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罪孽缠身”这四个字，两个女老板都是一惊，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过眼神中却带着几分迷茫之色。
一旁一直站着的小张秘书这时开口了：“先生是不是看错了？两位董事一直从事医药相关的工作，救死扶伤，还建立有基金会，对一些条件特别困难的病人进行补助减免，怎么会是罪孽缠身？”
我看了小张秘书一眼，见她一脸笃定坚信的表情，心中不由得感慨：怪不得能做贴身秘书，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和帮领导解难堪局面的机灵劲儿，可不是普通人都能有的。
两个女老板听到小张秘书这么说，脸色也稍缓，不过并没有直接开口反驳，只是将探寻的目光看向我。
“玄学上只看最终的因果，如果做过一些事情，后面再怎么去弥补，也很难把这种债填平，所以……”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之前我在新闻上看过类似的事情，有人在三十多年前，改开刚开始的年代，杀人抢劫，从死者那里抢来了不少钱，逃亡外地，改头换面做生意起家，被抓时已经是身家上亿的老总了。
被抓的时候，身边的人和公司员工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他们眼里，老总是个很和善，又热心公益事业的人，这些年做了很多好事，救助过很多人。
但是在警方拿出确切证据后，他们又沉默了。
归根到底，这人做那些善事，只是当初犯下的杀人重罪，让他心有愧疚，所以才想做那些善事去弥补自己的过失。
可是在玄学上，做善事要发乎本心，带有强烈功利心和目的性的行善，其实作用很小。
更何况，他当初犯下的杀人重罪那么严重，因为当初为了逼受害人交代存款的位置和保险柜密码，他和同伙曾经残忍的折磨了受害人，在得到钱财后，还杀人灭口。
这样的罪孽又怎么可能简单的一笔勾销？
所以，犯下了罪孽就想着做点善事赎罪，那都是一厢情愿，除非当初犯错是无心之失，或者年少不懂事，再用大毅力去诚心赎罪，努力化解，才有一些可能性。
而诚心赎罪的第一步就是要承认自己的罪孽，这样隐藏着当初的命案，怎么可能做到诚心赎罪？
这两个女老板都是罪孽缠身的状态，可见也没少作孽，就是不知道当初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两个女老板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困惑不解，在经过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那个年长一些的女老板开口道：“小先生，不是我们俩在装糊涂，是我们真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罪孽缠身，如果真的有，还请小先生明示。”
女老板说话的表情真诚，眼神中的确充满了困惑之情，看起来不像是撒谎，这让我也有些拿不准了。
不过很快我又反应过来，这种因果纠葛是不可能作假的，一个人做了善事和造了孽，身上所带着的气息肯定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她们两个做错了事情而不自知，这种情况又不是不存在。
因为人的思维是很容易产生局限性的，就像以前的封建时代，对女性的压迫和迫害，浸猪笼什么的，在现代人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杀人造孽，可在那个时代却被认为是正当的。
同样的，哪怕是在现代社会，很多人的认知依旧是错误扭曲的，看看网上的舆论环境就可见一斑。
我仔细想了想，开口道：“如果两位信任我，能不能把你们做医疗发家的经历给我讲讲？特别是比较赚钱的那些项目。”
一般来说，利益相关就容易产生罪孽，因为人在对物质贪婪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忽略很多事实，为了金钱舍弃良心。
而且这些年我也听说过不少私营医院做的一些缺德事情，也许那些事情在女老板的认知里并不算什么，实际上却造成了相当的罪孽。
两个女老板对视一眼，这一次，她们两个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短暂的沉默之后，年长一些的女老板开口道：“小张，上次养生馆搞的那个文化宣传项目进展的如何了？你过去催一下，看看进展情况。”
小张秘书立刻乖巧的点头，离开了房间，临出门还特意关好了房间。
身为有眼力劲儿的职场人，她很清楚，老板这是不想让她听到公司的一些内幕，自然要支开她。
只要不傻，她就不会再进来，除非女老板打电话叫她回来。
张秘书走了之后，两个女老板在简单的商议之后，开始把她们的发家史全盘托出。
其实这些也不算什么秘密，类似的手段我也早就听人讲过，医院牟利的手段无非就那么几种：过度医疗，用利润很高的药品和医疗器械。
她们俩当初一开始开的是个私人小诊所，专门针对女性专科的，因为两个人都是女性，态度又温和，因此吸引了不少病人。
到后面赚了一些钱，年长的女老板比较有魄力，决定干脆干票大的，贷款搞了一个专业的妇科医院，当时两个人压力也是挺大的，每天一睁眼想到的都是巨额贷款。
好在后面医院快速发展了起来，很快回了本，不仅把贷款还上，还赚了不少钱。
两个人也很坦白，承认了医院有过度医疗行为，比如说后面她们开了妇产科之后，产妇进入医院生育孩子，进医院就会有一次抽血检查，而且抽血全面检验是很贵的，一次都要六七百。
按理说，既然有了这次抽血检查，等到生产时，就不需要再进行血检了，但是产妇进入产房，还会进行一次抽血检验，又是好几百出去。
不过两个女老板也说了，她们这样做并不算黑心，因为这样进行血检，两次抽血是否属于过度医疗或者过度检测，其实比较模糊。
因为产妇进入产房，是随时都有可能从顺产变成剖腹产的，也有可能要进行输血，所以血检确定是否有传染病之类的，是必须的。
如果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医院的确要防止这段时间，产妇感染传染病之类的问题，所以再次抽血也解释得通。
这算是比较有良心的，有些民营医院更黑，人只要进了医院，不管是看什么病，什么样的检验都全部来一次，光这一套检测费用都是一笔很大的收入。
至于其他的项目，比如什么电疗通乳，什么私处快速恢复保养，不能说没有效果，但是噱头远远大于实际用途，很多时候更多是一种心理作用。
真的要是催乳，还不如真的来一个食疗的鲫鱼汤，但是人都是相信所谓最新高科技的，所以在这些项目上，医院赚了不少钱。
“小先生，其实这些项目，全国几乎所有的医院都这么做过，我们还算是相对良心的，过度医疗并没有很严重，做这些事情，真的会有很重的罪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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