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茹这才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车开到了泰山公馆。
所以他是打从一开始就要收留她一晚的吗？
刚刚说那些是故意吓她的?
唐茹想到男人阴冷幽深的眼神，以及每次对她冷冰冰讥讽的态度，立刻摇头，他怎么可能好心收留她。
等她回神。
霖越已经闪身进了电梯里，他料定女人会跟上来。
“等等我。”
唐茹裹着男人的大衣，小跑去追男人。
停车场虽然灯火通明，但她总觉得阴森森的，跟她老家的乱坟岗有点像。
霖越按住电梯按键，静等两秒后，女人喘着粗气跑进电梯。
电梯上升。
“你一开始爽快拿出三百万的时候，就知道那些钱还会回到你那里是吗，”？
唐茹双手攥在一起，鼓起勇气，直视男人平静的眼神，问的很直白。
她就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好心的人，拿三百万救她。
救完她也不催债。
原来人家转个过场，还能倒挣二百万。
“酒吧那晚，我不救你，你以为你能活命，”？霖越硬邦邦说着，五官带着几分阴霾。“见过那些人玩女人的手段吗，”
唐茹只觉一股凉气从脚下直逼后脑勺，冷的她发颤。
她虽然没见过那些男人的手段，今晚拿刀划她衣服那刻已经让她毛骨悚然。
她不可否认男人说的是事实，不说那三百万，酒吧那晚他确实救了她。
还有今天晚上。
出电梯，霖越指纹进门。
从鞋柜拿出拖鞋换上，径直走进衣帽间，唐茹跟在他身后，从鞋柜找出客用拖鞋换上，慢吞吞往里走。
整个家干净到一尘不染，墙上随便挂着的壁画打眼一看价值不菲，明亮的灯光下，唐茹生出自卑感。
那种刻进骨子里的自卑，令她没法回避。
她想逃离这里。
“去洗澡，”
霖越手中拿着浴袍，扔到她怀里，“我那件大衣你最好脱在外面，价值超过三百万。”
唐茹，“.....”
刚接住的浴袍从她手上直愣愣掉在地上。
随后她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脱掉下大衣，又仔细拍了拍灰，才把大衣搭在沙发靠背上。
去浴室路上。
唐茹又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怕大衣会突然丢失，确定大衣还在后，她拍着胸口安心进浴室。
偌大的梳妆镜，把唐茹思绪拉回一个多月前。
羞耻感涌上心头，她的脸“唰”一下，红个透彻。
那男人让她趴在镜子前，一次次强迫她睁眼看着他。
还让她做各种高难度动作。
唐茹臊着脸，快速打开水龙头，任由冷水从头浇到脚。
直到身子发抖，她才转换热水。
透过镜子，唐茹这才发现，半张脸肿的老高，耳根处也红了一片，嘴角带着血丝。
眼睛更是肿的像癞蛤蟆的眼睛，头发凌乱的像个女鬼。
她这副样子走在大街上，怕是会被当成精神病患者，退避三舍。
“回忆够了赶紧出来。”
霖越敲响浴室门，声音没什么温度，砸出一句话。
唐茹刚清空的思绪被男人平静的语气带回。
脸颊止不住滚烫，宛如烧开的热水。
顾不上擦拭，唐茹套上浴袍往客厅，沙发上男人已经端坐在那里等她了。
霖越双腿交叠，倚靠在沙发上，单手端着一杯洋酒，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红酒。
他摇晃着杯中酒，抿上一口，辛辣感顺着喉咙直冲进胃里。
“厨房冰柜有冰袋，拿出来敷脸上。”霖越对站的笔直的女人点了点厨房方向。
“奥”唐茹应下，去拿冰块。
她很快在比她宿舍都大的厨房里找到冰块，敷在脸上。
片刻后...
唐茹回到男人身侧，满是惭愧向男人道歉。
“先生，对不起，那会在车上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动手，更不该咬伤你，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还有今天晚上谢谢你。”
霖越扭头看了她一眼，单手示意她坐下，随后眼神没什么温度开口。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唐茹没想到如此平民的话会从男人嘴里说出来。
“只要我能为你做的，你说..我做。”唐茹认真说着，她深知欠男人太多。
霖越扯了扯嘴角，脸色没什么变化，举了举杯中的酒，“先陪我喝一杯。”
“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唐茹心虚低下头，男人穿着宽松浴袍，举这酒杯的手刚好露出一截冷白手腕，上面明晃晃显露着两排牙印，牙印上浸着血丝。
肩头伤估计更严重。
“心疼我。”
霖越随意瞥了眼手腕上的咬痕，平静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挑眉，语气平静。
唐茹心口麻麻的，不知道算不算心疼。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别拿廉价的心疼敷衍我。”
“不是。”
“不是就拿出实际行动。”霖越饮下杯中酒，不轻不重把酒杯放在茶几上。
唐茹咯噔一下，觉得那酒杯砸在她心头一样。
片刻后。
她闭上眼睛，双手颤抖，站起身，缓缓解开浴袍带子，随后放下肩膀，浴袍从她肩头滑落。
“这样可以吗，”？
她的声音发颤，皮肤仿佛都紧绷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实际行动，男人什么都不缺，她能给的只有女人生来的优势。
霖越单手支着膝盖，淡定从容的望着眼前的女人。
她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晃眼，盈盈一握的，腰身，体型匀称，铅笔一样的长腿。
发丝滴着水粘在脸上，眼眶红红的，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把衣服穿上。”霖越喉咙发紧，眉眼暗了暗，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沙哑。
“什么，”唐茹惊讶睁开眼睛，“你不要，？”
“你觉得我会缺女人，？”
唐茹立马摇头，他怎么会缺，打电话给他，餐厅里一起吃饭的。
想到这唐茹心里闷闷的，像塞了一团棉花。
“把衣服穿好，过来陪我喝一杯，”
霖越别过头，幽深的目光，宛如窗外的夜色。
唐茹捡起浴袍穿上，对上男人那张令人沦陷的脸颊，耳根发烫，端起茶几上红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
强烈的苦涩感刺激着唐茹的味蕾，她忍不住大口咳嗽着。
“第一次喝酒，”？询问的语言，霖越带着笃定。
“嗯。”唐茹还在咳嗽，只挤出一个嗯。
霖越神色不明开腔
“又把第一次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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