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系统:【百里辛大人,夏池的诅咒现在降到了45，您可以放心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逃生系统的声音在百里辛的脑海中响起。
百里辛维持着自己的节奏走着,【其他玩家呢？】
逃生系统:【刚才那个宋云的诅咒度和夏池差不多,50。至于除他以外的其他人，诅咒度一般都维持在20左右。】
百里辛:【……】
夏池和眼镜的诅咒度最高的,要说他们做过和其他玩家不一样的事情，那就是跟着金发博士一起进入到了深海的地下隧道。
百里辛:【今天是任务的第十天，如果按照他们诅咒的进度，夏池能坚持到游戏结束的最后一天吗？】
逃生系统:【理论来说，他会在最后一天达到90以上，但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一秒,还要看他的运气，夏池选手的运气一向不错。】
百里辛:【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但这已经不是单纯看运气的情况了。】
夏池通过地下隧道两次，第一次他和金发博士一块离开了潜水艇踩在了那片空间上。
第二次他和自己只是乘坐潜艇通过，并没有离开。
虽然夏池通过那里的次数比宋云多一次,但最后诅咒的面积夏池比宋云还要低。
这么看来,诅咒加速应该是和身体直接接触那片空间有关。
看来那条被绿皮怪物栖息占领的隧道里面,还有他没有发现的秘密。
夏池的危机并没有解除。
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个研究所和往常一样，再次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百里辛刚准备出门,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
他打开房门,发现外面站着夏池。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谈越。
谈越和夏池其实还蛮好区分的，夏池的表情和眼神更加单纯,虽然在这个惊悚游戏中也待了三年，但他本质的纯粹并没有改变。
相比之下，谈越就更加冷静。
见面第一秒，谈越直接开口:“需要帮忙吗？”
百里辛打量着和平时表情完全不一样的男生面孔，意有所指道:“你现在都这么大胆了吗？”
接二连三使用夏池的身体，真的不怕夏池发现？
谈越:“鱼的记忆只有七秒，狗的智商也就孩子几岁的智商。”
百里辛:“……”
你这么编排夏池，夏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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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剧情？】
【我也觉得奇奇怪怪的，表示完全没听懂，特别是夏池，怎么没头没尾又是“鱼”又是“狗”的，啥意思啊？】
【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暗语呢？管他的呢，让我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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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越:“现在是打算地下实验室？”
“不，”百里辛摇了摇头，“我打算先去一躺下水道，我的任务是将51条人鱼全部解救出去，这其中包含了下水道里面的那条小人鱼。”
谈越:“你找到解救人鱼的办法了？”
百里辛眉梢突然扬起来:“是啊，我可有外挂。”
羡慕吧你。
谈越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其实，过了明天，我的全部任务都完成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隐藏任务。”
百里辛:“……”
走，你现在就走，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但‘我’能完成这些任务，还要多谢你。今天脑子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有你在，可能我的情况会很危险，我也就没机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你的面前和你交谈，”谈越话锋一转，表情渐渐凝重，“一直想当面跟你郑重说声谢谢。”
百里辛:“。”
他明白，谈越口中的“我”，指的是夏池。
