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趴在母亲的怀里昏昏欲睡，他吐出来的东西很腥，不敢相信从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肚子里居然吐出这么多东西出来，就算是大人也不可能一次性的吃下去，而且我从他吐出来的东西里面发现了鼠毛。
“小威爷，这到底咋回事啊？”赵胖子看着我问道，“刚才用的是啥招啊？”
我咳嗽一声，“是鼠在报仇，可能是你们无意中杀死了这些鼠崽，这些鼠崽的父母开始报复，普通的耗子只会破坏东西，这两只应该带有一些灵性。”
这是我猜的，应该和事实很接近，当然也有其他可能，我长出一口气，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特别想奶奶，小时候我没人照顾，是奶奶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从来没说过一句苦。
“那，那我们咋办？”
那孩子身上的鼠毛没了，吃下去的东西也都吐出来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结束了，那两只有了灵性的大鼠可能还会害人，当然只要小心点，应该有法子应对。
我让他找了一块布把鼠尸给包上，然后拿到院子里埋了，最后在埋鼠尸的周围放上老鼠夹，这是农村对付老鼠最常用的法子，只要从上面过去立刻就会被夹住，接下来就是等。
我们躲在暗处，和我想的一样，很快暗处跑出一只灰耗子，个头不算小，差不多有二十多厘米，这么长的大耗子确实比较少见，灰耗子快速跑过去，在鼠夹的前面停下了。
“咋不动了？”赵胖子小声说道。
“别出声。”
我抬起手，这东西比人还精，这是闻到了鼠尸的味道才会出现，但是不会轻易过去，而且只出现一只，肯定还有另外一只。
灰色大老鼠蹲在那一直不动，过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突然加速冲了过去。
刺耳的尖叫声传来，鼠夹触发，我打开手电，灰色大耗子的右后退被夹子夹住，灰耗子拼命挣扎，但是没有办法挣脱，这时开始拼命的咬，不是咬向鼠夹，而是它自己的腿。
这东西真的凶，这是要咬断自己的腿逃生，男孩的父亲手里拎着一把铁锹，猛的砸了下去。
我皱了一下眉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做的也没错，这东西如果逃了，肯定还会报复，铁锹抬起，血从灰耗子的嘴里不断流出，身体不停的抽搐，最后彻底不动。
“这就没事了，崽子死了，现在大的也死了。”赵胖子面露喜色，这件事解决了，钱自然也就到手了。
五千块钱并不算多，在城里这个价肯定下不来，但是这里不一样，几乎家家都没什么钱。
“胖子，钱的事算了，出马仙的规矩，帮人不能收钱。”
“啊！”
赵胖子一脸的苦相，“那咱不是白忙乎了，小威爷，意思意思也不行吗？大不了收五百。”
“随便你。”
暗处亮了一下，然后快速暗了下去，一个影子快速消失，应该是另外一只。
我松了一口气，现在死了一只，希望另外一只不要再回来报仇，被打死的那只大灰耗子同样埋掉，他又拿来了几只鼠夹，柜子后面的鼠洞用水泥堵死，然后开始宰鸡杀鸭，算是表达感谢。
“小威爷，真不能坏了规矩吗？”
赵胖子叹了一口气，“你这一身的本事太浪费了，要不你教我几招，我不入门，那样就不算坏规矩。”
“滚！”
我也知道钱是好东西，但是有些钱拿的心安理得，比如遇到洪总那样的金主，她的钱这辈子都用不完，像这种穷人，能帮就帮一下，反正也没做什么。
“算了，算了。”
赵胖子说完转身去帮着做饭，我想再打听一下鼠仙的事，很有可能和奶奶有关，鼠仙一脉和蛇仙一脉虽然同属出马仙，算是世仇，这种仇恨最终也影响到出马的人身上。
奶奶躲避的仇家极有可能和鼠仙一脉有关，只是我对鼠仙一脉了解的太少，现在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请来，其中一个就是和我讲过鼠仙传闻的老人。
“小伙子，了不起，现在干出马帮人的太少了。”
“是啊，是啊。”
我起身倒了酒，正儿八经的出马仙是不喝酒的，除非是替人看病喝的许愿酒，我没有拜过师门受过斋戒，自然就不用守这些规矩，当然酒不能喝多。
“哪位还知道鼠仙的事，我想听听。”
“鼠仙。”
岁数最大的老人喝了一口缓缓放下，他留了很长的胡子，嘴里的牙齿几乎掉光，说话的声音听着也是怪怪的。
“这鼠仙邪门着呢，这些年私下里都不敢说鼠仙的坏话，如果遇到那种长了白毛的耗子都要躲着走，那玩意都是有灵性的，弄不好害人害己。”
“是啊。”
挨着他的老人叹了一口气，他撸起了袖子，我不由得皱起眉头，随着袖子撸起，他胳膊上出现一道很深的伤疤，那伤疤很深，几乎挨着骨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的。
“这就是被耗子咬的，我还算幸运捡了一条命回来，当年一起进山的那些人，都被咬死了。”他说完将杯子里的酒直接喝了下去。
“耗子吃人？”赵胖子问道，“那得多大个！”
老人叹了一口气，“山里的耗子个头大着呢，主要是多，成群的冒出来，想逃都难，我是从山上滚了下去，命大没摔死，这才捡了一条命。”
“耗子，耗子进村了！”
我刚要再问，突然听到有人喊耗子进村了，坐在桌子这喝酒吃饭的人纷纷站了起来。
“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
“走，去看看。”
我跟着向外跑，村子里的人这时也纷纷出来，还没到村口就看到成群的灰耗子，不停的来回跑动，一开始只有十几条，不断有耗子钻出来，转眼间至少增加了几倍。
“准备火，快，把村子里的人都喊起来。”
灰耗子的眼珠子在夜里发出幽蓝色的光芒，看着眼前不停听到的灰耗子，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村子被鼠群给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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