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崇文院，家里除了徐慧珍和姚琪兰，白静姐竟然也在，见到王胜文，白静竟然有些羞涩的表情，捂着自己的肚子说：
“弟弟，我好像是有了呢。”
王胜文赶紧搂过来：
“姐，四十五还能有？你真让我惊喜，是在于佳萌之前还是之后？”
徐慧珍回他一句：
“你这个傻瓜，当然是在佳萌之后，她才有反应呢，中午都没吃下饭。”
王胜文便返身回到车里，拿出一袋子水果，递给姚琪兰：
“姐，既然她吃不下饭，那就让她吃下水果，弄点葡萄、草莓或者橘子什么的，洗洗带在身边，随时可以吃，可以吧？”
秦淮茹说道：
“你就是会拿水果哄孕妇，我还是觉得荔枝好吃，你也不说多买点。”
“荔枝这个季节还不成熟，怎么买？要不拿只烤鸡顶？”
于是又被白静抱住：
“别别别，我爱吃橘子和葡萄，不爱吃烤鸡，秦淮茹你别瞎出主意！我吃了葡萄和橘子不爱吐呢。”
王胜文抱住她坐到椅子上：
“白静姐，怀了孕就少去厂里吧，反正厂里有李青秀，还有你几个亲戚，你就别太操心了。”
“嗯，要不我住到轧钢厂新区吧？在那边我可以和佳萌相互照顾，也可以和老于多交流一下。”
秦淮茹笑了：
“嘿嘿，照顾佳萌可以，和老于哥交流，我看就算了吧，人家他忙着呢，不会理你的。
胜文刚给他做出来两条饼干生产线，人家忙着呢，这不，我看到你那儿子小于伟，正跟着他爸爸学习烤点心呢。
人家他爷俩现在住在店里，基本上都不回家。”
“啊？于伟也跟着他烤点心？”白静惊呼一句。
王胜文回答一句：
“姐，烤点心有什么不好？如今他们那里可不是个店，而是个食品生产车间，刘岚给他们盖了个八百多平方的车间，光职工都有二百多人。
红星轧钢厂新区现在可是个小社会，他们烤的点心，都不够卖的。”
秦淮茹犟嘴：
“还不是你卖的便宜？现在北京市里有好多人都去咱们轧钢新区去买点心呢，老于哥都跟我嘟囔了好几次，说是点心不够卖的。”
王胜文赶紧训斥一句：
“秦淮茹你别煽风点火，你说扩大规模就扩大规模啊？你知不知道会抢人家的生意？我办公桌上，都有副食品公司写过去的抗议信，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瞎说！
现在轧钢新区食品厂，除了再加两条酥饼生产线，不能再增加别的了，再增加别的，人家副食品公司，该告状告到市里去了。到时候还不是我难看？”
白静倒是挺痛快：
“行，那我去了，平时没事儿，我就帮老于他们干活儿。”
秦淮茹把她从王胜文的腿上拉起来，自己坐上去：
“白静姐，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人家老于哥那里都是生产线生产，一人一个岗位，没你什么事儿。去了你就知道了，饼干都是包得方方正正的，一袋子才不到三两，也不知道胜文是怎么设计的。”
王胜文搂住她打了几下：
“你个臭娘们懂不懂啊，饼干是点心，暴露在空气中会吸水，那就不好吃了。
我是按一个人吃不饱设计的，就是为了对付你这种人，省得你们这种人吃点心不吃饭。”
秦淮茹有些不屑地回答：
“切！有肉吃我才不吃点心，你见我什么时候一次吃过一包？我都是和灵儿妹妹分一包吃。
白静姐，你去了帮于佳萌吧，她那里忙，如今白丽不怎么过去了，把她们那边的人也抽回去不少，她那里才忙呢，忙得单娟娟都顾不上吃饭。”
姚琪兰问了一句：
“淮茹，白丽那边也忙起来了？”
秦淮茹把头贴到男人身上回答：
“我听说白丽那边，给上边的人定制凉鞋，有一大批呢，每双鞋定制的话，多两块，人家那个制鞋厂，现在发财了，人家现在是一个设计师管一种样式，一个工人一天劳动定额是六双鞋。
普通市民也可以定制，当然忙不过来。
看看我脚上这一双凉鞋了吗，就是咱老公给设计的，四分高跟，穿着绝对好看，而且还舒服。”
一句话就惹了祸，徐慧珍也跑过来坐在另一条腿上：
“老公你偏心，凭什么先给她做？不行，我要两双。”
秦淮茹笑嘻嘻地回答：
“嘻嘻，其实家里每个人都有，就是今天我要上班，没给你们带过来，要不你们今天跟我去取？”