而他说“脑子昏昏沉沉”，再结合昨天夏池曾经问过他系统会不会打瞌睡这一点来看，谈越很有可能在昨晚听到人鱼的歌声后就陷入了短暂的沉睡，所以并没有及时出现。
“其实你身上的诅咒还没有完全解除，”既然对方是谈越，也就没有必要藏着，而且百里辛相信就算自己不说，谈越应该也是知道夏池的情况，“剩下的五天你的诅咒面积很有可能达到100。”
谈越:“这我知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这件事情就不用你帮忙了，我会解决的。”
百里辛:“怎么解决？”
谈越:“我会去趟海底隧道，找到诅咒的秘密。”
百里辛:“你自己没问题吧？”
谈越哈哈笑了一声，眉宇忽然飞扬起来，“一群喽啰而已，还不是我的对手。”
他笑起来的那一瞬间，男生本来平淡的表情一瞬间灵动起来。
透过这张脸，百里辛仿佛见看到了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肆意洒脱的模样。
谈越和夏池同龄。
如果没有进入惊悚游戏，他们两个现在的确是在最好的年华、最自信的时候。
百里辛:“潜水艇给你？”
谈越:“好，多谢。”
百里辛:“不客气。”
他看着难得出现的谈越，其实是想问一点他们那个时代的事情的。
但是知道现在在直播下面，他最终还是压下了这种念头。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谈越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百里辛那里将潜水艇道具装到夏池的背包里时，谈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话:“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先走了，祝你好运。”
谈越刚走出去两米，似乎响起了什么，又扭头走了回来。
“对了，也不能白来。送你一个幸运值up加成吧。”
他说着冲百里辛笑了笑，“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以前有个很强的人，他的幸运值也和你一样惨。”
百里辛:“。”
你以为你说名字我就不知道是谁了吗？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一张卡片忽然被悄悄塞进了百里辛的手心里。
逃生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恭喜百里辛玩家，获得s级稀有道具卡[两极反转]，该道具卡为消耗型一次性道具卡，使用次数1次，使用后可指定自身某一特定属性进行反转，道具持续时间10分钟。】
百里辛:【……】
那他的幸运值如果两极反转的话，他不是可以直接把游戏大厅都给掀翻了？
逃生系统:【百里辛大人，这张卡对您来说超级有用哦，请在您需要的时候使用。】
直到谈越走远，百里辛才将卡片悄无声息地放进了背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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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辛给自己套了个隐身卡之后通过地下宿舍进入了下水道。
他很快就找到了上次见到人鱼的隧道，并找到了那片椭圆空间。
空间中空荡荡的，黑暗的阴影铺在角落中。
百里辛刚出现在洞口不久，黑暗的阴影中就走出了两个身影。
人脸怪物和小人鱼。
人脸怪物磕磕绊绊开口:“你……又来……做什么？”
看到相互依偎的两人，百里辛一时有些语塞。
这片空间他看过，从外面直接焊丝，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打开通道把人脸怪物放出去。
这里没有食物，人脸怪物之所以能一直存活，主要是人鱼一直从外面给它把食物带回来。
如果他把人鱼带走，间接上宣判了人脸怪物的死亡。
它半囚禁在这个地方，会脱水而死。
没有得到回答，小人鱼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歪了外头:“咿呀？”
百里辛咽了口唾沫:“我在上面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以前是人类，后来变成了人鱼。但所有接触到人鱼实验的人都受到了诅咒，唯独他没有受到诅咒，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件事情你了解多少？”
人脸怪物看了看身旁乖巧的人鱼，又看看对面的百里辛，几秒后才继续用它那不太熟练的语言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百里辛:“什么事情？”
人脸怪物两条毛绒绒的手放在了人鱼肩膀上:“把他，带走，他不属于，这里，他属于大海。救他。”
