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奶奶’脱口之后，莫雨急忙跳开。
而骨娘的嘴巴里，居然响起了回音。
随后，骨娘忽然皱紧眉头。
“有东西顺着我的嗓子眼往上爬，或许那个就是你的奶奶吧？”
说到这，骨娘再次将手塞进嘴巴。
用力的一拽，一个灵体伴着水气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等她佝偻着背不缓不急的站起来，莫雨直接扑过去一把抱住。
“奶奶！”
仔细一看，果然是之前被吸进去的那个。
“小雨！”奶奶微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到这，奶奶望向我。
“进屋说！”
……
奶奶站在莫雨的身后，笑眯眯的将麻花辫梳好之后，放在肩前。
“谢谢奶奶！”莫雨开心道。
“不用谢！”
“您真的是自愿将皮囊交给玲珑的？”
见奶奶望向我，我连忙开口。
奶奶点头，“玲珑就是我救的那只魑魅，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几乎快要死了。为了能保住她，我四处捕捉女灵来建造那颗百尸树，因为百尸树的树荫，能很好的遮蔽阳光，魑魅不能见光。”
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奶奶拿出翅扇。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不知道人能那样残忍。那些人为了捕捉他们，砍掉了所有的树。没有树荫庇护的魑魅，被阳光灼烧了一层皮。我见到玲珑的时候，她几乎化作浓水。身上的肉都被割掉了，几乎只剩下了一具骨架。”
“这么残忍只是为了不老不死吗？”我心头一颤。
“呵！人类有多贪婪，就会有多愚蠢！魑魅是山神，和人的体质不一样。纵使是吃了他们的肉可以不死，可人的躯壳也会止不住的衰老。如此一来，他们只能不断的更换皮囊。有的人甚至让延缓皮囊的衰老，在婴儿时期便以身饲药，为的就是让皮囊用久点。”
奶奶的话，让我猛然间想到了温如玉。
原来他是因为吃了魑魅的肉，才侍奉了独孤家几代先帝。
他和独孤皇族家的先帝的关系，是狼狈为奸。
“所以玲珑说的方法……”
“孩子，能不能跟我说真话？”忽然奶奶盯住我，“为什么你无魂无魄？你从哪来？你的父母是谁？”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乌蝶的脸忽然伸进我的视线。
下意思的抬头望去，看到乌蝶的双脚正勾着房梁。
她倒挂在我的面前，正摇摇晃晃着。
“她没有爹！”乌蝶狠声。
说完这句，乌蝶突然松开腿。
天灵盖重重的撞在地上，瞬间脑浆迸裂。
见此，莫雨尖叫出声。
而乌蝶不缓不急的爬起来，等站稳之后伸手掰正自己折断的颈骨后，直勾勾的望向我。
“现在死还来得及！”乌蝶冷声。
“你是我娘！”我怒了，“是你生下的我！”
“是别人将你塞进我的腹中，强迫我将你孕育出来的！”乌蝶怒吼，“你根本就不是人！”
话毕，乌蝶的头发忽然撒开。
乌丝根根竖起，猛然刺向我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奶奶举起翅扇使劲划过，瞬间割断了乌蝶的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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