个棘手的问题。”段陆道，“我看，我们必须要做出选择。也罢，这个坏人就让我来当吧。谁叫我平时的人缘不好呢？对吧？”段陆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觉得，我们五个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最好的办法就是举手表决。无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必须坚持，不得反悔。你们觉得怎么样？”
“滚犊子，不咋样！”
“对，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那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段陆干巴巴地道。
沉默许久，孙沉商抹了抹眼，语气深沉地说：“我同意！”
“孙沉商，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吗？”唐诗潆死死盯着孙沉商，似乎要把他看穿似的。
“我知道。”
“你知道还那么说？”唐诗潆不无责怪地道。
“就因为我知道，我才那么说的。”孙沉商解释着，“段陆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耽误时间，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要是我们一直犹豫不决，大家都会死在这里。”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嘛！好了，孙沉商已经同意了。接下来该你们了？”段陆问了一遍，见她们都不说话，然后继续道，“这个抉择对我们有多大的意义，我想不用我多说，大家心里都清楚。不过事前我得说明一下，我们要根据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不要有顾虑，并且谁也不能干扰别人做决定。那好，我们开始吧。同意的就举手，不同意就不用举。”
“老子反对！”郝刚道。
“我也反对！”唐诗潆说完，瞅着孙沉商。
孙沉商亲吻一下唐诗潆的额头，举起了手，“我赞成。”
唐诗潆很想说什么，但还是克制住了。毕竟他们已经事先说明：谁也不能干扰别人。她现在还能多说什么呢？此时，她感到自己真的很渺小，很无助，很悲哀。
“现在2比2，还有一票。”
他们四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文礼的身上。王文礼被看得心里直发毛：“你们别这样盯着我，好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该你了。快选吧。”郝刚冷冷道。
“王文礼，我有必要提醒你，现在最关键的一票在你的手中。到底选什么，你可要想清楚。”段陆又强调了一遍。
“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王文礼为难道。
“磨叽啥，麻溜的！”
“大家不要干扰王文礼，让王文礼做出他自己的选择。”孙沉商道，“王文礼，要不你背过去，要不我们背过去。”
“那我背过去。我得好好想想。”
“那好，我们等你。”
王文礼背对着他们，内心开始了疯狂挣扎。这个选择可以决定他们每一个人的生死，他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到底如何做？他现在真的很痛苦，很纠结。这么一个艰难的抉择落在性格懦弱的王文礼身上，可真是难为他了。他现在觉得，身上似乎背着一座山，扛着一条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是啊，他到底该如何做出选择？
他的额头直冒冷汗，其他四个人的额头也是直冒冷汗。
郝刚实在是忍不住了：“王文礼，你到底想好没？”
“好了！”
“那就磨叽！”
“这就好了。”王文礼哆嗦着举起右手，“我……我……同……同意。”
“那好，现在3比2通过，我宣布：我们要牺牲一个人。”段陆道。
“要不我们再表决一次？”郝刚道。
“不行，我们事先已经说好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要坚持，不得反悔！”段陆表情决绝，“既然已经是这个结果，我们只好接受。”
“好吧。”郝刚把一肚子的不乐意都咽了回去，“那我就没话说了。”
“到底牺牲谁？”段陆接着道，“为了公平起见，要不我们抽签决定？”
“我看还是算了吧。”孙沉商道，“就我吧！”
“不行！”唐诗潆紧紧抱着他，“我不同意你这么做，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别这样，诗潆！”孙沉商想送开她的胳膊，但是她抱得死死的，怎么也不松手，最后只好作罢。此时，唐诗潆的手臂似乎已经和孙沉商的身体粘在了一起，他们的心灵和灵魂也似乎被捆在了一起。
“我看还是算了，你好好照顾唐诗潆就行了！”郝刚道，“还是我来吧。”
“不行，这样也不公平！”段陆反对道，“我看，我们还是抽签吧。既然我们很难做出选择，就让老天帮我们选吧。”他停顿一会儿，见他们谁都不说话，于是继续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这么办吧。”
段陆从地上找出五块小石子，然后再一个小石子上面划了一道。“这里有五块小石子，只有一块石子上面有一道线。谁要是拿到划线的那一块，就是……”段陆说到此处，哽咽了一阵，停顿了好久，才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都闭眼拿。谁第一个？”
“我先来吧。”孙沉商第一个拿。
随后他们每人闭眼拿了一块。
“妈的，不是我。”郝刚道。
“也不是我。”王文礼道。
“我也不是。”段陆道。
现在只剩下唐诗潆和孙沉商，到底是他们两个中的谁呢？而无论是谁，他们俩注定有一个人要死！无论是谁死，另外一个肯定是生不如死。这是他们俩谁都不愿意承受的。他们宁愿为了对方去死，也不愿意苟且地活下来。
那么到底是孙沉商，还是唐诗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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