马上又被徐慧珍抽了屁股：
“好你个秦淮茹，什么好事儿也不想着我们，我今天还就真过去了，明天我和咱老公去煤炭部，姜司长说有请。”
王胜文指了指姚琪兰：
“琪兰姐，我有事儿要跟你说，你俩起来，耽误我们说话。”
秦淮茹、徐慧珍边往后院走边说：
“切，我们才不理你们，你们说话吧，我去睡一会儿，老公你说完了快来啊！”
其实王胜文也没跟姚琪兰说几句，因为曾经他俩曾经就这个问题交流过，如今算是旧话重提。
姚琪兰当然是想过这个问题的，只是问了下空调器的生产程序，也就明白了，当场提出，让于小群那边给做壳子。王胜文自然是不用她管具体生产问题，管好轻工业局里的人事安排就好。
王胜文又问了她想让哪些企业归到她们局里，姚琪兰第一个就提出把白丽的鞋厂要进来，因为她和白丽最熟悉。
姚琪兰甚至想给她一个副局长干干，王胜文在想了一会儿后，就答应下来。
……
男人三十一朵花，背不住有人总想采。
午睡睡到三点才起来，秦淮茹干脆不打算上班去了，说是自己腿疼。王胜文当然是允许了，自己的女人不爱谁爱？
自己一个人回到红星试验厂，刚进了厂区，医务室的张钦林主任就找了过来：
“王厂长，您给我们写的那个筹备成立轧钢厂职工医院的建议，我看了，现在医院的楼也盖好了，不知道您什么时间能过去看看？”
王胜文摆摆手：
“我不用去看，我又不是专业的人员，你得找专业人员过去看，还缺什么科室，还缺什么医疗器械，你们得拿出个意见。
我的建议是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办医院，每个科室，都安排上中医和西医两个部门，药房也是一样，分成中药和西药两部分。
愿意看中医的，就让他看中医，适合于西医治疗的，就采用西医治疗，反正那个医院两栋楼，得有两万平方了，能安排得开。
当然了，我们厂的职工医院，原则上是不对外，尽量避免和社会接触。”
“那门诊怎么分布？”
“与咱们相关的企业，如果超过一千名职工，一律安排医务室，超过三千人的企业，一律安排职工门诊。
但是市工业局里，必须安排红星医院的分院，至于场地，你去找陈文松，让她给你安排。
人员嘛，你跟陈晓燕还有周正他们商量一下，还是得依靠部队医院，咱们医生的福利，就跟部队医院同样就可以。
但是这个医院建起来，第一任院长，得需要竞争上岗，不能因为你原来在这里，就自然而然当了院长。”
张钦林很干脆地回答：
“我肯定不能当院长，因为我的医术不够，不过我建议，你去部队医院去请一个院长过来，那样咱们的医院才能让职工相信。”
“呵呵，你还学会抢人才了，这是好事儿。
这样，临时你作为筹建小组的组长，先写一个职工医院的机构框架图出来，报局领导班子讨论。
这个，要广泛征取群众的意见，问问群众，有哪些医疗上的需要，然后在做决定。
至于医院的建设工作，我还再想建一个住院部，考虑到职工们大部分住在家属院，住院部可以建小一些，就建个五千平方的楼吧。”
“王厂长，不，王局长，是不是咱们轧钢厂的职工要和其他厂子的职工要区别对待？”
“你傻啊？凡是属于市工业局的职工，都一律平等对待，你别给我在这儿搞对立，市工业局的职工，一律平等对待，直系亲属也一样。
至于实行什么政策，也是你们先拿方案，由厂领导班子集体讨论，讨论了以后再执行。”
“王局长，我总觉得咱们建职工医院有些仓促，因为咱们的人员不够用。”
“我看你是在部队医院待习惯了，咱们这里可不是部队医院，没这么多人员储备。
到时候再说呗，反正有哪方面的人才，就先利用起来，然后慢慢吸引人才，现在地方医院里，有很多被打倒的学术权威，我建议先把他们找过来进行改造，对吧？反动学术权威吗，被下放到企业医院进行改造，是合情合理的。”
“那以后有事儿职工医院归谁管？我有事儿该向谁汇报？”
王胜文想了一下，感觉医院作为关乎职工生命安全的问题，还是自己管比较合适，交给别人管，还真不放心，于是很郑重地回答：
“医院当然由我亲自管，不管是局里和厂里，都归我管，你们以后有事儿，必须给我汇报，其他人说了不算！”