百里辛愕然，眼神复杂地看向人脸怪物:“如果我把他带走，你就会……”
人脸怪物忽然捂住人鱼的耳朵眼睛，在懵懂人鱼看不到的地方冲着百里辛摇了摇头:“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似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百里辛忽然有些触动，他认真点头:“好，我答应你。”
人脸怪物那张有些诡异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嘴角扯动的时候，人脸和动物连接的地方出现了不自然的褶皱，整张脸摇摇欲坠，有一瞬间看起来要从身上掉下来，它伸出手指向百里辛，“你说到做到，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百里辛:“……”
虽然但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鬼也怕我。
人鱼被捂住了耳朵和眼睛，身体有些难受地扭曲挣扎了一会儿，手臂也抓着人脸怪物的手臂扒拉了好一会儿。
不顾他的力气还是不如人脸怪物大，最后扒拉了一会儿没有扒拉下来后，人鱼索性放弃，摆烂地躺在人脸怪物的怀里。
人脸怪物看到人鱼安静下来，这才朝着百里辛招了招手，意思是让他走近一些。
百里辛走到人脸怪物的身边，人脸怪物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涸的唇角，“我是，研究人员。”
“我曾经，参与过特殊物种，的研究。”
百里辛眼底诧异一闪而过后恢复了平静:“。”
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实验体，没想到竟然参与了实验，那他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当时，来这里之前，并不知道这里，是这样一个，地方。”
“后来我发现，这个研究所，在进行着，反自然的实验，打算向外面，高发，取缔。”
“但我错误了预估了他们的，下限。”
“他们关闭了研究所，我没有办法，离开，只能待在实验室，里面，被迫从事，研究活动。”
“后来，这个研究所，抓到了一只人鱼。”
百里辛打断了人脸怪物的话:“多久前的事情？”
人脸怪物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指了指满墙的“十”字，“比这个，早两年。”
百里辛:“。”
他还记得刚进入这个副本的时候，系统对背景介绍的时候，说过蓝尾人鱼的捕获时间不算很早，也就这两年。
但人脸怪物墙上的“十”字画了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线，如果说再早两年，那就是十二年前的事情。
也就是说，这个研究所第一次在十二年前就曾经捕捉到过人鱼！
现在的这些人鱼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捕捉到人鱼了！
百里辛看向人脸怪物:“请继续说。”
人脸怪物点了点头，它怀里的人鱼又开始挣扎起来，人脸怪物安抚地轻轻拍打着人鱼的后背，随着人脸怪物温柔的拍打，人鱼的动作再次放慢。
直到最后，人鱼手臂安静地垂落到人脸怪物的身侧，呼吸均匀有节奏起来，看起来应该是睡着了。
人脸怪物看到人鱼睡着，这才继续开口道:“那是一条，女性人鱼。”
“她是，我的爱人，也是这个孩子，的母亲。”
百里辛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皲裂，他诧异地看了看人脸怪物，又看向所在它怀里睡睡了的人鱼。
孩子？
人鱼和人类的孩子？
人脸怪物:“但那条人鱼，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们，会有这样的，发展。”
“那是一条，美丽的雌性人鱼。但当时的她，十分凶残。她很强大，可以轻松，地运用水流杀人。很多实验人员，因此丧命。”
“当时亳不起眼，而且对研究进度，毫无帮助的我，接下了照顾，人鱼的任务。”
“我最开始，也很害怕。”
“但我后来发现，那条人鱼，很可怜。它虽然凶残，但它的凶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以攻为守罢了。”
“它受惊了，而且很害怕，所以才会一直攻击人。”
“我为它唱歌，跟它聊天……渐渐地，它冲我笑。”
“后来，我们相爱了。”
“我们冲破了物种的壁垒，走在了，一起。”
“人鱼并不是动物，它们是有智慧的生物，我的爱，甚至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只是它只会，对我说话。”
“我要带它，逃出去。它不能在这里，它的家，在海洋。”
“我策划了逃跑。”
“然而，就准备逃跑的两天前，它被查出了怀孕。”
“研究所，并没有人怀疑，那是我的，孩子。他们以为，那是人鱼在被抓之前，就有的别的人鱼的，孩子。”
