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中，张谦沿着山道往外走，不时停下来勘察水质。
看着在这样冰寒彻骨的天气，依旧查看水文的张谦，诸葛亮有些疑惑。
“子让，这清洗煤铁的水流到这里已经沉淀干净了，子让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
张谦一开始倒是认真在勘察水质，这干不干净不能光看外表，有时候融入水中的无机盐会减少水中的养分，致使水中的生态发生变化，这一连串的污染才是关键。
不过张谦清楚，发展和污染虽然不是完全成反比，但大多时候都是冲突的。
现在谈环境保护，那是傻逼。
“这饮水可是大问题，关乎着荆州几十万百姓的生命安全，万万不可小觑啊。”张谦随口说道。
“行了，子让，你要是嫌弃战甲多了，我就通知师傅们歇息几天。”
“开什么玩笑。”张谦生气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点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诸葛亮见张谦笑嘻嘻的。
“孔明你想啊，这炼铁的工艺早晚会传出去，到时候铁矿丰富的地方迫不及待的搞发展怎么办？”
“当然是盐铁国有啊，子让这都忘记了吗？”中央政府权力大的时候，基本都会有垄断行业，汉武帝时，盐铁就收归国有，只是汉末之时，国家四分五裂，不少盐铁矿又落入地方和世家手中。
“孔明说的是大汉境内的事情，这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大汉疆域之外的。”
“子让就没想过把天下都变成汉域嘛？”诸葛亮大笑。
张谦翻了个白眼，这一没好处，二不现实，谁干啊！
就算张谦有一支现代化热武器军团，把天下打下来，恐怕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二十年稳定。
天下之大，一个中央治不下。
军事占有不可取。
诸葛亮见张谦这表情，打了个哈哈，问道：“那子让想到了什么？”
“这要保持汉室的强盛，除了自身的发展，还有就是压制其他国家的发展。但是凡事讲究师出有名，你看看，环境保护是不是就是个很好的出兵理由？倒时候我们卖净水器去。他们要是买我们的净水器，就没钱搞发展；不买，我们就不让他们发展。”
“子让，你们那年代是有多少王八蛋啊？”
“孔明，你说什么？这水流太大，听不清！”
“我说，是什么王八蛋，才能想出这主意？”
“谁知道我老师笔记上记得是什么乌龟王八蛋。”
诸葛亮默默把张谦说的记在心里。
这时，张谦已经走近，对着诸葛亮说：“走，我们回去。”
诸葛亮一愣。
张谦张开手，里面有许多青灰色的石块，与鹅卵石相比，表面十分的粗糙。
“这是？”
“这是宝贝。”
张谦将硬块放到石头上，然后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
硬块碎裂，里面是许多细小的颗粒，甚至是粉末。
张谦这一路走走停停，更多的就是在收集这个，如果张谦没猜错，这里面很大的成分是水泥。
普通水泥的主要成分是石灰石、粘土、铁矿粉，然后高温煅烧而成。
作为基建的重要材料，张谦自然想过制造它，只可惜未能成功。张谦分析的结果就是温度不够。
因为张谦也不知道具体的温度，于是便搁置了此事，此时在山涧发现这些硬块，张谦猜想，应该就是先前的炼铁炉温度不够，但因为焦煤的出现，炼铁炉得以改进，烧制的过程就出现了一些副产品。只可惜这里的矿工未发现用途，将其清理掉了。
“这不是天然的石头。”孔明用手指捻了捻说道。
“孔明，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物，能由粉末变得跟石头一样硬，而且价格十分的便宜，那价值该有多大？”
“子让说的莫不是陶瓷？”
张谦差点被诸葛亮气死，想了想说道：“陶瓷不行，陶瓷必须把成品放进火炉中煅烧。我说的宝贝是先高温煅烧，然后变成粉末，遇水就可结块变硬，更关键的是能把沙子石头粘合在一起，如果配上精钢，甚至可以修建万丈高楼。孔明有没有想过，现在的大城，哪怕是襄阳、洛阳、长安，也就容纳个几十万人，可要是修建上百栋高楼大厦，那一个城市就可以住上几百万人。”
“几百万人吃什么？”诸葛亮很认真的样子。
“唉呀，你就说能不能住的下，吃的不是现在我们讨论的问题。”张谦真的想不到诸葛亮该聪明的时候为何老是犯蠢。
“子让，我终于知道你为啥这么努力了？”诸葛亮认真的说道，然后同情的看着张谦，“以前的日子苦了你了。”
“孔明，你跟我过来一点！”
张谦往水边走了几步。
“你要干嘛？”
“我让你下水清醒一下。”
“好了好了，我不多说了！”诸葛亮举双手表示。
这时，诸葛亮又捡起一个硬块，手指用力一压，它就碎了。
“子让啊， 这硬度也不够啊！”
张谦翻身上马，想了想还是说道：“这应该是纯度问题，我们回去，看看这是哪个炉子炼出来的，再找找原材料，多试验几次。”
两人快马扬鞭。
终于在山上找到了堆放炉灰的地方，张谦找到形似水泥的成分后，让人按模样，找来原材料。吩咐人进行专门的煅烧，又吩咐众人，成型后，用水浇筑成砖块大小，然后不断混入碎石沙子进行尝试，若有硬度合适的成品，将有重赏。
张谦与诸葛亮自然不会在这里等到产品出来，诸葛亮吩咐专人监督此事后，两人便离开。
只是走在半路的时候，张谦突然听到山上一声巨响。
“发生什么事了？”
“怕是矿山塌了一块吧，这是常有的事，这有专门的人负责，子让，我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这天马上就就黑了。”
“孔明，你好像有点紧张？”
“我有紧张吗？怎么会紧张呢？”诸葛亮脸转向一边，“子让啊，算了，我也不瞒你了，你嫂夫人急着抱孩子呢，你也知道我这公事有多繁忙，有时候真的顾不过来，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啊！”
“不是有果果了吗？”
“是啊，可是你嫂夫人那人你也知道，非得生个男的不可，其实我兄长家好几个，我这有个女儿就够了。”诸葛亮信口开河道，“对了，子让，你何时准备要个孩子啊？”
张谦：（口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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