张主任笑了：
“归你管就好，我现在就有个建议。”
“说！”
“你看咱们很多职工的子弟，女的都已经长起来了，是不是在咱们那个学校增加个护士专业，给医院培养一批护士？
咱们职工子弟，男的好说，可以直接留在轧钢厂，这女的也没合适的岗位，就让她们去职工医院吧。”
王胜文又想了一下，感觉确实存在这个问题，厂里职工子弟，女孩子虽然食堂和于佳萌那里消化了一部分，但是远远不够。
“行吧，这是个好建议，我们考虑一下，就是护士专业没有教师啊。”
“嘿嘿，这还不好说，跟我来的那些人，很多媳妇都是老护士了，可以胜任这个工作。”
“嗯？你媳妇也是？”
“当然是，她目前在北京市中医医院当护士长，我可以把她拉过来。”
“啊？你媳妇是护士长？难怪。”
“王厂长，我就是因为她在北京这边工作，才调过来的，你忘了？”
“没忘，不过不知道她是护士长，那她是个人才啊，怎么不早推荐？如果你早推荐，从去年开始，咱们就开始培训了。”
张主任嘟囔一句：
“我也不知道你要建职工医院啊！”
王胜文训斥一句：
“你就是个笨蛋，没看到咱们厂盖房子吗，那种楼房，不是医院是什么？人蠢，就别嘟囔，嘟囔也没用。
回去做你媳妇的工作，让她调到咱们厂来当学校的副校长，专门管护士专业。
我也看看你的工作能力，如果她要是能拉过来一批医生，那就太好了。”
“其他医院的也可以？”
“你一次把问题说清楚。”
“现在很多医院，主治医师还没我的工资高，咱们要是去拉人才，肯定会一拉一个准，谁不想到工资高福利好的单位来？
我认为只要咱们松口，会有一大批医生投奔咱们。”
王胜文神色一怔，随后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就是想引起社会矛盾。本来医院的医疗医院就是该平均分配的，你凭什么都拉过来？
我告诉你，你这种思想很危险，这叫恶意竞争，懂了吗？每个医院抽调几个人过来帮咱们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影响到他们的正常工作。
招医生的工作你不要管了，先把医院的结构搭建起来吧，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抽时间把你媳妇叫过来，我跟她谈谈。”
张钦林走了，王胜文抓起电话给周琴打了过去：
“周琴，我们那个红星医院的建筑已经完工了，你抽时间过去看看？”
“嗯，我带我们医院的其他人一起过去可以吧？”
“当然可以，刚才我跟我们这里的张主任谈了一下，发现他思想有些不端正。”
“嗯，就知道会这样。你一直让他们顺风顺水的，思想能端正才怪。其实要想建个正规的医院是挺难的，你不深入这个行业，当然不能理解。
我还是建议你把这个工作交给我，我替你办，可以吗？”
“媳妇，我不是怕耽误你的工作吗。”
“没事儿，这几天晨晨姐在这里和我聊了很多，我第一次发现，还是你重要，你想做的那些事情，都很伟大。”
“嘿嘿，第一次被你夸奖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傻瓜，两口子有什么不能说的？晨晨姐说了，两口子就得同心协力，以前是我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这次给你们建职工医院，就算是道歉了。”
王胜文便兴奋起来，有自己这个在部队医院当副院长的媳妇帮自己，那还愁什么？
“周琴，你太好了，要不晚上你不值班就去轧钢厂新区那里一趟？”
对面传来周琴的声音：
“嘿嘿，当然可以，一个周周不够，我还想再生一个。”
“好好好，我也盼着你生呢，这次咱们生个男孩儿。”
“她姥姥也这么说的。”
“你别经常带王周周回家，她太能折腾，别把老人家累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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