“但，因为它怀孕的事情被发现，研究所加强了对它的监控。我找不到，逃跑的机会。”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找到了，机会。我抱着还是人鱼的它，冲出了实验室，按照规划的路线，逃跑。”
“然而，那只是一场，陷阱。”
“我们被抓到了。”
“我们败露了。”
“他们不舍得，动人鱼，但我没关系。”
“他们将我抓起来，在我身上进行了，实验。”
“可能是，因为我体质特殊，也有可能是，因为我长期，接触化学环境，增加了抵抗力，亦或者是……它保护了我。我没有死，活了下来。”
“他们就在我身上，做了一系列的，实验。”
“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异。”
“不管什么样的伤，我都不会，死。”
“他们，杀不死我。”
“最终，我成为了他们使用最频繁实验体。每次在我身上，做实验的时候，他们都会，把人鱼带到我身边。”
“他们不让我们交谈，但是，他们又告诉我，很多关于人鱼的消息。”
“三个月后，人鱼生在了，我们的孩子。一个，男孩，没有鱼尾巴，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男孩。”
百里辛:“……”
人脸怪物:“人鱼的孩子，比正常的人类孩子，要长得快一些，一岁的时候，已经有人类孩子三岁的模样。那时候，研究人员，想要从人鱼身边带走了我们的，孩子。”
“人鱼，它召唤了海洋，试图淹没这片研究所，把孩子抢回来。”
“但它，刚生完孩子，力量很弱。”
“不过在混乱在混乱之中，孩子失踪了。在混乱中的时候，他被我藏在了厚厚的皮毛里面。”
“人鱼不知道，它以为孩子没了，诅咒了这片研究所。”
“所有的研究人员，全都中了人鱼，的诅咒。”
百里辛:“……”
人鱼的诅咒，这才是人鱼的诅咒。
那隧道里那些绿皮怪物，难不成就是中了这只人鱼的诅咒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吗？
因为仇恨人鱼将自己变成了这样，才会生活在那里，本能地捕猎人鱼。
“而我的人鱼，也在那场诅咒中，死亡。”
“后来，上边觉得，这里不吉利。找人将研究所，封存在了下水道里。”
“那些人清理这个研究所，的时候，想要杀了我泄愤，但我死不了，所以他们将我封死在了，这里，让我永生永世，囚禁在，这里。”
人脸怪物张开手臂，露出了藏在皮毛下面的腹部。
白花花的肚皮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在这里的最开始，我起初用我身上的肉，喂养它长大。”“后来，它失踪过一次。大约是半年的时间，我在担心它的时候，它伤痕累累地回来了。还能变成了人鱼了。”
“我想，那是它妈妈在，冥冥之中保护它，给了它祝福。”
“我爱人虽然，死了。但人鱼的诅咒并没有消失。”
“它一直在。”
“这是它对人类的惩罚，对人鱼的保护。妄图触碰禁忌者，终将被禁忌所杀。”
“……”静静地听完人脸怪物的讲述，百里辛无声地叹息一声。
对有些生命来说，真不知道人间更炼狱一些，还是死亡更幸福一些。
百里辛看向人脸怪物:“所以就算我把它带走，你自己在这里也不会死吗？”
人脸怪物怪笑了两声，笑脸却比哭还要难看。它皮肤褶皱的眼角缓缓落下来了两行泪，“对我来说，活着是惩罚，死亡才是，解脱。我想死。”
“……”百里辛，“你真的想死吗？”
人脸怪物:“想啊，我想解脱。你可以帮我吗？”
百里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帮你？”
人脸怪物:“你的朋友，中了人鱼的诅咒。”
“我爱人的尸体，失踪了，如果你能找到我爱人的尸体，将它魂归故里，或许诅咒可以，解除人鱼的诅咒。”
“至于我，如果你可以杀了我，那最好不过。”
百里辛:“！”
人鱼的尸体。
百里辛忽然想到了什么，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我可能知道你爱人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我明天会再过来的！等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迅速转身，匆匆离开了地下空间。
他一边从下水道中离开，一边点开私聊给夏池发消息。
百里辛:【你在吗？】
然而，并没有回应他。
百里辛咬咬牙，加快了脚步。他健步如飞，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两三分钟就返回了地下室。
给自己套上隐身后百里辛冲出研究所，开始朝着山脚下面狂奔。
希望谈越还没有离开，希望还能赶得上。
但看来他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等到他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静谧漆黑下幽深的海面，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从自己和谈越分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谈越潜入海底很深位置了。
