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干的不错啊！”
饶秋萍又给楚云生夹了一块腊肉，嘴里在说的正是楚云生验证费马大定理的事。
楚云生发现食堂的伙食一天不如一天，他索性脱离了同宿舍的群众，做起了可耻的独食党人。
他隔三差五的提着食材去高教授家，说是去看望饶师母，其实就是蹭饭。
“他们的验证过程很顺利，如果全部通过，你可是给全国数学界涨了脸！只是可惜诺奖没有数学类，但说不定菲尔兹奖就有你的。”
楚云生听到诺奖就有些嗤之以鼻，那东西他有些嫌弃。
至于去国外领奖的事他根本没有去想过，因为他不能保证自己研发贫铀弹的那些事情美国人知不知道。
“你老师打电话来先是表扬了你，接着又骂了你，说什么小潘都要累死了，你还在外面逍遥。”
潘梅生？
这个家伙难道又找到了新课题？
“师母，要不您给老师说说，就说我想在燕大的图书馆多待几天。”
其实楚云生是怕看到焦营长那张漆黑的脸，所以他决定在学校里多待一段时间。
尤其是家里堆的那些电子产品，楚云生决定趁着八二年气氛开始放宽，让方国伟几人把这些东西都尽快出手。
不得不说卖工业品赚的钱，就是比卖农业品要赚的多得多。
方国伟几人随便出手一块电子表或者录音机，拿到的提成都抵得上之前辛苦一天分的钱。
而且他们还通过出售这些电子产品搞到不少紧俏的票据，比如自行车票或者工业票。
科学计算器买的人不多，但卖出一台份的利润却很高。
相比于郑雄文对手下人的抠抠搜搜，楚云生出手很大方。
就算是卖一块电子表，获得的利润也是与方国伟几人对分。
方国伟几人的生意一好，尤其是货与货相比，加上实惠的价格，炮三几人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价格又贵、态度又不好、东西也比人家次，但凡有这方面需求的人都到处找着方国伟四个人拿货。
有时候就算方国伟几人不在这片卖，人家宁愿等着方国伟过两天过来，也不愿意买炮三现成的货。
炮三这边上次打砸方国伟水果被逮进去了三个人，因为方国伟那边死不松口所以到现在还没出来。
所以这次炮三虽然气到发疯，却没有选择直接动手，而是回来找郑雄文拿主意。
郑雄文正烦躁着。
因为他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批货刚刚卸船，就正好遇到了一个疾病预防小组当地做调研。
也不知是谁多管闲事，从他的货里验出了好几种传染性极强的病菌来。
卫生部立即派人封了他们的货，正在组织焚烧！
郑雄文这两天找遍了关系，结果都走不通。
大头生意眼看要砸，自己这边维持日常开销的电子品生意居然也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郑雄文觉得自己最近兆头不太好。
要是海上那批货全被烧了，而杭城这批货又全砸在手里，那他只能收拾包袱跑路。
“砸！”
郑雄文一咬牙一狠心，反正现在街面上比较乱，到处都是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在街面上放出我的话，只要有我在，以后方国伟他们就别想卖出任何一块电子表！”
炮三带着郑雄文给的钱，立即收拢了几十个街混子，满大街寻找正在卖电子品的方国伟几个。
他找了半天，犄角旮旯都找遍了就是没发现对方。
最后还是街上的朋友转告他，人家就在派出所门口卖……。
过了年，随着改革开放的目标进一步确立，小商小贩又多了起来，所以各部门也懒得管了。
而把生意做到派出所门口的，也就方国伟这么几个。
这也是楚云生的主意，是防止炮三他们狗急跳墙，二是派出所是真的缺少录音机！
这里有刚需！
方国伟在派出所摆摊的第二天，就被公安买走了三台录音机和十多盒空白磁带（磁带是方国伟自己的买卖）。
炮三带着几个人隔着街和方国伟一个人大眼瞪小眼，愣是不敢过来闹事。
现在的方国伟已经瞧不上炮三这种人了。
按照他与楚云生的分红方案，他一个人一天就能分到三十多块钱。
八二年的时候，月入小一千是个什么概念？
整个京城都没有多少。
最近晚上方国伟几个去老莫的次数都多了不少。
“我们准备弄个歌舞厅，”手里有了点钱的方国伟几人也有了点想法，但本着讲义气有钱一起赚的原则他还是找到楚云生聊起这件事，“大楚，你要不要也加进来？”
歌舞厅是八十年代发展起来的新事物，尤其随着与西方的交流加剧，国内交谊舞正慢慢开始盛行。
方国伟和严刚红几个商量过，都觉得这是一个好买卖。
“这确实是个好买卖，”楚云生笑着点点头承认这个买卖能赚钱，但转头就否决了他的提议，“但我建议你过两年再做这个生意！”
“过两年？”
方国伟有点急。
“不是大楚你怎么胆子这么小，我可打听过有好几个人都准备做这个生意了！”
“咱们要是下场晚了，可连汤都喝不到！”
楚云生静悄悄的指了指天：“这种买卖这两年容易出事，我看不如改成溜冰场吧？”
方国伟对楚云生是比较信服的，回去后几个人一商量，都觉得楚云生可能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加上滑冰场的投入要比歌舞厅小的多，于是最后决定开一个溜冰场。
方国伟几个找的溜冰场场地，是原来一家单位的仓库。
这里地面本来就平滑，加上一圈护栏和板凳，再进一些溜冰鞋就能运营。
楚云生来到仓库后，也觉得方国伟几个找的地方不错。
“溜冰场的生意我就不掺和了，不过我会在你们溜冰场隔壁租个房子卖饮料和冰棍，我算你们四成的利润。”
方国伟几人劝了他几回，饮料和冰棍能卖几个钱？
楚云生很坚定，当场就把仓库左边空荡荡的工作间给租了下来。
接着楚云生又指着他们租下的仓库旁边小隔间说，“那边可以再设几个桌球桌子！”
方国伟几个眼睛一亮，对啊！
接着他又指着仓库最里面比较狭窄、不适合溜冰的区域说：“这里可以摆四到五个乒乓球桌。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们。”
接着他露出一丝笑容：“最后我建议，把五毛一张的天价溜冰票降到二毛五，再给大学生打折，算他们两毛一次。借溜冰鞋可以押正式工的工作证或者大学学生证。”
“桌球也从两毛一局改为一毛，乒乓球桌是两毛一个小时。”
方国伟有些迟疑：“大楚，我们卖这么便宜会不会亏啊！”
“亏？你就等着大赚吧！”
“对了！”
楚云生指着仓库不远处说：“还得给在这片巡逻的公安同志设个临时歇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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