如果人脸怪物说的都是真的，那在那条沟沟壑壑的那一片隧道迷宫里面，应该在其中一条里面保存着诅咒人鱼的尸体。
刚才看到谈越气势汹汹的样子，动静一定小不了。
他要怎么才能把雌性人鱼诅咒的消息传递给对方呢？
该死。
唯一的潜水艇给了谈越。
如果他现在还是深海人鱼副本里面的人鱼，也会游泳就好了。
逃生系统的声音这时候在百里辛的脑海中响起，【百里辛大人，您当然可以变成人鱼了。】
百里辛:【？？？？】
逃生系统:【如果这里是之前深海副本相同世界观的话，你在这个副本是可以变成人鱼的。因为您之前人设是深海人鱼，理论上来讲，您在这个副本的时候拥有人鱼buff。只要您有连接这两个副本的纽带，就可以激活人鱼buff。】
百里辛将挂在脖子上的人鱼之心取了出来:【是它吗？】
逃生系统:【是的，百里辛大人。你试试看看能不能激活人鱼buff。】
百里辛虽然觉得有些玄幻，但既然系统都这么说了，他试着将人鱼之心紧紧握在了手心里，在心中默念人鱼buff。
下一秒，他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开始有些发烫，身体的骨骼和关节也开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百里辛赶紧钻进水里，迅速脱掉了裤子。
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双腿，就见自己原本细长的腿迅速粘合在一起，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鳞片和不断伸展张开。
大约过去了两分钟，原本需要闭气的他发现竟然可以在水中呼吸了。
百里辛试探着耳朵旁边摸了摸，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巨大的蒲扇形状，脸颊两侧也长出来腮。
从腰部往下也变成巨大的蓝色鱼尾巴。
百里辛试着摇晃了一下鱼尾巴找找早就消失的感觉，只是经过了短暂的生疏后又重新掌握了鱼尾巴的有效操作。
习惯了鱼尾的熟练运用之后，百里辛迅速摇晃着尾巴，朝着海底隧道的地方游去。
他只是轻轻摇摆了一下尾巴，身体就像弓箭一样射出。
身边的鱼类在自己的眼中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切在他眼中都仿佛掌中之物。
在前往寻找隧道的途中，百里辛又看到了研究所排出来的追踪器。
他眼睛微微眯起来，手在海中虚虚一握，一把闪烁着微光的幽蓝色三叉戟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只见他尾鳍再次甩动，身体瞬间化成了海中的流星，直直朝着那些探测器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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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
所有的屏幕在同一时间全部黑屏，在黑屏前的一秒，它们只捕捉到了一抹鬼魅般的幽蓝幻影。
金发博士倏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回事？！”
远程驾驶员也有些茫然，诚惶诚恐地回答道:“探测器受到了攻击。”
金发博士:“我当然知道受到了攻击！把最后的影像给我调出来！”
操作员赶紧在大屏幕上指指点点，将所有探测器的最后画面一块放在了大屏幕上。
一共十几个屏幕，清一色的蓝色幻影。
那速度之快，高速拍摄器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成色块的蓝色。
金发博士惊魂未定:“这是海洋生物？”
“这怎么可能？！”
“探测器最远的距离上千米，它怎么能在同一秒出现在不同的镜头里？这个怪物的速度到底有多快？海底什么时候有这种怪物的？！”
所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们噤若寒蝉地看着金发博士，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他们这个探测器是可以支持高速移动拍照的，秒速1000米以内的速度这些探测器都能拍摄到。
可是……它们却拍不清楚这个怪物。那这个怪物的速度到底有多快？
最远的两台探测仪上面的虚影看起来毫无区别，也就是说这个怪物在几毫秒甚至几微秒的时间里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不仅如此，它就在一瞬间把所有的探测仪全都破坏了！
因为上次探测仪忽然被鲸鱼吞掉，这次金发博士特意又采购了一批速度更快、外壳更坚硬的探测仪。
他们测试过，就算是十吨的重量都不会损坏探测仪的外壳。
但这个水下怪物却做到了。
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战斗力啊！
金发博士震惊了几米后忽然大叫了一声:“是信仰，肯定是人鱼的信仰！”
“除了它，我想不出海底还有什么生物比人鱼更可怕！”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间。
【有没有可能，比人鱼更可怕的，就是人鱼？】
【自己的记录自己破。】
【不不不，应该是辛神牌人鱼。】
【可是辛神怎么就忽然变成人鱼了？没逻辑啊。】
【不不不，你再好好看看，辛神脖子上戴着的那个道具叫什么？人鱼之心。这个道具他是从哪儿获得的？还有海底和辛神脸神似的雕像，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我在猜想，有没有可能在很多很多很多年前，辛神曾经今如果这个世界观，只是他进去的时代是更早的时代。】
【你们没有注意到吗？辛神在填写任务三的答案的时候，第一次填写的“百里辛”这三个字，辛神可不是自恋的人，也不会拿着答题次数冒险。他这么填写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有没有可能他发现了什么？比如说这个世界观他来过，再比如说他以前真的帮助过人鱼的祖先，那个人鱼之心说不定就是一起的祖先副本留下来的呢。】
【卧槽，原来还有这种细节吗？我都没有注意过。淦，我看直播好像是来凑数的。你们都是福尔摩斯啊。】
【啊！我也没发现，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辛神的副本我基本都看过，他之前没有进入过什么人鱼副本啊，难道是永痕钻石山的时候？】
【不不不，不对，我是辛神的死忠粉，我记得辛神在最开始的时候，曾经进入过一次单人副本。出来后他的楼层就升高了很多，说不定就是那次。】
【那得多早之前？】
【应该是前几个副本的时候吧，因为我记得他当时去亡灵副本救周广的时候已经有人鱼之心了，当是他就是用这个道具救了很多玩家。】
【对对对，我也记得，好几百人呢，系统都差点卡懵了。】
【救命啊，原来辛神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变成人鱼过，好刺激啊，为什么不给我们看辛神的人鱼画面。你们说，大佬当时在那个副本吗？如果在的话，大佬那次是什么？海底下的话好像选择性并不多吧？】
【额，我脑子里忽然有了不太妙的联想，海底下面，不是有滑溜溜的触手怪吗？】
【……操，我的xp动了，此处应有本。】
【在画了在画了，都别吵！】
【辛神人鱼的造型好帅啊，我宣布我被辛神炸到了，特别是他刚才举起鱼叉攻击那些探测器的时候。】
【人家那叫三叉戟，神特么鱼叉，能不能别这么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百里辛将所有的探测仪毁掉之后才继续往前走。
他游动的速度飞快，这片海洋对他而言如虎添翼，在海水的带动下他飞快地游走着，不过转瞬便追上了谈越的潜水艇。
他悄悄靠近，凑到潜水艇外面正准备和谈越打招呼呢，隔着窗户就看到谈越正对着一面镜子照镜子。
“夏池”的上半身已经被脱了下来，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紧致线条。
百里辛:“…&”
哥们，真不是我想歪了，但是你呢个能不能正常一点。
大概是察觉到了有人，谈越锐利的锋芒忽然看过来，眨眼之间衣服已经重新套在了身上。
当他透过透明玻璃看到百里辛的脸时先是一愣，接着表情不自觉尴尬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接着将镜子收起来放在背包里。
都收拾好之后才慢慢走到百里辛面前，努力思考两秒后解释道:“我是在看看诅咒到什么程度了。”
“别把我当成变态。”
百里辛瘪了瘪嘴巴，表示不信。
谈越有些慌了:“是真的！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干点别的，我又不是你男人。”
百里辛:“？？？”
如何一句话轻松得罪两个人？
谈越做到了。
之前看起来一板一眼的谈越现在越描越黑，越说越错，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干脆闭口不谈。
潜水艇中沉默了许久，谈越才重新抬起头，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谈越疑惑道:“奇怪，你为什么能在外面？你怎么变成人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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